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脸游戏好玩吗？”
“目前看起来，还不错。”君子对着服务员露齿一笑：“麻烦上一壶茶，来一份白米饭。”
“白米饭？”服务员甜甜笑着：“还需要点什么吗？”
“只要一份白米饭，我不喜欢颜色鲜艳的东西。”君子笑眯眯看着服务员，愣是逼得对方埋头奋笔疾书。半天后，才脸色绯红地转向风律明：“先生，您需要点什么？”
“和他一样。”君子一句话勾起了风律明非常不好的回忆。颜色鲜艳的东西，一想到当时看到的场景，胃里已经有了翻江倒海的预趋势……
服务员客气地微笑着，转过身却一脸莫名其妙，这两人西装革履，气度不凡，没想到来这么高档的餐厅就点了两碗米饭，这是在搞笑吗？
“话说回来，沐小心到底给你吃了什么鬼东西？”沐君子挑着眉：“我不记得我有给她装减肥药啊……”
风律明面色一冷，沐小心的救急药物竟然是君子打理的，放在膝盖上的拳头默默地收紧了……
“我认为这个地方不适合打架，而且，我不认为你打得过我。”君子微笑地看着风律明面前的桌子，一双眼睛似乎穿过了桌子，直接落在他攥紧的拳头上。
“找我什么事？我很忙。”风律明身上每个细胞都写着不耐烦：“沐小心给我吃了什么，你不是应该去问她吗？”
君子淡淡一笑，也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你的梅格海运借给我用一用。”
“凭什么？！”上一次拿走自己的赌场，惹出那么多事来，现在又堂而皇之要染指海运企业！
“凭你不会让沐小心受伤啊……”君子笑得那么理所当然：“如果没办法将那些人带走，沐小心一定会亲自送他们出海的，你舍得？”
“君子！”风律明咬牙切齿，他以为叶天明已经足够卑鄙了，但是和这个男人比，显然还是稍逊一筹。这个口口声声要为沐小心安全着想的男人，无时不刻不在利用沐小心在自己心里的位置，满足他的无耻要求。
“放心吧，这些事情，我绝对不会告诉沐小心的。”君子狡黠地笑着，完全没觉得自己的要求很无理，甚至还摆出一副我很懂你，会为你保密的样子。
“君子，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没有欺你，我只是在和你商量，有的事情我没办法向你解释，但是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一定会办到，只要不是让我起死回生，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满足你的一个要求，不论你提什么。而我现在，能找到的可靠的合作伙伴，只有你了……”
“果然，我根本就不应该接纳沐小心！”风律明脸色骤沉。
“是吗？”君子讽刺地笑了出来，他想要看出一个人是不是说谎还不容易？顺着风律明的目光望向了远处，缓缓道：“抱小孩的女人没事……”
风律明眉头随即一皱。
捕捉到这个小动作，君子点点头肯定道：“看来你现在已经能看清一千米之外的东西了。”顺着风律明的视线望去，很远的一栋居民楼外，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经过，不巧八楼的一盆太阳花掉了下来，好在有惊无险。这么远的视力，对于人鱼，百分之五十的人鱼都达不到。
“变异停止了，还是在继续？”君子看似无意地问着，笑眯眯接过服务员端来的茶水，将一张大额美金放在餐盘中做小费，看得服务员眼睛都直了，心里直呼对方土豪。
“两位请慢用。”声音都比之前好听了不少。
“能听出她的情绪来吗？”君子喝着茶，弯着眼睛。
“……”眉头紧锁，风律明冷冷看着对面的男人：“你想说什么？”
“现在的状况你一定很困扰吧？答应我的条件的话，我可以给你一本书，你可以慢慢看，出门在外会避免很多尴尬，比如……”突然间坏坏一笑，对着某个方向挤眉弄眼：“你应该很不想听清洗手间里的声音吧？”
风律明看着眼前的米饭险些吐出来，胃口全无，如果说之前，他已经渐渐能适应听力敏锐的困扰，那么现在，更远，更细微的声音一股脑儿钻了进来，吵得脑壳嗡嗡直响，尤其是一些自己根本不愿意听见的声音，这样毫无选择被迫接受的感觉实在是糟糕透了。
而且视力也清晰到不可思议，方才的服务员脸上有多好浮粉都看得一清二楚！对一个有洁癖的人来说，任何一个污点都开始被无限放大，出门不到五个小时，风律明已经急不可耐地想回家了！
“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你得开始学我们的生活方式了。”不同于风律明的烦恼，君子可以屏蔽掉自己不想听见不想看到的任何东西。
“你们的生活方式？”风律明眉头紧缩。
“大哥，你不会以为你现在还是个人类吧？”这个的想法简直单纯到可爱！君子无语地看着风律明，低着头继续慢条斯理吃着白米饭：“你该试着用另一种生活方式来看世界了，试想每一个和你擦肩而过的人仅仅是一个对视，就可以催眠，你却完全不自知，王弘之远比你想的可怕……”
“书呢？”风律明被说动了，或者说被周围的声音恶心到无法自拔了。
见自己的目的达成，君子微微一笑：“我会以附件的形式发到你的邮箱里。”目光落在风律明被桌子挡着的腿上，眼神渐渐冷了：“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在一切水落石出之前，你可以保持坐在轮椅上的状态。”
风律明一惊，君子早就知道自己的腿会安然无恙了？虽然他也是这么打算的，但是君子说出来却有了别的味道：“你到底在怕什么？”
“如果你不希望沐小心会变成案板上待宰的鱼，请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掩饰好身体的异常，你现在的样子让人很担心。从你坐在这里开始，你往外看的次数已经超过了八十次，皱眉几乎两秒就有一次，如果有人观察过你以前的状态，一定会发现你的怪异，就是沐小心那个笨蛋都有可能发现，所以……”
“我知道了，记得把书给我。”拿起帽子，风律明起身，没有多余的话，直接买单告辞。
君子扭头看了眼东南方，听着呕吐声，胃里很不舒服，而被他目光捕捉到的女人，一脸羞红，羞涩地目送他走出了餐厅的大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