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
寂静的夜,被一声突兀的敲门声打破。
“进!”
“爹,您找我?”上官云飞进门后,小心翼翼的说。
上官空看着他满脸的不悦,他并没有打算拐弯抹角,而是开门见山:“不管那个人是谁,把他带走。我上官家不是什么收留站,什么人都能带到这里的。”
“爹,您难道就听她的一面之词?而且然兄不是别人,他是我的朋友,我是不会赶走他的。”
“什么她?她是你姨娘,你不能不尊重她!”上官空气愤的说。
“我唯一的娘已经去世了,别人休想。”上官云飞冷冽的看来他父亲一眼。
“啪!”
上官云飞的脸上有一抹微红的掌印,他轻轻的附上脸,双目冷冽对着自己咬牙切齿的父亲,心中尽是讽刺。
“既然我娘如此不堪,您为何要娶她,还生下我!”
“哼,别给我提你娘。要不是她,我们上官家也不会沦落成这样。”上官抚了抚衣袖,转身背对着他。
望了望站在眼前的这个男人,上官云飞不禁的为母亲感到不值。
“爹,这么多年了,您还是认为是娘的错,其实最根本的原因你自己清楚,只不过你现在在逃避事实罢了。”
闻言,上官空脸色有些煞白,摇摇头似乎想把脑中的那段记忆抹去。
上官云飞不愿再看见他名义上的“父亲”,也转身打开门,一脚迈出。忽然他蓦然回头。
“爹,不管你怎么看待我娘和我,但请不要牵连我的朋友。是我邀请他来,他没有错,我也不会赶他走。我相信,在这上官家,我再怎么不堪,至少这种决定我还是能做的。儿子,告辞!”
“啪!”
门被狠狠地摔出声,而在里面的上官空,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手,青筋暴起。
心里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他可笑的摇摇头,心里想:可笑,我一个父亲怎么会对自己的儿子有恐慌。难道他知道了?不,不可能,我一定想多了。不过……这小子今天出去以后,似乎有些不一样了!是因为那个“然兄”?
在房里,柳翩然无味的打量着这个房间。
忽然,他似乎发现了什么好东西,立马起身快步走过去。
“然兄?”
闻声,柳翩然回头一看,上官云飞刚刚进来,正一脸茫然看着他。
“嗯?回来了?”柳翩然有些不自然的看着他,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嗯。”上官云飞见状更疑惑了,连忙走过来问:“你在干什么?”
“啊?”柳翩然眼神有些躲避,随口回答道:“我是看这个花瓶挺漂亮的,我就像想看看。”
“哦。”上官云飞看向那个青花瓷花瓶,眼神有些暗淡。
“这是我爷爷当年最喜欢的花瓶,他可宝贝它呢!”
“哦。”柳翩然若有似无的点点头。
“那怎么说这个房间是老将军的?”柳翩然慢慢的走向桌子,然后手支撑在桌上。
上官云飞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他。
“嗯,其他房间没怎么打理,就这间稍干净些。所以,今晚就先委屈了然兄,明天我……”
“好了,我还得感谢你呢!要不是你,我能住在老将军的房间吗?而且这是我的荣幸。就连我老爹都没有的福利呢!”
柳翩然一双手搭在他的肩上,满眼笑意。忽然,他发现上官云飞脸色的一抹殷红。
“你的脸怎么了?”
“啊!”
上官云飞大惊,心道:明明自己已经在外确定过看不见了,怎么然兄还是能看出?
上官云飞目光有些闪躲,似乎想要隐藏什么东西:“哦,这个啊!刚刚不小心撞到。”
柳翩然轻轻附上他的脸,眉头一皱,很显然不相信他的话。
但见他怎么说,柳翩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人不能什么事情都忍,有时候过度的尊重就是别人最好的剑,一个不小心伤了别人,还伤了自己,却让那些奸诈小人得逞!记住了吗?”
上官云飞似乎有些不理解,但为了给柳翩然面子,也轻轻的点点头。
柳翩然无奈笑了笑,心道:不知道说了这么多,他有没有懂我的意思。罢了,总有一天他会知道一切的。
“好了,我也累了。休息吧,怎么你想和我一起睡?”
柳翩然痞痞的挑了挑眉,霎时上官云飞的脸染上绯红,急急忙忙道:“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说完就落荒而逃,房间里就只有柳翩然的笑声在回荡。
见上官云飞走远后,柳翩然将门关上,然后走到床边,褪去那身白袍,里面是一身夜行衣。
她用黑布蒙上自己的口鼻,只剩一双灵动的眼睛。若刚才的她是翩翩潇洒的公子,此刻的她,就像黑夜的使者。
她悄然跳上窗户,月光洒在她的身上,那头墨红色头发更加醒目,而她携带着那头墨红色的头发,潜入黑夜,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