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乐循声望去,发觉自己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那乌溜溜的眼睛,正好奇的看着自己手里的药贴。眉角上扬,似是狼发现了猎物一般。
药铺里的药师见到来者,不禁倒吸一口,更有甚者,那眼里是满满的就要溢出来的小星星。
白乐见着此景,拿着药贴有些不知所措……
这药师眼里那闪闪发光的……爱慕之情……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这……莫非有断袖之癖不成?
白乐悄悄拿着纸遮住自己的眼睛,心里不停地默念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拿给她便是。”那少年淡定的开口,仿佛并没有注意到药师看自己那炙热的眼神。
“好……”那药师虽心里百般不愿,却极其听少年的话。老老实实的把药贴上的药材包好,递给白乐。
白乐一边递过钱,一边伸手接过药,正准备离开,就被那少年挡住了出路。
“我叫载连澄。”载连澄开口说到,一边让开了路。
白乐不做理睬,只觉着这载连澄莫名其妙。
当务之急是马上回去给洛青煎药才是。
匆匆回到住处,已是日落西山,而这并没有妨碍到白乐煎药。熟练的生碳,加水,放药……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无半分迟疑。
虽许久没做,但有些东西,早已烂熟于心。
白乐便在着药罐旁守了一宿。
第二天早上洛青一醒来,白乐便把药汤端到洛青面前。
“娘亲,喝了药便会好了。”话语倒是直白。
洛青见这浓稠的药汤有些疑惑。
“隔壁大伯正巧进城,顺带带回来的,他说你身体不大好。”撒起谎来倒还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洛青虽仍有疑惑未解,但白乐话都说到这种份上了,倒是觉着不好拂了隔壁大伯的一片心意,改天倒是要登门拜谢才是。
微温的药汤入口,起初微苦,后却又带着一丝甘草的清甜回荡在口腔之中。仿佛这不是药,更似糖水一般。
洛青倒是从没喝过这种药的。
白乐见洛青将药全数喝光了,倒也心安,端了药碗便走了出去。
早中晚,白乐便准时的熬好药汤给洛青送去,几日过去,洛青的咳疾倒是好了不少。
此时依旧蒙在鼓里的洛青倒是对那隔壁的大伯感激万分。
洛青一日日好了起来,连带着白乐那紧绷的神经也渐渐放松了下来,脸上继续挂着那天真的笑颜。
……
洛青的咳疾差不多好了个七七八八,突然间,家里来了位五大三粗的女人。
那女人在洛青耳边嘀咕了几句,便离开了。
两人的对话瞒着白乐,但白乐依旧隐约听到了些许话语,零散的信息拼凑起来便是:当朝左相想要娶洛青为妾。
但白乐深知在这个重男轻女的社会里,另嫁他人,洛青将要受到的打压和歧视难以言表,而那种高官家中兄弟姐妹互相嫉妒算计的狗血肥皂剧剧情,十有八九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洛青倒也是明白此理的人,那媒婆上门说了好多次,依旧迟迟不做决定。
一日,白乐依旧早早的起来,坐在院子里煎药,听闻远处有阵阵喧闹声,似是敲锣打鼓,正心里念叨着是谁结婚了,一顶大红的花轿便停在了自家门口,一个穿着喜服的人大步向院子里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