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沉沉的,乌云在头顶翻滚着,随时就有可能落下来,尽管天气不好,但麦地里到处是忙碌的人们,一队队的解放军战士背着水壶、拿着镰刀出现在田野里,金黄色的麦子仿佛像突然间变绿了,麦地早已被雨水泡透了,一脚下去就是一个深深的脚窝,但是战士们全然不顾,一进地就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他们割的割、捆的捆,整个田野是一派忙碌的景象。
小芳家只有三亩地,这点地对二炮连一班的几个年轻小伙子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战士们负责割麦,小芳的父亲负责把麦子运回家,小芳的母亲负责做饭,小芳则负责后勤保障,端水倒茶的间隙,她也挨着李喜娃割一会儿麦子。
这不,挨个把战士们的水壶添满后,她就蹲在李喜娃身边割起麦子来,两人有说有笑的,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喜娃哥,热不?我给你擦擦汗。”
“小芳,我不热。”李喜娃嘿嘿地笑着,满脸是麦灰,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小广东眼尖,看到小芳挨着李喜娃就说歪嘴话:“我说小芳姐,你不要老往班长身边凑,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我们也需要打气呢。”
小芳不好意思的笑着说:“小广东,就你嘴贫,学学人家孙家树,同时开始割的,比你多割那么长一截,给你一把糖,堵住你的嘴。”她说完便变掏出一把糖塞给小广东,小广东立马就不说话了,不用说,全班的战士每人都分到了一把糖。
中午吃饭就在地里吃,如果是平时野外训练,炊事班的战士会把饭送过来,今天情况就不一样了,由于人员太分散,炊事班再大的本领也不会一一把饭送过来,话又说回来了,就算能送,老百姓也不答应呀?帮自家割麦子哪有不管饭的呀?怕战士们饿着,乡亲们早早地就把饭送来了,老乡们平时舍不得割肉,这几天无论谁家都会割上三两斤肉,一掀锅盖,诱人的肉香便弥漫在田野里了。
干了一晌活,战士们一个个灰毛乌嘴的,用手一抹脸,脸上便会出现黑一道白一道的,倒是牙齿显得更白了,眼睛显得更亮了,战士们图省事,连手也不洗就围过来吃饭了,小芳把肉丝面盛好了一一端到战士们手中,面条是小芳妈亲手擀的,又筋又长,越嚼越有味,看到大家都吃了起来,小芳这才盛了一碗自己吃了起来,她吃饭的时候,不时地从碗里翻出一块肉来,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迅速夹起来放到李喜娃碗里,小广东眼尖嘴快,他一看见就说:“我们班长吃多了晚上睡不着觉。”一句话便把小芳羞得端着碗到一边吃去了,李喜娃便装着一副生气的样子说:“多嘴。”小广东则调皮地一伸舌头。
吃完午饭后小坐了一会儿后便又开始干活了,小芳家的这几亩地的麦子不到一天的功夫便被战士们撂倒了,小芳爹已经把马车赶到了地里,战士们七手八脚地把麦子捆好装实,只听见小芳爹一声吆喝,“驾……”骡子便奋力地拉起了车,嘿,这一车装得,远远望去,像一座小山一样,回到院子里,战士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拉回来的麦子占据了整个院子,小芳爹已经在院子里拉起了一张大棚,下面放着一台脱粒机,连灯泡都扯上了,看起来是要准备挑灯夜战了,这时候的麦子不敢存放,堆几天一起热麦子就会发芽霉烂了。
吃过晚饭,考虑到战士们已经干了一天了,能把麦子收到家中就可以放一半心了,小芳爹说啥不愿意再麻烦战士们了,他推上了电闸,一家三口蒙上了白毛巾,小芳爹负责往打麦机里预麦子,小芳妈负责挑麦杆,小芳则负责装麦子,由于麦子太潮,打麦机不时发出刺耳的尖叫音,不光是小芳家,村里家家户户都在打麦子。
天黑了下来,东南方向远远地看去雷电交加,看起来那里已经开始下雨了,恐怕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转移到这里,要是这样,老百姓的麦子可就遭殃了。李喜娃立即召开了一个临时班务会,他心急如焚地说:“这场雨来头不小,咱们虽然帮助老乡把麦子收回来了,如果不及时进行脱离,麦子是还会出芽的,咱们做好事应该做得底,今天晚上务必帮助小芳家把麦子打完,大家看好不好?”李喜娃的话音一落,大家一致表示同意,经过了简单的分工,小广东和孙家树就抢行把小芳一家换了下来,小芳爹不愿意,嘴里不停地说:“不麻烦大家了,不麻烦大家了。”但他还是被小广东和孙家树推进了屋子。
接下来就是小广东和孙家树两人干了,小广东抢先占据了预麦子的位置,孙家树只好给他打下手,小广东性急,他只显脱粒机脱得太慢,两手不停地向里面猛塞麦子,不一会儿,脱粒机便被噎住了,发出一阵怪叫,孙家树急忙把小广东拉到了一边,停了一会儿,脱粒机消化了完后又恢复了正常,孙家树说:“还是我来吧,性急吃不上热豆腐。”于是,小广东又开始给孙家树打起了下手。
两人干得正带劲,聂飞带着一位新兵来换班了,小广东没干过瘾,他对聂飞说:“班长,让我再干一会儿。”聂飞说:“都让你们干完了我们干啥?快去睡觉去。”小广东和孙家树这才不情愿地睡觉了。
凌晨一点钟,堆得像小山一样的麦垛已经被脱粒机吞掉了一大半,照这个速度,再干两三个钟头就可以完工了。
李喜娃走了过来,他对干得真起劲的老兵杨欢说:“你们俩休息吧,剩下的归我了。”
“班长,再让我干一会儿吧,剩下的还多。”杨欢有点不想离开,一扭头看到小芳站在班长身后,马上改口说:“你们干,你们干,班长,如果你累了言一声,我来换你。”
“美得你。”李喜娃笑着说。
杨欢便偷笑着带着新兵走了。
夜深了,脱粒机的叫声显得愈发强劲,小芳用扫帚把剩下的麦子扫成一堆,李喜娃则像机器人一样大把大把地向脱粒机里填麦子,脱粒机又发出一阵怪叫声,小芳在一旁埋怨说:“慌啥哩,快完了。”
李喜娃憨笑着说:“不慌不慌。”说完用簸箕把最后的一点麦子一股脑地倒进了脱粒机,麦子终于打完了,脱粒机发出温和的响声,李喜娃拉下电闸,夜马上变得静了下来。蟋蟀的叫声开始此起彼伏来,小山一样的大麦垛现在已经变成了一袋袋的麦子,李喜娃长长地伸了一下懒腰说:“终于干完了。”
小芳随和着说:“干完了。”两人相视一笑。
李喜娃说:“可该休息休息了。”说完他就坐在了柔软的麦秸堆上,小芳也紧挨着他坐了下来,两人什么也不说,就那样互相靠着,李喜娃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一阵睡意袭来,他的身子慢慢地靠在了麦堆上,小芳也困得不行,她顺势把头枕在了李喜娃的胸脯上,两人都很快进入了梦乡。
突然,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紧接着一阵轰隆隆的雷声穿过来,大颗大颗的雨珠劈头盖脸砸了下来,李喜娃吓得猛一抖,他推开小芳“噌”地站了起来惊慌失措地喊道:“不好了,下雨了,下雨了。”
小芳揉着惺忪的眼睛也站了起来,又是一道闪电在夜空划过,天空露出了憎狞的面目,一袋袋的麦子暴露在电闪之下,紧接着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传过来,整个院子都在颤栗着,小芳吓得捂住了耳朵。
“要下雨了,快点进屋。”李喜娃急忙把小芳拉进了屋子里,他摸索着拉开电灯,这是一间储藏室,为了省电,装了一只瓦数很小的灯泡,钨丝红红的,屋里显得非常昏暗,两人刚进屋没多大一会儿,外面的雨点迅速大了起来,不好,外面还有一堆卖袋子啊,看来还得快点搬进屋里才行,李喜娃对小芳说:“你呆着别动,我去扛麦子。”李喜娃说完便一头钻进了雨幕里,他用力扛起一袋麦子就往屋里跑。
看到李喜娃忙着背麦子,小芳也跟着跑了出来,她试着去扛麦袋,可麦袋却纹丝不动,她只好用尽吃奶的力气拉着麦袋往屋里拽,李喜娃说:“你别管了,净碍事。”但小芳还是倔强地把一袋麦子拉进了屋子,院里的麦子很快被一袋一袋被转移进了屋子里,等到全部移完后,雨已经下得像瓢泼一样了大了,两人的衣服全被淋湿了,他俩嬉笑着躲进了屋子。
柔柔的灯光照在两人身上,两人面对面站着,雨水顺着裤腿流了下来,脚下的水泥地立刻被流湿了,门外的雨“哗哗”地下着。
“看看你,脸上全是灰。”小芳说着伸手帮李喜娃擦了一下脸,不擦倒好,一擦就是一条****,小芳一看禁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
“小芳,你笑啥哩?”李喜娃问。
“喜娃哥,我笑你演包公都不用化妆了。”小芳边笑边说。
“你还不一样,简直是一个女包公。”李喜娃也笑了起来,突然,他的笑声噎住了,刚才淋了一阵雨,两人的衣服全湿透了,小芳那单薄的衬衣紧紧地裹在了身上,由于今天干活,小芳专门去掉了胸罩,这样,干活的时候会利索点,身上的衣服一见水,贴在身上跟没穿衣服一样,女性特有的轮廓全凸显出来了,连****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李喜娃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下身开始膨胀,在雄性荷尔蒙的驱使下,****开始在李喜娃胸中熊熊燃烧起来,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涨得通红:“小……小芳。”他有点语无伦次了。
“喜娃哥,你想干啥哩?”小芳答应着,她感到李喜娃看她的眼神有很高的温度,仿佛要把她融化了,她也感到浑身燥热起来。
“我,我,我。”李喜娃不知道该怎样用语言表达,他不擅长啊,只有用肢体语言表达了,他的一只手僵硬地去拉小芳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