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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当秋风带来相思(1)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从不缺钱的许天乐会大老远地来奶奶家找我,为了借钱。那时侯,我还和奶奶住在一起,那时侯,我已经常常和奶奶一起去各地演出,已经有了一笔小金库。

也许是我没有马上回答,少年以为我不愿意,他慌张地解释:“我很快会还的,等我打工挣了钱,我会还的!”

那天的太阳很大,阳光刺疼了我的眼,我就那么哭了出来。“小乐,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啊,为什么呀?”

那时的许天乐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年,见到女孩子哭会手足无措,他急得原地跺脚,然后,竟抱着我一起哭了。

“浅浅,我想学吉他,我想当歌手,可是,他们不同意呀。我不管,我一定要当歌手,等我成功了,他们就会请我回家的。”

我知道,三天前许天乐和父母吵了一架就跑出家了,没有带一分钱,也不知道他怎么过的。我也没想到,他走投无路的时刻头个想到的是我,被朋友赋予完全的信任,对年幼的我来说这是很伟大很值得骄傲的事。

我把我的小金库取空了,钱都用来支援许天乐,我替他保密,没有告诉任何人他的去处。

我还记得,许天乐就是那段时间学会做饭,他体重迅速下降,很多次,他会抱着我哭。哭过又继续奋斗。

我还记得,许天乐拥有自己的第一把木吉他的时候笑得很满足,仿佛过去的灾难未来的苦难统统比不上吉他上的一根弦。尽管那只是把二手的旧吉他。

我还记得,一年后,他的父母终于投降了,接回了他,给他买了新的很棒的吉他,那把旧吉他许天乐也一直留着。

往事一幕一幕浮上脑海,我侧头浅笑,看着许天乐,说:“小乐,你来洗碗。”

许天乐诧异地看我,眼中光芒不退,“浅浅,你多少年没叫过我‘小乐’了?”马上又大叫着说:“你不是说你来洗碗呀!”

“呵呵。”我吐吐舌头,特文艺地说:“小女子的手是用来弹琵琶的。”

“浅浅……”许天乐无可奈何地叹气,伸手揽我入怀,“我们是什么时候走远的?”

“走远?没呀,我们现在不是很近呀。”我挑眉,眯起眼睛。

我心里明白,比他更明白,在我认识北轩后,在他和宁可在一起后,在他交了无数混混兄弟和女朋友之后,在我们慢慢接触世界慢慢成长的时候,我们就远了,他不再抱着我哭诉,我不再唤他小乐。

“杜浅浅!你……算了,懒得和你这笨蛋说!”许天乐环住我的手紧了几分,甚至在微微颤抖。完了,宁可这会子进来,我们就真的要绝交了!

我没有动,任由许天乐抱着,任由脖子湿润。

无论多远,只要许天乐愿意,我还是可以借个肩膀给他,谁说男孩子就不能有脆弱地需要怀抱的时候。

他一个人在外打拼,积累了多少伤痛无法想象,我很庆幸他在今天仍然愿意在我面前放下坚强。

转眼,九月又到,去学校报到的时候,人满为患,看着排队的长龙,宁可怨声连连。

“天啊,早知道我也该把许天乐带来,至少可以让他帮我们排队我们就买杯奶茶花坛坐着边喝边等。”

“你这丫头就会以来许天乐,方起知道还不跟你急!”单聆讽刺道,方起,是宁可现任男友。

“他清楚的很,我都和他说明白了!是吧,浅浅?”宁可辩解后开始寻找同盟者。上次冷战了整整一天,后来还是因为楼上某位仁兄在大晚上高歌“那年冬天”,宁可忍无可忍冲上楼和他吵,我和单聆则不约而同一起赶去助阵,后来莫名其妙就和好了。

这个世界上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是莫名其妙的,只要结果是好的就够了。

我淡笑,说:“你们的事情我怎么知道?”

“什么呀!”宁可嘟嘴,搭着我的肩膀小声说,“这种时候你不管知道不知道都要说是呀!真是没有默契!”

默契,原来宁可所理解的默契是用在合伙蒙人这块的。

“行了,宁可,我渴了,你去买点饮料吧。”单聆从包里抽出钱包,随便拿了张人民币递给宁可。

“啊?又是我呀?”宁可很不情愿地叹气,磨磨蹭蹭地往小卖部走。

“切,你看她不乐意的,其实心理可高兴了!”单聆捅捅我的手臂,皱眉说。

没错,宁可是闲不住的,再不找点事情给她做只怕她会冲到前台美人计呀威逼利诱呀总之不择手段一定会想办法插队。不用怀疑,她疯狂起来谁也拦不住。

好不容易又等了近一个小时才办好入学手续,三个人领了大包东西气喘吁吁地打车回家,路上宁可又后悔没带上许天乐,少了个苦力。

不管怎样,我们总算是成为A大新生了,接下来是让宁可害怕单聆无力众多大学生想逃的最恐怖的军训了。

高中也军训过,只有一个星期,可大学居然要长达一个月!还要正规地穿上迷彩服。

到达预备役军训地时是中午,吃过让大家觉得和猪食没差别的午饭后睡了个午觉就开始了训练。有同学说的好,以后我们就会觉得这食物很美味了。诚然,后来每顿饭连宁可都大呼吃不够。

住在这里还有个不方便的地方,准确来说是尴尬,就是晾衣场,虽然有分男女两大块,但始终是同一块水泥地,中间没有任何阻挡物,女孩子的小件衣服一览无余,洗衣服的水池更是男女通用,开放时间也是每天早上,所以特别不好意思。

因为我和宁可单聆是不同班的,也不住同一个寝室,我又不太会和人打交道,同房也有性格开朗的女生来主动接近我,可我一直只听不说,笑得云淡风轻,试问你若整天和一副油画说话总会没劲的,所以我一个新朋友也没交到。

有时难得会遇见宁可或者单聆,宁可是外向开朗的,自是身边永远不会少人,单聆永远保持庸懒的笑容,也是独来独往,可你仔细看,就能发现她的身边不会缺少男生,他们虽然不说话却是一直跟着单聆,单聆打热水甚至洗碗都及时有人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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