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盏茶的功夫过去了,底下的人看这游算子没有开口,心知多半是装仙弄道的,耐不住性子走了,也有一部分人乐得看个热闹,在那兴趣十足的等着。
“算出来了吗?游算子!”冷月大声一吓!不仅那游算子,连底下的人也皆是一惊,这声音好生洪亮呵!
本是算卦就是个谋生的饭碗,哪曾真知什么前后五百年啊,今遇到这个较真的一个人,自是不敢乱说。
这游算子睁开眼睛,悠悠的说:“唉,不好,不好啊,你、你这公子太性急了,本来我快算出来了,但是被你吓跑了,吓跑了。”拿出看家本领,扯谎耍赖。
“是吗?”冷月双眼突然变得无比狠利,一只大手紧紧握着腰间的刀柄,杀气十足的步步紧逼那游算子。
“是、是,啊……不是,不是……”那游算子哪曾看过这架子,本是为了讨点便宜,贪点钱财,才应允了这散步谣言的差事,哪曾想竟能惹得杀身之祸啊。
这江湖的游算子也是很聪明的一个人,见冷月一身打扮并非无名小辈,肯定与自己所讲的这些事有关,这个人决不是大皇子一伙的,若是一伙的就不用这么对自己了,天哪,保命要紧啊,心中一再想,这不是赔本的买卖吗,自己可不能为此而掉了脑袋啊,心中的那个悔啊,两眼一闭,双腿一软,扑通跪在了冷月面前。
“大哥,噢,不大侠,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我全说,全说,求你别杀我。”抬眼见冷月等着他继续说下去的样子,于是接着又说:“怪我太贪财了,听信了我那入宫多年的一个同乡的话,他说只要我能在京城散步这些话,就给我1000两银子,并许诺我日后会封个一官半职。”
“那你的同乡是……”冷月又接着问。
“是,是刑部大人身边的贴身侍卫,崔珠。”战战兢兢的回答,暗想倒霉大了,自己可是一分钱还没拿到呢。
底下的人都哄的笑了,“什么,蠢猪,哈哈哈。”看热闹的也看完了,感情一场导演好的节目,于是,摇着头慢慢散去了。
冷月也拎着游算子到了柳亦然跟前,“带上他!或许有用。”柳亦然对冷月说。
“是”,把游算子捆好,往马背上一扔,待柳亦然她们上了马车,自己也翻身上得马车,“驾”一声,马车又继续在宽阔的街道上前行。
虽是路途中会遇到这么一出,耽搁了些时间,但是柳亦然觉得值得,旭瑞羽暂时被前去问审,应该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眼下看来,此事肯定与那大皇子旭瑞英有关,看来他想当皇太子的野心是有些耐不住了,才会使出这等下三赖的手段!
这样想着,不禁袖中的双手握成了拳头……
低低的乌云不知何时笼罩上了整个京城上空,黑压压的似有暴风雪降临,原本晴好的天空瞬间昏暗阴冷。
耐不住清寒的人们都瑟缩着,尽量缩的严实一些,以备让热量少散失些。
柳亦然几人匆匆来到皇宫,穿过长廊,绕过迂回的小道,来到了御书房门口。
柳眉瞪了一眼在后面弯腰弓背的游算子,“若让你进去之时,不说实话,小心你狗命!”
“是,是。”这个混饭吃的算命先生哪曾来过这高等地方,别说还是皇帝的御书房!早吓得快没魂了。
“王妃,皇上正在与几位大臣议事,您稍等一会儿,容我禀报。”小六子话说完,推门进去了。
约莫过了一会功夫,小六子出来了,面露难色,“王妃,皇上让您进去呢。”
“好的。”说着抬腿就往里迈,可是小六子却一把拉住她,“王妃,您可要小心一些啊,里面的刑部大人等都在弹劾太子呢。”
“多谢你,费心了。”给了小六子一个安心的微笑,柳亦然跨步走了进去,冷月押着那游算子,也投过关心的目光。
“亦儿拜见父皇。”跪地叩头。
“亦儿来的正好,平身吧。”似没有任何事发生,旭浩天平和的笑着。
看来皇上并不是真的相信旭瑞羽谋反这说啊,可能只是走走形式,封张得海之类人的口吧。
柳亦然起身后,向旁边看去,只见约有六七个朝臣正在立在那里,个个都低头顺手。
“亦儿,今你有入宫,所为何事啊?”旭浩天仍旧一副不愠不笑的模样。
“启禀父皇,亦儿今天进宫不为别的,只为皇上,亦儿听母后和安平公主说,这几日父皇操劳国事,心情郁欢,故今天进宫来探望父皇的。”
“噢,亦儿真是个孝顺又有心的好孩子啊。”看皇上似有意在和自己拉家常啊。
“父皇,昨晚上雪儿与当今驸马爷、射月国太子都是在太子府用的膳,亦儿与公主好久没见了,我们在一起叙叙旧、说些贴己的话,他们兄妹之间诉了一些离别及想念之情,最后,公主还在我们府上歇息的呢。”
“噢,很好。”。旭浩天点头。
柳亦然冷眼扫了一下众臣,又接着说:“对了,父皇,太子怎么没有在这啊?”
还未等旭浩天说话,旁边的一个黑面瘦脸之人大吓说:“哼!太子妃请不要在此打扰正事!太子他怎会在这里,他图谋不轨,意欲谋反!你还要蒙骗皇上!”
“啊,谋反?因为聚在一块吃了一顿饭就算谋反吗?父皇,难道是真的?”抬眼看向旭浩天。
不等旭浩天作答,那黑面人又大声说:“哼!太子妃,他们可不是吃饭之类的简单吧!”
“你是谁?”见那黑面人想要说话,接着又说:“别说话,让我来猜一猜,算是给皇上解个乏吧,猜错了,就一笑了之吧。”
“嗯,好吧,正好朕也有些累了。”旭浩天顺水推舟。
柳亦然把这人浑身上下扫视了一下,冷笑着说:“想必这位就是传闻中”忠心耿耿的刑部大人喽。故意把忠心耿耿几个字说的异常响亮。
那人一个冷哼!趾高气扬,“在下就是刑部尚书张得海是也。”
“哦,你叫张祸害!张祸害?”柳亦然故意大声说,接着抿嘴无声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