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马尔慢慢悠悠很不情愿地给满月检查完一身伤口,然后告诉我:“人没事,就怕会瞎。”“没有百分百治愈的方法吗?”我着急了。“和雨,别把我想象的太厉害了。”夏马尔耸耸肩膀。老师挑挑眉毛:“那我走了,夏马尔你最好和我一起走。”“干嘛,我对一个土埋脖颈的老头子没兴趣。”老师头上三个血红的十字路口跳跳:“你说什么我没听清。”“都出去吧。”眼看着第三次世界大战就要在我的卧室爆发,我赶快开口阻止。
就在这时,我床上的人闷哼一声,坐了起来。这种如起尸一般的状况让所有在场人都一脸懵逼——不对呀,按理说咋也得睡一个月吧?!
“……和雨……”我听见一声弱弱的呼唤,飞快跑过去扶他:“满月,我在这里……”满月看不见,却还是把头转过来,皱着眉,缓慢又认真地说:“好吵。”
“……”
制造好吵氛围的两个人突然同时向后退了一步,因为我的身边气压越来越低。
“大叔,老师,我就不送了……”我也缓慢又认真地说。老师抿抿薄唇,剜了夏马尔一眼,转身离开。夏马尔撇着嘴,告诉我“别忘了给那小子涂药”也离开了。我收紧双臂,把满月紧紧抱在怀里:“满月……”可能是被我勒太近了,满月呛咳了一声,伸出手在我的头发上使劲揉了几揉:“我没事……”“我怕你有事……”我终于说了出来。他想了想,从我怀里挣开,坐直,一只手拥我入怀:“这个动作才对——我不想走了,和雨。”“没事,我妈不介意。”我吸吸鼻子,总觉得自己什么铁血啦,残忍啦,坚毅啦,这些性格特点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作为一个女孩子的脆弱和无助。
满月挑起嘴角:“不知道水月怎么样了。”“他很好,你要看他吗。”我问。“我看不见。”他告诉我。我用手环绕他的细腰,说:“那就听,我和你一起听。”我打开电脑,找到收藏的《火影忍者》,翻出所有带着水月的集,一个个开始放。
满月静静听着,就在这时,门锁响了,门外传来一声:“我回来啦。”
是老妈?她什么时候出去的?
我看满月无动于衷的侧脸,又听着老妈渐近的脚步声,考虑该怎么解释,然后门开了,老妈在门外占了三秒后,淡定关了门。
“怎么了?”满月是很敏锐的,但他不知道我妈走后的表情。
“对了,和雨你要上学的,带上他一起啊,叫满月对吧?”老妈扯着嗓门在外面喊。
我看一眼满月:“和我一起去上学吗?”“……有你就好。”他回答。我扬起一个唯美的笑容:“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