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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元山绝藏 多的是谁?(一)

脚踏实地的感觉真棒,我都顾不上给润成老头拂去肩膀上的泥脚印,而是忙着安抚自己在下落的过程中加速跳动的小心脏,当然也顾不上自嘲没出息了。

从供销社买到的头灯很普通,一般的劳动照明还应付得来,到了这将就着可以放得下五个人的空间里,只剩下五个光柱,随着大家脑袋的晃动而晃动,叫人好不眩晕。

我感叹着到底不是人家那些专业人士,装备也是拼凑的。不过从专业小说里学到的普遍做法,我认为还是有用的。我下意识得数了数眼前的人。

说不上后悔不后悔,后悔其实就是在怪罪自己,问题在于我们事先如何能知道事件将准确得朝着什么方向发展。如果能完全知道,那么世界上就根本不会有后悔这回事。而如果承认人认识世界时能力的有限性时,也就能坦然接受后悔的客观存在了,所以没必要为后悔花去太多的时间。

我想不到后不后悔,但是我真害怕。就像是小说里的低级情节或神剧里的够烂桥段,人数不能数,一旦数,指定出事。

不止五个人,我确定。

我没有声张,不动神色和其他人一样观察这周围,而注意力却主要盯住了墩子肥胖的身体挡住的那个部位。五个头灯发出的光有所交叉时,照明效果并不理想,可是各看各的也没有啥头绪,很快大家就开始讨论起了一个现实的问题:接下来该朝哪儿走。

严格地说这不是个问题,或者起码不是现在我们要考虑的问题,因为此刻的我们五个挤在一块,还没有找到能够走下去的任何一条通道。说白了,我们呆的地方就如同个放土豆的地窖。

墩子从背上费劲得拽出了短把的镐头,开始动手:还看啥看,这边,你们好好看看,土都是松的,明显是回填的,说不定就是走在我们头里的那帮人走的道儿。现成的,走呗。

我心里一动,墩子掏挖的部位不就是刚刚他挡住的位置吗?刚刚在头灯混乱的照射中,墩子身旁出现的另外一个黑影,就在那个位置!

我定定神,顺便把初中学过的光学基本知识复习了一下。我们四个和墩子大概站成了两部分,那个位置只有一个墩子,如何能有两个黑影。仔细回想,两个影子颜色并不一样,更重要的是,我只是短暂得看到了影子,短到叫人怀疑到底这个黑影存不存在。

对自己没自信的我悄悄拽拽润成老头的衣襟,问他黑影的事。他微微点头,同样悄声告诉我不要声张,权当没有发生。

也就是说,这黑影确实存在。有黑影,就应该是有不透明的实体挡住了光线,可绝对不是墩子。为了不引起恐慌,我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跟在后边把墩子掏出来的土匀开铺到地面,洞里空气流动毕竟不同于外面,这活儿干了没十分钟,我就出汗了,汗珠子从后脑勺留下来到脖颈里,叫人很痒痒。

因为注意力始终放在墩子那边,希望黑影再次出现,所以脖颈里的痒痒也就随它去了,所以我不确定脖子里的痒痒发生了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脖颈里的异样告诉我,有一条比大拇指还粗的皮肤粗糙的生物,已经和我有了亲密接触。它顺着脖颈在慢慢缠绕,感觉重量可观。我不敢动,或许它一会儿会走,记录频道里贝爷不是经常告诫野外探险的人们,遇到野兽时不要轻举妄动吗?我决定不动。

可他妈的我最终没忍住,一来我克服不了内心深处的那种不断累积的恐惧,二来这玩意儿开始加速爬动起来,速度越来越快,甚至有一头从脖颈里掉落到地上打在我脚背上。

不忍了,我一下子推开润成老头窜了出去,白五措手不及和勇子挤成了一团,被顶翻在地,墩子也受到了牵连,半蹲着扑在了土墙上。我把局面搞乱了,五个人了一团。

白五气急败坏,还没爬起来就骂开了:怎么了,人惊了?还是不是个裤裆里有货的爷们?

这死老头骂的真难听,不过我没回嘴,此刻胆子小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这和我给学生们说的人要学会害怕有些不一样。任凭谁也不会轻易想到,三尺矮台侃侃十几载的我,此刻是在黄土高原的深处的某个地洞子里,灰头土脸跟着几个人,目标不明确得缓慢前进。

难听的话听见了就当没听见,适当得学习鸵鸟我认为也不错。我紧紧靠着刚爬起来的润成,回头想看清楚到底是什么。晃动着的头灯都投射向了我要看的方向,可是其他人被我挡着,看得都没有我清楚。

不是我想象中的什么活物,而是我们滑下来时拽着的绳子!我慌忙抓起绳子扭身给润成看,润成接过去扫了一眼,连续倒手把绳子的一头拽到了手里。我和润成老头不由得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绳子掉下来了,是被人隔断的,齐刷刷的断口。老头把绳子收拾起来:是刀割的,刀刃还挺锋利。

我抬头看看距离头顶足足有二十多米的那个巴掌大的出口,心说,这下可好,被人给背后黑了,简直是釜底抽薪式的。

润成老头给其他人说了我们遇到的新情况,勇子和墩子明显比白五要焦躁得多,看来年轻在此时是不小的弱点。墩子都开始慢慢倒腾着往回走了,嘴里一个劲儿得问,咱们还往前走吗?

润成老头绕过白五,推住了墩子的虎背熊腰,反问他:上不去了,还不得找个其他的出口啊?

照着平时,两个润成也未必能推得动墩子,此刻在洞里墩子挪移不开手脚,背后再被人一推,反倒是想退也退不回来,只好继续蹲坐在地上,等待大家意见统一再行动。

勇子听他干爹的,白五本来就想着进来看看,而我知道这次回来是要搞清楚些问题的,也只能往前走。墩子看大家都这个态度,也不说啥了,扭头开始继续忙活,一边还问我:非哥,会不会是二平哥干的?

我没有回答墩子的问题,就算不是二平子割断的,我也总觉得此事一定和他有关系。稍微盘算一下,发小二平子和我不在一块也早已经有十几年了,那么我怕为什么还非得坚信我们彼此没有任何的变化,想到此处,我心里反倒释然起来。

墩子如同是个能干的土拨鼠,在前边一顿忙活,我们也缓缓得进去了几十米,可前方还有多远根本不知道,我的动作渐渐慢下来,动作越来越机械,干脆一手握着泥瓦匠的桃心铲,一只手划拉起土来。

铲着铲着,前面哎呦一声,众人都停顿了下来,这沉闷的洞穴里突然有人发出高分贝的声音,足以吓坏胆子小的人。大约是我动作太大了,手里的铲子没轻没重戳到了替换了润成老头的勇子脚脖子上,袜子破了,看样子受伤不轻,他这才喊出了声。

其他人转不过来,只有我最方便帮勇子查看伤口。透过被铲破的袜子腰,一丝殷红已经慢慢钻了出来,他大爷的,真是走运了,我斜眼看看地上的铲子,心说都快赶上刀子了。

心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手里动作就慢了,我一边应付着其他人的问话,一边手忙脚乱帮勇子止血。翻遍背后的包,才想起要用的东西在最前面墩子的包里,喊叫着墩子的时候,勇子脚脖子上的血已经流出来一道,浸透了一片袜子,溢出来到鞋子上,渗透到底下的黄土里,和土搅和在一块儿变成了黑色。

传递了好几手,总算是把一把创口贴和一卷纱布递过来了。我抓紧时间给勇子止血,最多就是在电视里见过此类场面,所以也就胡乱用一截纱布擦抹之后,横七竖八贴了若干创口贴,最后纱布绕了好几圈算是大功告成。

勇子换个姿势伸伸腿,发现还不至于没法移动,只是还有些血往外渗的迹象,他叫我不用太担心,大家开始继续前进,不过这么一来,勇子的速度慢下来,我也不敢胡来了,整个队伍的速度自然也就慢了。

洞里空气不好,休息的时候也不能抽烟,真实糟糕透顶。我把烟顶在嘴唇上边,贪婪得闻几下,算是过过干瘾,而墩子倒好,把烟卷的一头直接塞进鼻孔闻起来,叫人恶心透了。他还振振有词:反正也是我自己抽,自己不嫌弃自己就行了呗。

就是这么没有烟可抽的休息,到头来也不消停。就在我看着前面的人继续前进我也要开工的时候,铺展平坦的地面缓缓抬了起来。我以为自己没弄好,用铲子又来了一遍,可是地面依然照旧抬了起来。

我力道稍微大了些,一铲子过去,准备铲掉一大块,土里的什么东西挡住了铲子的力度。我再想伸出铲子继续努力时,铲子被什么东西拽住了。

哈I看不清楚黄土里面是什么,力道却不小,眼看铲子就要从我手里被拽走了,我只好两只手握住了铲子把儿。饶是如此,我还是夺不回铲子,这几十秒的对峙之后,我和前面的人拉开了几米的距离,勇子回头发现了我的异样。

在勇子眼里,我就像是个疯子一样,握着个铲子瓷牙咧嘴不知道在搞什么,不过看了不到半分钟也看出来不对劲儿,慌忙转过声过来帮忙。

眼看勇子就要到跟前,土里忽地冒出来一个细长的东西,蛇虫一般扑向了勇子,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们两都没反应过来,这玩意儿没费什么力气就牢牢得缠住了勇子的脚脖子,一圈两圈三圈,勇子朝我这边过来的速度一下子快了起来,他大爷的,这玩意儿力道够大,一百多斤的人就被他拖着过来了。

顾不了那么多了,一把推住勇子,另外一只手握住了缠住勇子的细长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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