一:徐汐涵(1996,2,6)
2岁之前,在爸爸(徐帆)妈妈(杨明慧)的怀抱里幸福的成长。因家里条件不好,温饱都成问题,爸妈便去北京打工,徐汐涵便成了一名留守儿童。奶奶死的早,爷爷又重男轻女,并不喜欢她。爸妈便把她留给了姥姥,姥爷。她们生活在西北的偏远的大山里。因路途遥远,车费昂贵,她的父母也只有在过年才会回来待上几天。
在姥姥家时,早晨起来她坐在姥爷的怀里讨茶喝,赶集时骑在姥爷脖子上,姥姥给她缝沙包,梳小辫子,教她剪纸,做好吃的。姥姥姥爷,把她捧在手心里。那时候的她,虽然生活在农村,生活条件异常艰苦,却还是被宠成了一名骄傲的小公主。
2001年6岁她的命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幸福的小公主,一瞬间转变成为灰姑娘。
姥姥家离最近学校要两小时的路程,山路又非常崎岖。无奈之下父母把她留在了爷爷的弟弟家,离学校只有短短半小时的路程。放学后,各种家务缠身:扫院子,给家畜喂吃的喝的,准备柴火,切菜······;放假后,便跟着他们下地,干种农活,手上的老茧已然和他们没什么区别。和同龄的孩子一起玩被骂;忘记给骡子添草被骂;院子扫不干净被骂······每天都会因为各种小事被骂,她的童年除了干活和挨骂就没有其他的了。每天活的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察言观色,逆来顺受。
2008年我13岁,那年小升初放假,她随着他们去田地里背麦田。因为路是条不足一米宽,不能用车,只能靠人力。第五趟走到半道,实在是走不动了,她靠在右边的道崖上,左边是个高达30多米的悬崖,下面是很小的一汪泉水和岩石。体力不支的她被落在了后面。突然发力起身,被弹到悬崖边,一个没站稳,就掉了下去。
几天后,在医院醒来,陪伴她的是自己的爸爸妈妈。
虽然摔断了腿,但是她依旧庆幸着,庆幸自己终于离开了那个家。大家都以为她是不小心掉下去的,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这一切并非是意外,只是蓄谋的筹划。后背是麦田,下面又时积水。掉下去也不会有生命危险。是的,她在赌,在拿生命博取自由,结局也很可喜。
近十·年爸妈和几个亲戚在北京工地包活,赚了些钱。2006年,他们就在小县城买了一套房子,两室一厅。
她受伤那年爸妈回来后,装修了房子,并把她转到小县城里上初中。
出院半个月后,爸爸去了北京。妈妈留下来照看了两个月。徐汐涵慢慢的痊愈了,妈妈给她买了一辆自信车。
2008,汶川地震,北京开奥运会,徐汐涵如愿以偿离开了那个人间地狱。
2009年,年刚过完,徐汐涵还没开学,爸爸妈妈留了一张银行卡后都去了北京。此后,她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
“小汐,照顾好自己,没钱了就打电话给我们,好好学习。”
“妈妈,你就不能留下来吗?”明明知道结局,还是不甘心的问道。
“傻孩子,我们不去,咋们吃什么呀?”
“那,你们照顾好自己。”
在楼上目送着他们离开,渐渐的泪水模糊了视线。
每个月爸妈都会往卡里打钱,之后的生活她过得安逸却又孤独。
她经常蜷缩在沙发上,望着空荡荡的房间,一边庆幸,一边流泪。
都说,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事实,也的确如此。寄人篱下时,虽然做饭时她烧火,但每天不用吃泡面或买的吃;那时。感冒了,还是会有人监督我吃药,送我去打针。不用一个人烧到40度,昏昏沉沉,摇摇晃晃的独自去打点滴;那时,有个什么传统节日时,虽然爸妈不在身边,但还是有人陪我过节;那时,衣服破了,有人会在灯光下替我缝衣服;那时·····
我考上了县里最好的高中,父母为我骄傲。
2011年高一的我越来越孤独,心里越来越伤感。我没有朋友,独来独往,性格阴晴不定,成绩急速下滑,然而没有人发现她的不对劲,从来都没有人发现。
那是高一第一学期期末,徐汐涵没有参加考试。班主任打电话给徐帆,徐帆又打电话给徐汐涵的姑姑(徐依棠)。
徐依棠和她丈夫(袁林)一起来的,叫了半天没人开门,便找了私人开锁撬开了门。
刚进门,酒味和血腥味扑鼻而来,她安静躺在地上,面色苍白,双目紧闭。
徐依棠一下子扑到徐汐涵旁边,跪在地上,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发现她烫的不可思议。“小汐,小汐,你醒醒。”
袁林见此情景,赶紧拨打了120.。
在抢救室里整整六个小时才被推出来。
“医生,她怎么样了。”徐依棠赶紧上前问道。
“她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没有退烧。”
病房里,晚上两点,徐汐涵开始说胡话,并且一会笑一会哭“不,不要,不要打我。”“我不是没人要的孩子”“爸爸妈妈,不要走”“为什么,为什么要生下我”“呜呜呜呜,我会听话的,不要打我好不好”“哈哈哈哈哈,你们都走吧,我恨你们”·····徐依棠的一边换着毛巾给徐汐涵降温,一边泪水控制不住的流。
凌晨五点,徐汐涵才安静了下来,慢慢的退烧了。
出院回家后,她拒绝了与他人交流,常常一个人默默地流泪。心性非常不稳定,前一刻还很正常,下一刻便发了疯的摔东西。
最终她休学了一年,这一年在姥姥家休养,父母还是去了北京。
有时坐在园子里的秋千上,看星星,看云卷云舒;有时爬上树,在树上睡觉,享受着惬意的时光;有时去河边散步,放空自己,让自己融进自然;有时去姑姑家玩。她渐渐地好转,表面上很平静,与正常人无意。
2012,她和高一新生一起上学。依旧独来独往,不过手里多了很多小说,饶雪漫的,顾漫的,郭敬明的······她不再孤独。
虽然成绩不好,但也不差。
转眼高一第二学期期末,文理分科。“徐汐涵,李一涵,贾丽丽,宋辉去四班;朱毅燃,王勤,陈晟,六班·······大家都知道了自己要去的班级,去了好好学,我就陪你们要学理科的到这了,收拾一下,去你们各自的班级报道吧。”
学校规定1~12班是理科班,13~19是文科班,20~22是特长班。徐汐涵原来是在17班,她选择了理科,分到4班。
徐汐涵选理科不是因为擅长,也不是因为热爱,只是因为不喜欢背历史政治而已。
徐汐涵她们来到四班时前面已经没有了座位,他们几个便来到靠窗这边的后两排。贾丽丽和宋辉坐在了最后,她和李一涵在倒数第二排,他们前面是18班的两个男生白元和薛钰亦。
等大家都来齐并坐好后,四班的班主任开始了长达两小时的讲话。“我叫张军,是在座的各位的班主任。我们有缘在四班相遇,每个学生我都会公平对待,绝不藏私心。座位不变,这都是你们自己挑选的,谁若想换,下学期来的前两天你们私下调······”
······
两小时后。“同学们,祝你们假期愉快,我们下学期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