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一声魔魅的低唤。
他到底还是找到她了。
乔冬凝倏地颤栗,胸房一冷。他叫她冬儿,他不知道自己已经不具备这个资格了吗?
她深吸口气,盈盈抬眸,嫣然一笑。“嗨!好久不见了。”
她的笑容似乎令他有些讶异,愣了愣。可是又一想,这才是乔冬凝不是吗?他们的第一次相识,不就是她主动来找他攀谈的吗?
她依然没有变,可是……好像也变了。她的眼睛看着他的时候,没有了从前的迷恋,取而代之的是冷淡。
“你的头发剪掉了?”张望凝神于她肩头披散的发,从刚才的惊诧到现在的心疼,他不明白她怎么能舍得那一头如此秀美的长发。
“是啊,离开你的时候剪的。”乔冬凝点点头,她依然笑得甜美。
张望一愣,“是想忘掉我,‘从头开始’?”
“也可以说有这个原因,不过,主要是想换个活法。”乔冬凝撩动颈边的发。
“是吗?”张望不置可否,墨幽的眼潭深不见底。“我还以为……”意味深长地停顿。
“以为什么?”
“以为是我伤你太深。”
乔冬凝听了这句话,一瞬间,她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攥住了,挣不脱,动不了,生生的疼着!
就在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张望又幽幽的说道,“为什么不在我提离婚的时候告诉我宫外孕的事情?”
乔冬凝怔住,他竟然再次相见的时候这么迫不及待的提及这件事!
他是想说,如果知道就不会离婚了吗?别自欺欺人了,他们之间的问题,又何止是一个孩子就能解释的清的?
胸口更冷了,在这香港的夏夜,她的世界飘零着冬雪,但她扬着唇,绽开的却是香甜的玫瑰。“说与不说,我们的结果都不会变得更好。离婚是必然的,不是吗?”
“必然的?”张望剑眉斜挑。
“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了。虽然刚离婚的时候,我恨过你,但是现在想想,我还是太不成熟了。要么爱,要么恨,除了这些强烈的字眼,我不知道要怎么样来接受事实。”乔冬凝耸耸肩,笑的又甜又清雅,仿佛说着别人的事情,那样的云淡风轻。
“你的意思是……”墨眸闪着异光。“你现在甚至都……不恨我了?”
“不能说一点不恨,那未免太矫情了。”
张望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不过,时过境迁之后想想,那些过去也不过就是如此,反正爱过伤过就算了,何必要让自己困锁愁城呢?”
张望眼睛涩涩地凝视眼前巧笑倩兮的女子,胸臆漫开某种复杂情绪。她笑的甜蜜,他听得苦涩。
“你已经不在乎过去了。”他喃喃的说,眼睛却一刻也离不开乔冬凝那张生动的小脸。
“是的,所以希望你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想和过去再有任何的牵扯!假使偶然见面,也请不要像今天一样跟我打招呼。擦肩而过吧,就当我们只是陌生人。”乔冬凝笑得那般柔媚,那般和婉,就连说话的声音也轻轻柔柔地,她没有了从前的泼辣劲儿,现在的她越发的成熟诱人。
张望的胸口一阵闷痛!耳朵里反反复复的回响着她的话。
她不做他的爱人,不做他的仇人,只要做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眼前的乔冬凝不再是曾经的那个会主动过来请他喝酒的小女人,现在的她冷静、自持,而且很理智。
她不再为他着迷了!
可是怎么办?他依然爱着她,这一年多来,他一直寻找她!如果不是故意,他今天怎么会在这里和她重逢?
“冬儿……”张望伸出手,牢牢的握住她的双臂,可是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扰乱了阳台上的奇异气氛。
“冬儿!”栾野端着两杯香槟走过来,一眼就看见了靠近乔冬凝的张望。“张总,好久不见。”
张望看着来的不是时候的栾野,心里涌上了滔天的浪头!
乔冬凝在和栾野交往吗?她拒绝他是因为这个男人吗?所谓的过去的不过如此,是因为她有了新欢吗?
“谢谢。”乔冬凝推开张望,接过栾野递过来的香槟。
“你们什么关系?”张望冷凝着眉头,霸道的问乔冬凝。心里暗暗思量,为什么一直以来香港这边给他的消息,都没有说她和栾野已经走在一起?
“我们……”栾野刚一张嘴,乔冬凝马上接过话头。
“张望,我不必要跟你交代吧。你忘了,我已经不是你的谁了。”说罢,转身勾住栾野的手臂,“走吧。”
张望倚在栏杆上,没有伸手去阻拦乔冬凝的离去。看着她随着栾野一步一步的向外走去,心底那种强烈的占有欲越发的张狂!
游戏还没结束,冬儿。
请别再靠近我。
请别再让我脆弱。
外强中干的心。
已经经不起再一次的。
折磨!
忙碌了一天,乔冬凝去了超市。她需要补充一下生活必需品,她一拖再拖的已经不能再拖了!
冰箱要空了,浴室里的洗发水已经丢掉了,昨天无可奈何的用洗面乳充当了沐浴液。
不行不行,她忙起来就会顾不得自己!
走在超市里,她按照事先列好的清单把需要的物品一个一个的捡到购物车里。
走到沐浴乳的架子跟前,没有想到货架调整,她常用的那一款原本在第二层,现在挪到了最上面,最可恨的是只剩下了一瓶!
讨厌啊!乔冬凝看着最上面的货架,她自认为自己的个子不算矮,可是她翘着脚够了一下,竟然只是摸到,但是根本拿不到。
这一次跳起来!
还是不行!
当她再次踮起脚去够的时候,从她身后一个大手,越过她的头顶拿下了那瓶沐浴乳。
怎么?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