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放心吧。”邵若尘把她送出家门。“有事你打个电话过来,五分钟我就会到。”郭娴不放心地说。“嗯。”邵若尘点头,看着她支起伞冲进了雨幕中。有这么一个好朋友,真的是一件很幸运的事!关上院门,抬头看看天色越来越暗了,看来真的要下大雨了,她得把设计稿赶出来,在台风前寄出去。她找了份兼职,关于平面设计的,平时不用出门,只要定时将稿件寄出去就行了。她走回小屋,坐到了书桌旁,正资准备打开手稿,门外有人叩门。
“会是谁呢?”邵若尘起身打了伞,去开院门。
“嗨!”门外是风尘仆仆的越飞。“快进来吧。”她发现他的外套也被淋湿了,镜片上沾满了水滴。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邵若尘递了干毛巾给他。“是郭娴告诉我的。”他擦了擦镜片,然后得到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近来好吗?”邵若尘先开口了。
“还可以。但你瘦了。”他注视着她清瘦的脸。
“哦,是吗?”她摸下自己的脸颊,“还好吧。”
“为什么会离开他?”越飞单刀直入,这个问题他已经憋了好久。
“你都知道了。”她微笑着,但却是苦涩的。
“没法勿视,各大媒体报刊都在报导。”他看了眼桌上的报刊。“出去走走吧。”她提议,在她自己还没弄清楚之前,她不想谈这个问题。看出她的回避,越飞顺其自然,有些事是不能逼的。“没问题,正好可以领略这边的雨中的海岛风光。”
他和她各自撑了伞,在院外的小径中漫步,现在雨小多了。
“这边的水土灵秀,在雨中还真是别有风味。”雨中的佳人楚楚动人,更加吸引人。
“喜欢可以多玩几天。”邵若尘不知他心里的想法,只想促合好友。“真的吗?”越飞面露喜色,他是不是还有机会?
“当然。”邵若尘心里盘算着趁机可以让郭娴当上导游。“有找到合适的‘白雪公主’吗?”
“没有。”他停下脚步,回首凝视她的眸子。
“天涯何处无芳草呢?”她企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她的心已无法再负荷更多的情感了。
“除却巫山不是云。”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挫败。
“谢谢!但在我心里,你就像我的亲人,像兄妹种。”她回以温柔的笑容,“我们是永远的朋友。”
“可是,你已经放弃他了!”
“是的。可是那是两码事。”
“你是说,没有他,我们也只能作朋友?”“是的,你就像我的哥哥。”
沉默良久,越飞终于从她真挚的眼神中明白,他们真的是不可能了。“瞧,我真的败给他了。”他自嘲地说。
“这里美女如云,凭你越大侓师的风采,随手一抓就是一打啊。”她笑着安慰道。“谁会看上我啊?”释怀后的他微微一笑。
“比如我的好友郭娴啊!”邵若尘大力推荐道。
“你想改行作红娘啊?”越飞取笑她。
“好的,我会考虑你的提议。”她继续说着,“她个性活泼,善良又乐于助人,而且……”
“你真的想开婚介所了?”他打趣地说。“是又怎样?”她吃定他。
“行了,我会考虑……”脑海浮现那张阳光的脸。“她家就在那边。”她指着路的东边的一幢院子。“去看看她吧。”她推他一把。
“好的。”他迟疑了一下,点点头。“你自己一个人小心点。”他忍不住回头关照。“我会的。”她朝他挥挥手,看着他走向郭家院落。
第二天下午,雨稍微有点停歇,邵若尘趁这个空档去寄稿件,因为据气象预报,傍晚会受台风影响,会下暴雨。从邮局出来,正好遇到并肩而来的郭娴与越飞,看他们有说有笑的样子,应该进展不错吧。
郭娴看到她有些不好意思,“尽地主之宜,我陪越飞逛逛小镇。”“一起走吧?”越飞说。“不了,等下我还有事要做。你们去吧。”她可不想当灯泡,偷偷地朝郭娴眨了下眼。
“那我们走了。”郭娴会意地点下头,“晚上来我家吃饭哦,我妈今天会煮大餐。”“好的。”
告别了郭娴他们,邵若尘不自觉地来到了河边。入秋了,两岸的林荫道上铺满了厚厚的树叶,道边梧桐树呈现半黄半绿的,经过雨水的洗涤,泛着亮亮的光,微风略过发出沙沙的声响。河面泛着鳞鳞波光,偶尔树间的水滴落,激起层层涟漪。空气很清爽,混着淡淡的泥土气息,又带着丝丝的凉意。
这不是当年她曾无比熟悉的地方吗?邵若尘惊觉自己正站在当年撞上车子的地方。哦,十年前的那个春天……那闪亮的带着刺眼伤痕的黑色轿车,那俊逸挺拔的身影,那蓝色的深隧的眼神……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雨丝打在她的脸上,咸咸的,是泪水还是雨水,她浑然不觉……
冥冥中,透过朦胧的雨雾,一道挺拔的身影靠近了她,伸手,轻轻地,为她抹去那脸上的湿意。这个细腻的动作使她轻轻一颤。“你不是说,你会好好的吗?”低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透着无尽的怜惜。
“子杰!”她惊呼出声。他屹立在风雨中,削瘦的脸,未经修剪的零乱的发,还有深深地注视她的眼神。这不是在做梦吧?!彼此凝视良久,他她拥入怀中,紧紧地抱住她。在她还没来得及分辨时,他热烈的吻已告诉她,这是真的!
“你不该来的……”她躲在他的风衣里喘息着说。
“你注定是我的!”他拥紧她,在耳边低语。
“这会让我更加无法离开你……”她吸着气,浓浓的鼻音。
“嘘……”他再度封上她的唇。“你是我的,我不会让你离开!”良久,他宣布。
她退开他一臂之远,努力平顺着呼吸,“你不是有个王小蝶吗……”说出心中的疑虑,却发现自己不够理直气壮。
“然后呢?”满意地看着她的脸因他而红润,他忍住再次吻住她的冲动,将视线集中在她清亮的眼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