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我,又矛盾地摇摇头。
“所以,我只能在这里等你。你还记得那次我答应过你的吗?所以即使你不再爱我,我也只会在这里静静地等你。”
他动容地抱紧我。
“你是爱朕的。”他轻轻地说完,眼里的欲望更浓。抱起我,往寝室走去。
当两具身子紧紧交缠的时候,我脑海里却飞快地闪过他与杏妃柔情相依的情境,原本开始滚烫的心变得有些冰凉。他,眼里除了欲望还是欲望,丝毫没有觉察到我的不妥。
前一刻还是不见我,还说我擅作主张,打发雷霆的男人,这一刻却迫不及待地与我缠绵。
看着我床定上的锦帘花纹。我不禁有些疑惑。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爱的人?
“蓝拉,你走神了。”他不满地抬起头,沙哑的声音里显示着他的浓浓不满之情。
我一笑。揽过他的雄腰,主动凑上香唇。
心底笑自己的走神。他不爱我会因为的冷落而失望生气吗?笑自己的多心,可是却怎么挥不去心头那一丝的惆怅。
擅作主张的后果就是,他必须陪我们去,而且是整个皇室进行狩猎。他振振有词地说着计划,我多次想打断他,却被他严厉的眼神将话打回。我有些无奈。
终于等他说完他的雄伟计划后,我立刻解释说。
“其实,我只是跟舞阳出去逛逛的……”
“不行!”他不给我说完的机会,斩钉截铁。
“可是……”
“没有可是。”看到他眼里的坚决,看来我想跟我爱女两人游是不可能的。于是我闭嘴,将头扭到一边,不再看他。
他挪过来,揽我入怀。
“蓝拉,别这样。我不能让你单独出去了。何况,何况……”
他没有说下去。我不禁好奇。转过头看着他。
他看了看我,有些别扭。
“我怕你再次失踪。”
说完,像孩子一样,脸红了起来。我一怔,随即哈哈大笑。
这个男人,都多大年纪了?居然还害羞。
“不准笑!”他详装生气。
我越发笑得放肆。前仰后合。
他静静地看着我,直到我发现他的安静后。
我双手捧着他的脸,与他对视着。
“我不会消失的,相信我。即使你不再爱我,不再要我。我会遵守我说过的话。”
他点点头。没有流露欣喜。反而有忧伤。
他将头轻轻靠在我的肩上。
“蓝拉,你是真的爱我,还是为了诺言?”他的声音让我有些轻颤。
为了诺言?还是爱他?
我苦笑,原来自己的爱是那么的隐晦和疑惑。我抱住他。
“如果你真的不放心,那就按你说的吧。我们一起去狩猎。”
不是安慰,可是对于现在如孩子的他,我真的没办法坚持。那一切就如他愿吧,至少他可以安心些。
“冽,怎么发现你越来越孩子了。”我有些揶揄地说。
他没立刻回答,只是抬起头,看着我。
“我在你面前才会如孩子。”久久他才吐口气。
我没再出声。恶作剧地吐吐舌。
“上朝吧。不早了。”我催促他起来更衣。自己边起来帮他拿过龙袍。
为高大的龙连冽穿着龙袍的时候,我眼睛突然一热。
多久没为他这样穿戴了?久到连自己的记不清了。踮高脚尖,平静地为他口中一个个金黄的扣子。瞬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句诗清晰地在脑海里回想。
我悄悄地用手擦掉腮边的泪水。他发现了。
轻轻地拥着我。没有话语。可是我却明显感到那颗跳动的心。此刻,才会觉得,他完全属于自己的。
“去吧。”轻轻推开他,催促他。
看着消失的明黄,心底柔情荡漾。自己如怀春的十八岁花季女孩一样,看着镜子里一脸羞红的自己,突然轻笑出声。
“娘娘,一大早对着镜子径自笑,别吓翠儿。”翠儿进来,帮我收拾房间,不忘揶揄我。
我瞪她一眼。没出声。她则咯咯地笑起来。
中午的时候,舞阳才支吾地问我,“母后,父皇昨晚他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还是一样可以郊游,可是变为去狩猎了,而且还有其他娘娘和你的那些兄弟姐妹。”
我以为舞阳会嘟起嘴巴,一脸的不高兴。谁知道她竟然跳起来。高兴地说好。
我一怔。
“你很高兴?”
“那当然啦,母后你想想,我们有那么多人,一定不会闷罗。碧浅也去,我又可以欺负他了。哈哈……”
小丫头原来是打着这样的念头。害我还自作多情,以为她更加愿意更我独处。不过孩子毕竟是孩子,哪个孩子不愿意有很多的同伴。
看着她高兴的样子,我感到欣慰。
“行了,快把饭吃了再说。”
天气很好,虽然有些微冷,但是久居深宫的人们个个都兴奋不已。换去了那些繁华复杂的锦衣,取而代之的是轻便的装备。
女子坐轿,男子骑马,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向他口中所谓的皇家狩猎场出发。
我坐在轿子里,从撩起的窗外望去。心绪有些飘忽。
旁边的舞阳和碧浅则兴奋地吱吱喳喳地说这个说那个。因为杏妃快要生产了,不可以出来,碧浅自然也就选择跟我和舞阳一起了。我想到那个很久没有见到的杏妃,不知道她现在的身体怎样了,不过听说,她是身体有点虚弱,整个杏宫里的人也就整天都精神紧绷,深怕出了半点差错。
“母后,你会骑马吗?”舞阳摇摇我,把我拉回现实。
“母后不会。”我微笑地摇摇头。舞阳有些失望。碧浅则没有什么失望之情,只是看着我笑。
“母后不会,舞阳可以学啊。”我摸摸她的头,安慰她。她嘟起小嘴,没作声。
我心里低叹,这丫头,现在越来越难服侍了。我太纵她了吗?我好笑地摇摇头。
窗外的景色都有些萧条。近秋了吧?或者已经是秋了?整天在那个编织得四季如春的牢笼里,我差点就忘记了季节这东西的颜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