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灵只是沉吟苦笑,一样也是不发一语。
“原来紫老和叔叔一直都知道!”离苦笑着问。
紫老不出声,墨兰·灵只得接过话,“只是猜测,一直没有证据,只是捕风捉影罢了。”说得此处他笑得苦涩,“我一直都不知道。还是前些日子她实在是做得太过份了,紫老才点醒我,让我多加注意。我想此次百鬼驾座一案,只怕也跟她脱不了干系。可是,为什么一点线索都找不到?”
“那紫老和叔叔可知道,我们这一路上仅明着的刺杀,就有四十五次,暗中下毒之类的小手段,更是数不胜数。如若不是命大,如若不是月神保佑,离,真不知道,我们主仆几人是怎么在这样环境中活下来的,迎接我们的侍卫队,也只剩得十几人而已。”
墨兰·灵瞪大了双眼,惊骇无比,嘴中呐呐着,却吐不出一字。
“那个混蛋!”紫老胸前急速起伏,只把手中权杖捏得死紧死紧。
离只是苦笑,“我就猜到,紫长老和叔叔定是不知的,不然定会加派人手过来。”
“那个,那个蝶不要动她!”
紫老一怔,“小舞儿,怎么说?”
我闭上眼细细思索,嘴中喃喃,“说不出来,我感到她身上很不对劲儿,她的心中……她的心中有魔!对就是有魔!就是这种感觉,那魔只是在她身上下了一点点的引子,来引动她的欲望,也就是说,只要她能得到她想要的,她就不会再继续下去了。她真想得到皇室之位?我感觉不像啊,那魔应该是以她心中最想得到的东西相诱,让她来摧毁夜兰一族。嗯,三位长老相处甚久,可知蝶长老内心深处最想得到的是什么?”
紫老悲凉地闭上了眼,深深吸了口气,“造孽啊都是造孽啊!”身影苍凉地出去了。
墨兰·灵惨白了脸,踉跄而出。
“离?”我心中一惊,揭到大家的痛处和禁区了吗?“我是不是不该提这事儿?”
墨兰·离回过神,轻抚着小舞的小脸,眼神温柔似水,“不,小舞没错,有些事情是躲也躲不过的,要来得终归会来的。蝶长老,最最想要得到的是我叔叔。”
这是怎么样的恩怨?不,不是恩怨,只是一些无奈的世事。
母亲从小与蝶长老和灵长老一同长大。蝶喜欢灵,众所周知。灵喜欢母亲,也是众所周知。不知为何,母亲忽然提出要外出游历,力排众议,一人孤身而去。
五年后,母亲重伤而归,同时带回来的还有我那同胞的姐姐,她没有说这孩子的父亲是谁,只是在临死前反复交待,念念不忘,自己的小女儿。
灵自此孤身一人,不再谈及婚嫁,墨兰一族,当时与灵同辈之人有三人,皆已成婚,已有几个很不错的下一辈传人,是故墨兰一族也未逼嫁。
而蝶就不一样了,她是女子,是幽兰一族的独苗了。她等了灵八年,一直等到三十岁,在家族的阴谋中,她有了继承人。在内心的鞭笞下,她娶了那个她从未见过面,更从未想过要娶,却已经成了她的人的男子。
爱有多深,伤就有多深。有时当我们以为伤已复原,才会骤然发现一切都未改变,时间仿佛已然停留在那一刻。
我的危险来自于蝶身后的那个影子,这是我战栗地灵魂告诉我的。必须在自己离开以前,解决一切。
我相当很好奇那个我从未见过面的姐姐的。我可是一直都很好奇双胞胎的生活。有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以浪费,说不定以后就再也碰不到了呢。
“二殿下,你怎么起来了?灵不是让您多休息的吗?”
回身,微笑,“啊是蝶长老啊好久不见,这几天小舞一直都没有见过你啊!您来得正好,我正要去看姐姐呢?您带我去好不好?”
蝶怔然地看着眼前这个暖暖的小人儿,她能清晰地感应到,那孩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善意,和那种……她很久都没有接触过的温暖地感觉。
我淡然微笑,灵魂之力发散开来,试图找到那个钻进她灵魂中的魔之引,却一无所获,我走过去,拉着她的手,轻声软语,“走呢蝶长老,带我去啊我可是很想见见姐姐呢!”
蝶任由小人儿拉着自已的手前行,感受着那阵阵清爽和暖意,很奇怪地感觉,明明散发的是清凉的气息,却让人从心底升起一种暖暖地感觉。
突然,二人握着的手,被强行断开,是墨兰·离。
墨兰·离自然而然地牵起小舞的手,向蝶长老温和的笑笑,低下头对着小舞嗔道,“二殿下,怎么可以打扰蝶长老?蝶长老很忙的!墨兰带你去,可好?”说完又回身对蝶长老说,“蝶长老,真是打扰您了。我会好好带着殿下的。”
蝶长老意味深长的笑笑,说,“哟,这还没嫁呢?就吃起醋来了?没事儿,你带殿下去吧!我就不打扰二位了。”说完笑着走了。
墨兰·离窘迫地脸色如桃,呐呐地说不出话来,再没了平日的清雅淡然。
墨兰·离已于两月前,被指与小舞作侧妃,封号墨妃,所以他无礼的举动并未引起蝶长老的不满与怀疑。
眼见着蝶长老走远,墨兰·离松软了身子,矮身下来,紧紧抱着小舞,只是低泣,泪眼朦胧道,“小舞小舞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你知不知这样做很危险?”
墨兰声声质问,声音低沉沉,让人感到阵阵压抑,喘不过气来,他的身子不停地颤抖着,将我拥着紧紧地,我能感受到他发自灵魂深处战栗与忧心。
我轻轻抚摸着他的发,低声安慰,“没事的,没事的……”
蝶身后的影子已是越逼越近,可是我却一点线索也没有,时间不多了。从上次开辟玄幽界至今,时已半年,我受到的攻击几乎三日一次,我知道那个阴影在一步一步地试探我的深浅。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件事,也没有任何人察觉到我被攻击了。这半年来我的身子总是那么虚弱,这在她们想来是很正常的,毕竟我以凡人之躯独辟一界,所受之创自中没有那么容易恢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