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烨觉得体内那种黑色的能量充满着四肢百骸,好似决堤的洪水一般,往自己体外涌去,提着金钱剑的右手一动,黑气便顺着右手流到金钱剑中,此时金钱剑本身突然发出黄光,在这无边的黑夜中显得格外的耀眼,而黄光之中又掺杂着有些妖异的黑丝,二者融合的是那么完美。
余烨犹如天神一般站在了老头的面前,此刻老头双眼中的赤红已经渐渐的恢复成了黑色,却是没有白眼珠,本来就瘦弱不堪的身子现在看起来更加的羸弱,完全就是一个骨架!
余烨冷冷道:“你明知道这些都不是你的女儿,你为什么要杀了她们?他们也有父母,你把她们杀了,她们的父母也没了女儿,他们不伤心吗?难道你的女儿是人,别人的女儿不是人吗!”
老头用双手撑在地上,努力的想站起来,却因为牵动伤口,又咳了一口血出来,虚弱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死之后因为有怨气,不让投胎,我只能在这阳间游荡,直到有一天一股黑气冲进了我的体内,我脑子里只有无穷的恨意,只想找到丫头,我才做了这么多的错事,没想到已经过了一百多年了,究竟有多少人死在我的手里啊!”
余烨仍然是面无表情道:“怨气?你为什么有怨气?怨恨你的女儿?就因为她嫁给了秀才没有看过你?做父亲的,女儿做的再不对,也不应该怨她啊。”
老头苦笑一声,将他那大辫子慢慢的移到身后,此刻他看起来是那么的凄凉,若不是他刚才那么残忍的杀人余烨还真有几分可怜他。
老头道:“丫头是我的亲生骨肉,我怎么可能会怨她,她娘死的早,这孩子聪明又孝顺,直到那天,这一切都变了。”
老头说完,手里一点精光闪过,五指散开,发出一道淡淡的青光。
余烨以为那老头还不死心,要将自己置于死地,举起金钱剑就要向老头刺去。
谁知那青光落在半空之中,竟然慢慢的淡去了,在半空中形成了一个画面。
老头颤抖的道:“我现在连动都动不了,怎么还会杀你,你看看这个吧,你什么都明白了。”
余烨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金钱剑,看着那画面。
只见那画面之中一座大山被皑皑白雪紧紧的覆盖着,有一头野猪在一片林子子疯狂的追着一个年轻的书生,那书生长的十分的俊俏,身后背着一个大大书篓,那么大的书篓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背的动的,被野猪紧紧的追赶还不肯将那书篓抛下。
一个背着大大书篓的文弱书生怎么会跑的过四条腿的野猪,片刻便被野猪追赶上,就在此刻,只听“嗖”的一声,书生回头一看,那野猪竟然死在了地上,背上还插着一支箭。
书生暗道好险,平复了一下心情,却发现不远处有一对猎人装扮的父女正在笑眯眯的看着自己,那年老的猎人手里还拿着弓箭。
余烨看到这里,只见那年级比较老的猎人比较精壮,不过看到脸型倒是跟老头有十分相像,只是比老头要精壮许多。”可能是这个老头没死之前的模样吧。“余烨心里想道。那女孩看似约莫有十七八岁,穿着一身貂皮棉袄,头发被帽子紧紧的遮住,两只眼睛如水晶一般透彻,樱桃小嘴上面长了一颗小小的美人痣。
余烨抬头接着看那画面。
只见那书生急忙向前答谢道:”多谢老丈和姑娘的救命之恩,小生没齿难忘。“
老头哈哈一笑,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只不过你叫什么名字,又怎么会在这深山老林之中?”
书生道:“小生姓刘单名一个桓字,是进京赶考的秀才,为了赶行程一时之间迷了路,才走到这里来,多亏了老丈你父女二人,小生这才没丢了性命。”
老头道:“刘公子你客气了,看你这副模样定是还没有吃过饭吧,如果不嫌敝舍寒陋,到家中吃一顿饭,顺便让丫头给你补一下衣服,再走如何?”
书生这才发现自己刚才被野猪追赶之时,身上的书生服早已经被荆棘灌木划出好多道口子,道:“小生求之不得。”
那丫头却羞红着脸,提着刚打死的野兔跑开了。
老头的家中虽然比较简陋,却让丫头收拾的十分整洁,三人进到屋里,丫头将身上的貂皮棉袄脱了下来,换上轻便的棉服,那书生看到丫头生的如此美丽,不禁看的痴了。
丫头从小跟着父亲长大,没怎么见过如此气质的书生,也不由得放心一动。
老头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却是笑笑不说话。
在用饭之时,老头笑眯眯的问刘桓:“刘公子不知道今年多大,是否婚配?”
刘桓尴尬的笑了笑:“小生还未考取功名,尚未婚配。”
老头道:“刘公子若是不嫌弃我家丫头是一个没有礼教的乡野丫头的话,我愿意将她许配给刘公子为妻。“
还没等刘桓接话,丫头娇羞的道:”爹,你说什么呢,女儿还想在家多伺候爹两年呢。“说完,捂着脸往里屋跑去了。
虽然说丫头嘴上说不愿意,其实她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就已经表明了她愿意,毕竟那个少女不怀春呢。
一切事毕,刘桓见丫头躲在里屋迟迟不肯出来,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跟老头告了个别便走了。
刘桓刚走了约莫有一炷香的时间,突然听到有一个清脆婉转的声音叫他:”刘桓!你何时回来娶我?“
刘桓一回头,却看正是丫头,刘桓朗声道:”待我高中之日,便是我娶你之时!“
只听丫头道:”你高不高中都没关系,我等着你回来娶我!“
那刘桓没有回头。
那画面到这里便消失不见了。
余烨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老头,问道:”刘桓回来了没有?“
老头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他是没有回来,但他高中状元了,派了一个仆人过来,将丫头接走了,从哪以后丫头再也没有回来过。“
余烨重重的叹了一声,道:老丈,你糊涂啊,是你害了丫头啊,你活了这么一把年纪没听说过“仗义没多屠狗辈,读书皆是负心人吗?倘若刘桓没有高中状元,他或许还会回来娶丫头,但他高中了状元怎会再看的起丫头,但又恐丫头因为他的承诺去找他,丫头恐怕还没有进入状元府,怕是被他派的那个仆人给杀了。”
“是我害了丫头,是我害了丫头...”老头声音越说越小,渐渐地消失不见了,化成了一个淡青色的光圈。
这时,余烨口袋里的白色瓷瓶突然跳了出来,将那淡青色的光圈给收了进去。
同样作为读书人的余烨在此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