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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游园

闲下来的若尘便开始仔细观察她住的这个庭院了,宁王虽然不见得重视这个王妃,给自己应有的礼遇还是有的,这是王妃住的院子,清园。三进的院子,里面种着各色花草,十分的清静,很合自己的要求。冲着这待遇,若尘心下给宁王打了五分。

小昭性子跳脱,每天都在外面转悠,把这王府里面的各色传闻都打探得差不多了,王府的管家权利很大,深得王爷信任,而内院掌家的是侧妃朝云。朝云大宁王三岁,是皇后赏赐的,原来是皇后身边的一个宫女,听说宁王十四岁时她就已是他的女人了。那个叫媚娘的二十岁,是也是皇后送的,进门两年,据说虽是侍妾,却因貌美有宠,在府中横行无忌,出什么事情王爷都不过问的,是朝云的劲敌。其他的小妾无数,有皇上赏的,有朋友送的。宁王二十一岁,大了若尘六岁,知晓宁王的年龄,若尘便觉得两人沟通困难实在太正常了,代沟嘛。小昭还说,这府中还有个寄居的苏蓉小姐,据说是宁王母妃表哥江都知府苏庆云家的三小姐,苏庆云外放多年,遂将苏蓉以访亲为名送至王府,一住两年。

这府中的情势都还没有摸清楚之际,若尘就在每日送来的饭食中发现了毒药,也不是所有的菜品都有,但每餐必有一些菜是用了药的,用量不大,只令人慢慢身软无力最后衰竭而已。原来若尘思量,虽然宁王不待见自己,可应有的防护还得做,现在发现饭食中有奥妙,大婚之后七天,若尘顺势便病了,整日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延医请药都不见效,更是不能侍候宁王,宫里名医林清风来看了,把脉时看见她瘦瘦的小手,也不禁心生同情,“王爷,王妃这病,实在不好说,似不足之症,又似病入膏肓,下官实不好确定。不如另请高明再看一看。”换了几个医生,都在把脉之后,沉吟不已,没有定论,这让宁王很上火,这王妃本来就不起眼,太后赐婚,他懒得悔约,娶她也不是自己的本意。现在进门了,占了正妃之位,却不能行正妃之职,真是让人憋闷。看若尘这病,是没有一点想头了。宁王也难在这上面费心,只吩咐好药好饭侍候着。如此,若尘淹蹇了两个月,慢慢好起来了,但身子依旧孱弱,不能理事。宁王见她一团孩子气,实在难当王妃大任,遂再不起一点其他心思,只当没有这个妻子,养了个废人罢了,一府后院的女人对此都感到高兴。若尘虽然好了起来,但却与在尚书府一样,对任何事情都没有兴趣,整日不是吃就是睡,要不就还是盯着一个地方长时间发愣,同过去的痴傻状态一模一样,于是,王府中人人都知道王妃痴傻不是虚传。小昭和小翠看惯了这个样子,虽不说什么,心下也不以为然,自己的小姐是什么人,她们在一起十余年,心中还是清楚的,说什么痴傻,只是没有兴趣,怕侍寝罢了。过了几日,若尘仿佛好了一些,不再卧床,而是每日恹恹的,精神不好,不适宜见人,宁王暂时免了一众侍妾来若尘房中请安的规矩。自入府伊始,若尘就发现晚上王府中有暗卫值守,她的院子附近就有两个。本来,她还想在无聊时悄悄溜出去做些什么,现在看来不太可能,初来乍到,还是不惊动王爷为好,所以,若尘安安分分地在清园生活,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王爷每天要上朝,又忙于公务,在府中的日子大多呆在书房,若尘不用担心会遇见当家人,于是她偶尔也会出了清园,在王府花园中走走,看看风景。这一日,她行到园内一小湖边,发现居然是引的是活水,湖水清澈,湖心小亭一座,一条蜿蜒的曲桥与之相连,半边湖里小荷露出尖角,四周树木环绕,花开似锦,风景十分优美,最吸引人的还是湖边居然立着一栋小巧的庭院,走上前去,上面挂着的匾额题着“畅春”二字,小昭说:“听人说这个院子王爷常来住的”,若尘便说:“这个好地方,不住还真可惜了。”正不紧不慢地行走着,迎面来了一大群人,中间拥着一个丽人,原来是媚娘来游园了。媚娘也看见了若尘,便上前来敛手福了一礼,“妹妹见过王妃”,虽然礼数不缺,但神色间有点不屑,若尘惊诧,暗想自己也是个省事的人,事实上还是个小孩子,连男人那方面的兴趣都引不起,不至于就引人仇恨了吧,但明面上的礼节还是要有的,她淡淡地回道,“妹妹客气了,免礼吧”,言毕便不停留,径直带着小昭走了,媚娘立正身子,露出了一丝厉色,“哼”了一声,却被若尘听见了。正想着,忽然身后有人喊:“姐姐留步”,回头一看,媚娘带着那一群婆子、丫环跟来了,“姐姐,刚才妹妹与姐姐说话间不见了一支簪子,那是王爷赏赐的,不知姐姐捡着了没有?”媚娘肆无忌惮地问,若尘含笑对着媚娘,“若我说不明白妹妹的意思呢?”旁边一个婆子接过话:“那少不得要搜上一搜了!”若尘看着媚娘,“很不巧,刚才跟妹妹说话间我也不见了一支珠花,那可是皇后赏的,不知妹妹捡着没有?可是要象这奴才说的让姐姐搜上一搜?”若尘盯着媚娘看,“如何?”媚娘没想到一个小孩子也有这样凌厉的口舌,但她不惯落了下风,于是高傲地扬起了头,“罢了,一支簪子而已,量你也不敢。”若尘似笑非笑地说,“那我那支珠花也算了。回头我再去给皇后请罪。”媚娘趾高气扬地带着人离去,若尘想不清楚自己低调地活在后院,还顶着痴傻之名,居然也有人惦记。这才避过媚娘,迎面又来了两个面生的女人,显然是一主一仆,“苏蓉见过王妃。”那个淡装的女子规规矩矩地朝着她行了个礼,若尘也还了一礼,“苏姑娘不必多礼。”说话间打量这个久居不去的女子,只见她蛾眉淡扫,面容秀丽,是个不可多见的美人,这宁王还真是有人惦记,只是为何没有娶了她?看起来也是个聪明知进退的女人,可惜成为家族的棋子了,若尘不禁有点八卦地想。“谢王妃,”苏蓉仍然规规矩矩地起身,告辞而去。

赵睿是冷面王,治家、御下规矩极严,稍不注意就是重刑侍候,不分男女,这也是府中虽有众多姬妾,但仍能保持相对平静的原因,据说若尘大婚那天宁王就处置了一个小妾。媚娘为人张狂,虽然也经常作威,但也没听说真逾了多少规矩。若尘与媚娘在花园中的那一出,当天宁王就知道了,听说若尘的行为,宁王微微一哂,不象传闻中那样傻嘛。对自己的这个小妻子,宁王保持着不闻不问的态度,一者她小;二来他也想细细观察一下,她为什么要躲着自己,难不成心中有了别人?他知道她还有个亲表哥在京中,但已有几年没有来往。每次见到她浓妆艳抹,却又有着与她年龄不相称的沉稳气度,有时又似痴似傻,病态十足,他就看不透,总不由得想起婚后第一天她见到众侍妾时那一闪而过的戏谑的笑,那决不象一个傻子的笑。可是她的底细,任他怎么调查,也是十分简单,就是在尚书府一关十五年,直到嫁给他。一个关在后院成长起来的小孩子,父不疼母不爱,她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江尚书与他不是政敌,相反,江尚书很敬重宁王,现在成了翁婿,就更不会对立了,虽然若尘明面上不受宠,但也没有少了应得的礼遇,江尚书自然不会为了一个嫁出去的女儿出头,朝堂上见面,两人都十分客气,因此,宁王从不把若尘看成是一颗别人埋在自己身边的棋子。

不说宁王私下的猜度,若尘在后院依旧过着她的小日子,混沌的时间多,清醒的时间少。一日,烈日炎炎,小昭、小翠都出去了,若尘在清园呆得发闷,就一个人往湖边走走。才到湖边,畅春园前,林木繁茂,光影斑驳,凉风吹来,果然清凉不少,若尘用巾帕擦擦脸,正想找个地方坐一坐,却忽然发现面前一株小树的小枝上,一只红蜻蜓,停着一动不动。若尘忽起童心,立马放慢脚步,轻手轻脚地上前去,悄无声息地伸出手,慢慢地靠近,想把那小东西抓住,不料那小东西象是发现了危险,飞了起来,盘旋几下,又停在旁边的一株凤仙花上,若尘跟着转了一个方向,再次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去,慢慢伸手,终于将那小蜻蜓抓住了。若尘脸上露出愉悦的笑,把蜻蜓放在眼前打量一番,忽地松开手,放飞了它。宁王在畅春园里,把这一幕全部看入眼中。她脸色依然苍白,可那单纯明净的笑容世间难寻,宁王的心中一亮,好似灰暗的世界漏进了一缕阳光,他的脸上难得的绽了一丝笑容,小女孩还真是没长大,居然还干着抓蜻蜓这种事。若尘浑然不知自己的行为全被宁王看了去,她自在地走到湖心亭中坐下来,吹着舒爽的湖风,一忽儿就睡着了。宁王从窗口中看见这一幕,回头吩咐侍卫李华,“守在园子外面,不要让人进去扰了王妃。”李华怔了一下,这可不象王爷平时的作风,宁王回头一瞪眼,李华一惊赶紧去了。于是若尘在湖心亭里睡了两个时辰,王爷在畅春园内坐在窗前,办了一下午的公。等若尘睡够醒来,日头已经下山了,只有夕晖映红了天边。若尘伸伸懒腰,四下望望,却见宁王踱步过来,小昭、小翠跟在后面,“王妃,睡得还好?”若尘还没有清醒过来,又打了个呵欠,“呵!”她猛地捂住嘴,原来是王爷!于是她所有的自在全部消失了,立马变得拘谨不安,乖乖地站着,小脸通红,象是个犯错的小孩。宁王见她一下子带上了伪装,心中不喜,“本王有那么可怕吗?”若尘点点头,马上又摇摇头。两人一时无语。宁王便说,“晚膳陪本王在这里吃了吧,下人们都备好啦。”

宁王同王妃一起用膳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全府,媚娘在房中发火,“为什么还不去死?!”这日之后,宁王在公务之余,偶尔会想起若尘那日清纯的笑容,不知为什么,那躁动的心就平静下来了,自己的脸上,也会因此露出温和的笑容。虽然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很少,可这并不妨碍宁王对若尘的好奇。宁王是锦衣卫的主子,总相信人在不设防的时候显露出的性情才是真实的,所以,他那些侧妃、小妾暗地里早就叫暗卫们监视过了,那些阴私、手段,都在他眼中,只要没有犯出来,他就懒得出手。特别是那个苏蓉,又要表现大家闺秀气质,又想钓宁王上钩,又要防着一众后院女人,因为名分不正,又不能露出马脚,真是装得很辛苦。清园外宁王安了两个暗卫,若尘入府后两三个月都无异动,暗卫来报,无非是吃吃睡睡,或是养病,宁王看她还算安分,没有产生恶感。现在宁王对若尘有了一丝好奇,他决定亲自去偷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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