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该死!真是该死!
一个男人这样的对待她,类似侵犯的占有了她,她怎么能够接受这样的男人?怎么能够?
“请你走。”她推开他的手,咬着嘴唇,刚刚被他咬破的唇还在痛。
“冬儿?”张望能够明显感觉到她的冷淡,刚刚的小女人,已经不见了。
“我已经准备远离栾野了,很快我会回到我父亲身边去。但是,请你不要再来骚扰我。张望,我不会爱一个把我当成工具的男人!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请你做我的陌生人!”
请你做我的陌生人……
她以为他对她只是单纯的占有欲,她以为他是一个禽受,她怎么不知道,他是爱她的!
风来了,雨来了,孤独也来了。
属于我的晴天,你何时来呢?
台风来了!
狂风袭来,衣架上的衣服飞舞着,不时地打在窗子的玻璃上。远处树上的枝条像狂舞的皮鞭,在空中抽打着。狂风在空气中相互碰撞着、挤压着,发出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啸声把一切可以吹动的东西刮到空中,然后恶狠狠地把它们摔下来。
断电、断水,乔冬凝躲在家里完全不敢出门,这是她到香港以来第一次遇上台风。去年的夏天她出去旅游,最疯狂的台风她没有遇到。而今天,她算是彻底领略了!
家里的电话莫名断了,手机也没电了,她彻底与世隔绝!
中午他们影楼就放人回家了,她把家里能准备的都准备了,然后静静等待着台风的到来。
天黑了,她听着窗外呼啸怒号的风,一个人躲在沙发上,什么都不敢做。屋里跳动着一豆烛光,却让人感觉不到温暖。
突然,房门被敲响了,她吓得从沙发上跳起来。
会是谁?这样的天气会是谁来?不是都应该乖乖躲在家里吗?
正想着,门又被敲响了,而且力气更大,声音更响!
“谁?”乔冬凝胆怯的问。
“乔冬凝,你在家吗?”一个男人的声音,那么急切,那么焦急。
是张望的声音?
乔冬凝快步跑到门口,打开门,却见张望狼狈的站在门外。
他身上那浅灰色的西装已经全湿透了,皱巴巴的贴在身上,他的脸上全是雨水,长发杂乱的垂在肩上,上面还粘着两片树叶。这样的张望真难以想象,是那个冷血的蝾螈。
“你怎么来了?”她傻住了,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要再出现,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样的天气里跑来找她,不知道他到底要怎样?
“我给你打电话,打不通,以为你出事了,所以就跑过来了。”他说的轻松,气喘吁吁中还透着安心。
乔冬凝感觉自己的胸口猛地一颤,张望眼睛里闪烁的光芒让她一颗心都揪了起来。
“你进来再说。”乔冬凝把他让进来。
他全身都湿透了,从头到脚,身子好象还隐隐冷颤着。就走这么两步,他的步履竟然有点恍惚。
“你怎么来的?”她问。
“走过来的。”张望回答。
“走过来?”乔冬凝脸色都白了,“走了多久?”
“差不多快一个小时。好在我当初挑了一间距离你家这边不远的酒店。”原本只有一刻钟的路程,因为台风,他艰难的走了很久。
有什么在她的喉咙里发酵,酸酸的,涩涩的,让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去浴室把湿衣服换下来。”她轻轻的扯了扯他的袖子。
张望没拒绝她,恍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跟着她进屋,乔冬凝转卧室又找了一件新的睡袍给他。
“停水了,没法洗澡。你擦干身上的水,换下衣服。我给你泡杯热茶。”她温柔的说。
张望怔怔的看着她,没有想到她还会这样温柔的和他说话。点点头,他听话的进了浴室。
茶泡好了,她端着走出来,而张望也从浴室出来,他背倚着墙面,轻轻喘息着。
“怎么了?你不舒服吗?”她蹙眉看他苍白如雪的脸色。
他摇头,勉强朝她一笑,没说话。乔冬凝心跳一乱,一个念头闪过脑海,连忙走到他面前,伸手探向他的额头。
“天啊!”她惊呼,那渗透肌肤的热度让她惊慌。“你发烧了!”“我没事。”张望虚弱地否认,他不想在她面前显得那么软弱。
“跟我来。”她不听他的,扯了他的袖子,把他拉到了卧室。
“躺好,我去给你拿药。”
她转身出去,张望却呆住,看着那橘红色的大床,他心里暖暖的,这是她的床,她却让他睡。
乔冬凝点亮了一根蜡烛,就在他的旁边。
她找出退烧药,又倒了一杯温开水,回到他身边,喂他喝下。
张望视线朦胧地看着她温柔的举动,他心里酸楚之极。这么好的女人,当初他为什么要放她走呢?
“躺好。”她轻轻的推了推他的肩,张望就这样躺在了她的床上,那有着她的味道的大床。
乔冬凝从橱子里拿出杯子,盖在他身上,又去弄了了个冰袋放在他额头。
然后,她在他身旁坐下,伤感地看着他。
“这样的天气不会有人出来的,你为什么要来呢?”
“我担心你。”就是这么简单的四个字,却让乔冬凝心一扯,胸臆间隐隐漫开酸涩。
他看着她,“冬儿,你还在怪我吗?”
乔冬凝只是沉默着。
“我知道,我那天做的有些过分。”他苦涩地肯定,“我看到杂志上报道的照片整个人就疯了!冬儿,我不能接受你身边有我以外的其他男人!冬儿……我爱你!”
哽咽窜上喉头,她急忙咬唇忍住。
听着他一句句的爱,她却不知道要回他什么话。一切都太晚了啊……
“冬儿,一切不能重来了吗?”他握着她的手,像个迷路的孩子一般,深深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