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政宇意外的看了眼东门澈,再看看睡熟的人儿,心跳骤然快跳起来,‘咚咚咚’的每一声里都有面前人儿的影子,这就是喜欢?不,不只喜欢是,是比喜欢更强烈的浓厚的感觉,那就是传说中的爱吧?是的,是爱,他爱上了这个还不算认识的女子,从见她的第一眼开始,她就刻在了他的心上,挥之不去,也不愿挥去。
“我爱她。”奚政宇很坚定的说出了这三个字,既然知道了自己的感情,他就不会对任何人隐瞒勇于承认才是好孩子,从小师傅就是这样教他们的。
东门澈忧虑的眼神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弟,他们不只有是兄弟的情谊,更有朋友的友谊,而眼前的这个女人虽然只见这一面,他却知道,她,并不是适合宇的良人,不过,宇难得的一次动心,他怎好劝他放弃,何况,宇外表洒脱不羁,其实是个很固执的人,就算劝了他也不会听的。
奚政宇看着沉思的东门澈,脸上突然挂上坏坏的笑,“澈,你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啦?”
东门澈脸色一变,低咒一声“该死”大步往门外走去。
一脸灰败的小童看见主子出来,亦步亦趋的跟着他走出了奚阁。
没有人去迎亲,母亲一定又要跟他闹了,指不定现在已经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了,想想急于抱孙子的母亲,他就头疼万分,被逼亲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谁知道那个从小定亲的女人是圆是扁,可是,不答应,老太太就哭得死去活来,还说对不起列祖列宗,对不起已死去的父亲,要以死谢罪,这不,万分不愿下,他只好答应了,不就是多了个女人嘛,若看不顺眼,任她自生自灭好了。
再说,他的孩子可不是那个女人都能生的,不然,小萝卜头都有好几个了,还用等着阮家的女人来生吗?
东门澈边走边忿忿的想着,大老远的,他就听见本该是拜堂用的大堂里一片吵杂,母亲夸张的哭喊声,丫鬟婆子的劝解声,亲友宾朋的叹息声交杂着,只是想想就知道,场面有多混乱,揉揉发疼的太阳穴,无言的在心里叹息着,伸头,缩头,反正都是一刀,早死早投胎吧,他振奋起精神,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进去。
经过老夫人的哭闹,亲友的规劝,东门澈无奈之下去迎回了他的新娘子,虽然晚了不少时辰,但总比不去的要好,新娘进了城主府的大门连拜堂都顾不上就被送进了洞房。
奚阁内,穆念儿和奚政宇坐在院内的石桌前,吃着切好的水果,嗑着胖胖的瓜子,喝着香气四溢的茶水,这样的日子当真是快乐似神仙。
“宇,新娘子到了吧?”穆念儿咽下一口苹果,斜眼问旁边笑的合不拢嘴的奚政宇,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开心的事,又不是他成亲。
“哦,到了,在洞房里,你问她干吗?”
“我还没见过洞房花烛夜是怎么过的,你要不要去见识一下?”她一脸坏笑的看向下巴快要掉在地上的奚政宇,这样就被吓到了吗?
“呃,嗯,有好玩的事,怎么能少了本公子。”只要别被澈发现应该没事吧?
“噢耶,等天黑就去。”她兴奋的从石椅跳了起来,天真快乐的像个孩子。
奚政宇看着兴致勃勃的她,又傻笑了起来,只要她高兴,他会陪她做任何事,何况只是隔墙有耳这样的小事,大不了就是痛扁一顿。
穆念儿突然想起了另一个问题,“宇,城主府到底有什么宝贝啊?”
该死的青虫睡到现在也不会醒,她找遍了城主府的每一个旮旯角落,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宝贝啊?那些金银珠宝根本没什么看头。
唉!这小丫头!到现在还惦记着城主府的宝贝,他怎么忍心让她失望呢。
“其实,城主府真的能算得上是宝贝的只有一块玉雕。”
“什么玉雕?快说,快说。”
“一块通体精白的白虎玉雕,罕见的玉质戴在身上冬暖夏凉,重要的是它还能镇邪驱百毒,是东门家世代相传的宝贝。”
白虎玉雕?穆念儿突然想起四大神兽里的白虎,会不会就是白虎呢?呵,不管是不是,只要是宝贝,她就没有理由放过。
穆念儿突然凑近奚政宇的脸庞,瞪着水灵灵的大眼,“它在什么地方?”
一股清香扑鼻,奚政宇的呼吸一窒,心跳加速,意识混沌,“在澈的身上,澈从小就佩戴着。”
宾果,原来在那个沙猪男的身上,为什么她就没发现呢?
重重的在他的脸颊亲了下,以示奖励,“宇真好!”
奚政宇抚摸着她亲的地方,再次傻笑的天地失色。
是夜,宾客逐渐散去,忙了一天的众人也都回房休息啦,走在长廊上,只能见到零落的丫鬟和巡夜的守卫,见到奚政宇和穆念儿并肩前行,无不对他们行注目,一副明了的表情,而被注视的两个主角却毫不在意。
新房内,东门澈坐在雕花梨木桌前悠闲地喝着酒,看都不看一眼端坐床沿、盖着红盖头的新娘。
新房外的窗台下,两个人影透过窗纸上的小洞,不耐烦的举颈往里眺望。
“宇,他怎么还不开始,难道是害羞?要等喝醉了才开始?”穆念儿轻声的对奚政宇低喃。
无奈的看着比里面的一对新人还着急的她,奚政宇很是无言,除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就在穆念儿要失去耐心时,房里的人很给面子的有了动静。
东门澈放下酒杯,说:“你休息吧,我还有事。”
说完就起身往门口走去。
“夫君。”新娘赶紧出声叫住了快要离去的东门澈,“夫君,妾身的盖头你还没揭,合卺酒也还没喝。”
东门澈止住脚步,扭头看了眼局促不安的新娘,唇角嘲弄的勾起漂亮的弧度,“这些都用不着,堂不是都没拜吗?认清你在城主府的身份,你只是本城主的女人里的一个,是要做妾还是要做独守空房的女人,你自己想清楚,以后不要让本城主再听见‘夫君’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