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车队平稳的行驶,原本只是想闭眼假寐一会儿的我不知是因为长达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太过劳累,还是终于回到故乡的放松,却是真的陷入了梦乡。恍惚之间,闭眼,睁眼,眼前又是熟悉的画面。一个简单的办公区,零零散散的文件毫无规则的散落在几个办公桌上,惨白的墙壁,散发着柔和灯光的顶灯,和一个明显用了多年的茶杯,这么多年,这一切,都未曾改变?起身,走向唯一的落地窗,倚着光滑的玻璃,看向外面的世界。夜里的长江其实没什么好看的,哪怕是那曾经迷人的江景,在日复一日的注视下,也变得平淡无奇了。反倒是那横跨了长江的大桥,还是那么令人怀念,怀念从前,让被羁绊着的我,不由自主的将思绪飘回十几年前。那还是在我高中的时候,很小的时候,我就被父母送去UA,说是为了接受更好的教育,那时候,第一次离家的我,对于出国的概念还很模糊,只当是长期的旅行罢了,唯一不同的是,这次只有我一个人了。后来,在UA上到高中,依旧是形单影只的我,渐渐感受到了孤独,开始认真的思考。在这里,我有什么呢?一个不负责任的guardian,一个装饰豪华,位置极佳却冷清的空房子,能坐却不能开的车子,连多余的一条宠物都没有。准时准点到来的司机极少言语,和所谓的guardian更是一年碰不到几次面,只有在成绩单发出后,才会在晚上和这个大律师共进晚餐,却也很少交谈,多数时间,只是公式化的吃着东西。我知道,其实不是他们的错,是我太过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让他们都不敢和我说话,不知是怕说的话会让我生厌,还是怕我无视他们。也许都有,也许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大概也在应付吧,毕竟,只是工作而已。对于我来说,在UA待了一年后,就不在对新环境感到新奇和兴奋,而是对陌生的国度和陌生的语言陌生的一切感到排斥和略微的恐惧,只想着能快点逃回家才好。可是,经过一年的等待才终于回到故乡的我却连家都变得陌生。出差,保密,随之而来的,是和在UA差不了多少的生活,依旧是一个人,哦不,这次多了一些从未见过的佣人,据说是在我走后新招进来的。一个月的假期过去,我最后看了眼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房子,坐进了车里,这次,连头都没回一下。“先生,先生?”十几秒之后,经过一番挣扎,终于抬起了有些沉重的眼皮,定定的放空了几秒,才晃了晃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先生,对于打扰您的休息我深感抱歉,但是老板来电话了,说是需要您亲自接听,您看。。。”点了点头,示意陈珂把电话拿来,刚刚放到耳边,就听到了Chris的性感低沉的声音“Someone’slookingforyou,myguytoldmethatyouarealreadybeingfollowed.Yousaidyouwanttokeepalowprofile,sohotelisnowmovedfromthelist.Ihaveaplace,safeandsecret,opinion?”我叹了口气,懒洋洋的回道:“Fine,Ihavefaithinyou.Iwannaknowwho’schasingmesodamnclose,Idon’tlikethisfeeling.”“you’llhaveitbythetimeyougetthere,rest,I’llbetheresoon,too.”我将手机递回给陈珂,再次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想要继续之前的梦,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PEK某处,safehouse,我下了车,看着这富丽堂皇的别墅和占地极广的花园,无语的想到:确实lowprofile。。。算了,现在好好休息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等休息好了以后在考虑吧。如此想着,我迈步向着古朴的大门走去。
清晨,6点,天色还未亮,别墅周围的灯光却将这一片地方映的朦朦胧胧,好似之前在LD一样,等等,LD是什么鬼???我看着窗外,无语的想到,不会是。。。吧。快步走到桌前,打开电脑,查找本地天气。。。雾霾是什么鬼???算了,别墅内部附属建筑应有尽有,今天就只做器械锻炼好了,唉。2个小时后,我拖着酸疼却精神奕奕的身躯走向按摩室,经过按摩师的专业手法,身体总算不那么紧绷着了。我晃了晃头,将蜷缩的长发从帽子中解放出来,向浴室走去。
看着镜子中的完美身材,我不由得勾了勾嘴角,爆炸性的肌肉不像是健美先生那样夸张,但却坚如磐石,隐藏着恐怖的爆发力,尤其是那对胸肌,足以令不少女人都自惭形秽。视线缓缓向上移动,一张并不算帅的脸庞,但那淡漠中藏着冷厉的眼神让这张朴实的脸变得令人难以忽略,甚至,有些害怕。“就是可惜了这不到一米九的身高,唉”我有些无奈的想到。摸了摸自己已经过肩的长发,有些自恋的想到;最满意的还是我这比不少女人都顺滑柔软的漆黑长发了。我一直都喜欢长发,过去是,现在也是。“嗡嗡嗡嗡。。。“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自我欣赏,我略带不快的看向声音的来源---我的手机?“好吧,怕是Chris到了”我一边猜测一边捡起不知何时掉在地上的手机,瞟了一眼屏幕,果然是他。笑了笑,没有理会,将手机扔到一边,打开衣柜开始翻找自己喜欢的衣服。不多时,过人的耳力将轻微的脚步声传进我的耳朵,我不疾不徐的扣上衬衣的最后几个扣子,在来人敲门之前便打开了门,看着依旧是略微低着头,恭敬的问候的陈珂,说:“走吧。”陈珂依旧一付恭敬的表情,做了个请的手势便在前面带路了。走到楼下的客厅,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我一直淡漠的脸上终是露出些许笑意,略带亲切的喊道:“Chri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