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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无法选择的命运(1)

最后她还是鼓足勇气看门走了进去,一步一步缓缓的走到司徒文的床边。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人,她的心仿佛沉入了湖底,他很不好,她可以看出来。她握着他的手凑到他的身边,她可以感觉到他的气息很弱很弱,有的时候甚至都感觉不到。

“司徒文.....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不会离开你,更不会讨厌你。你为什么要让我那么内疚.....你快点醒来,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这一次我会好好爱你。”许晚清忍不住哭了出来,看着司徒文这幅模样,心里疼的很,却又很无奈。她只希望,此时此刻他能听到她的呼唤,能够醒过来看看她。

不知不觉中,许晚清睡着了。梦里,她一个人站在一棵大树下,微风轻拂起她的裙摆,吹动发丝在翩翩起舞。司徒文从远处朝她走来,一步一步,她有些看呆了。从没有认真的看过,从来不知道他原来长得那么俊朗,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因为他的一颦一笑而悸动不停。

“司徒文.......”许晚清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心动的让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嘘!”司徒文一只手抬起来,食指轻轻靠在嘴唇上。随后淡淡笑了,一把将许晚清搂在怀里。

许晚清会心一笑,将自己的头靠在他的胸口,闭上眼睛静静的听他的心跳,感受他的气息。

怎么从前,她没有发觉原来在他身边静静的待着都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朦朦胧胧的她听到有人在呼唤她,画面变得模糊遥远,静心的感觉也消失不见。

“少奶奶!少奶奶!”影天端着药进来,却发现许晚清的靠在司徒文身边睡着了。

“.....影天?”许晚清睁开眼睛,定了定神,才发觉影天端着药站在自己面前。

“怎么睡着了?”影天看了眼司徒文,脸色依旧泛白,隐隐约约感觉他微弱的呼吸。

“没事,把药给我吧,我来喂他喝吧。”许晚清想了,大概是她昨晚没怎么睡好,所以才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那我就先退下了。”影天将药碗递给许晚清后,默默的退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许晚清将药碗放在床头的桌子上,转而伸手将司徒文抬起来,用枕头垫在他身后,让他靠起来一点。拿自己的手绢垫在他的脖子间,生怕药会洒在他身上,烫伤他。

她端起碗,拿着勺子搅拌了一下,舀起一勺吹了吹,小心翼翼的凑到他的唇边,努力的让药一点点流进他的口中。但他似乎是没有意识,药总是会溢出来。任凭她怎么努力,他好像就是喝不下去。

无奈的她只好将药喝下,然后一口一口喂给他。唇齿间虽然充斥着药味,但她依旧能感受到属于他的那一份独特气息。心里一边一边默默的对他说,让他快点醒过来。

连续几日,何奈笙过着像傻子一样的生活。司徒焕因为军务常常早出晚归,总是和她的时间错开,几乎是见不到面。周子诚好像也有些忙,连着几日没来找她。在家里,除了司徒夫人偶尔找她过去,她几乎是无事可做。看着余申给她的东西,心里不知道该怎么安排接下去的事情。

正当她又要为无聊的一天的惆怅时,一个‘不速之客’突然来到了府上说要见她。

何奈笙看着在前厅里徘徊的许清江,心里有了些莫名的不安。

“你来了?”许清江余光看见站在走廊尽头的何奈笙,冲着她摆了摆手。

何奈笙缓缓的走到他的身边,向他询问道:“怎么突然过来了?”

“你和阿焕成亲以来,这是我们第一次见吧?还好吗?”许清江看着何奈笙鼻子又有些微微发酸,他看着她又想起了小晴。

“很好呀,他对我也很好。”何奈笙有些尴尬,不知道他会突然这么问,心里一点准备都没有。

“那就好.....”许清江有些黯然,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有些闷。这样的回答明明很好,却不知为何让他那么难过。

“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何奈笙看着黯然失神的许清江,心里有些不解。

“我带你去个地方吧。”许清江突然想起了什么,看着何奈笙勉强的露出了一个微笑。

“我.....”何奈笙看了眼身边的小琴、流月、红萼,有些不知所措。

“你难道一点也不好奇他和小晴的过去吗?”许清江不知道司徒焕为什么会答应这场婚姻,也不明白他的用意。如果何奈笙真的是余申的人,那么对他来说是个致命的陷阱。这张有迷惑性的脸,还真的是让他有些为难。他能感觉的出来周子诚的异样,也害怕有一天司徒焕也会彻底忘记小晴走到她的身边。所以一切的答案他必须尽快的验证。

这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和小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若果她是余申的人,那么她的目的到底会是什么?

“好,我跟你去。”何奈笙看着许清江,她感觉的到对方明显有来的用意,可是提出的要求却不能让人拒绝。或许她也只有彻底明白司徒焕过去的感情,她才能寻找到新的突破口吧。

“和我走吧。”许清江伸出手,做出邀请的姿势。但另一种含义就是只带她一个人的意思。

“少奶奶这.....”小琴觉得有些不妥,想出口让何奈笙回绝。

“没关系的,我自己去。你们留下,我会很快回来。”何奈笙想了想,自己身上所肩负的那些事,还有和周子诚的那些约定,她就无暇去细想这件事情的利害关系。

小琴见何奈笙很决绝,便不再强求,低下头默认。流月和红萼面面相觑无语。

何奈笙笑了笑将手放在许清江的手上,接受他的邀请。

许清江带着她上了车,两人驱车到了市郊。何奈笙下车,看见的是‘司徒墓园’几个字,愣了一下,回头不解的看着许清江。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何奈笙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

“先进去再说吧。”许清江关上车门,走到何奈笙身边一把抓住她的手,带着她走进了墓园。

墓园很大,风景很好,司徒家的人一代一代都葬在这里。走到了园内风景最美的一处,就可见两座新墓。看起来十分的新而又别致与院内其他的都格格不入。

何奈笙恍惚间觉得自己看到了司徒焕的名字,有些吃惊的挣脱开许清江的手,一步一步的缓缓走到墓前。模糊的字也随着越来越近的距离而变得清晰。

一瞬间泪水与幸酸全都涌了上来,心头十分的压抑。她做这个复仇的决定是不是错了?就算司徒焕曾经做过什么,他的父亲他的家人做过什么,都已经是过去了不是吗?更何况,他的报应不是已经到了吗?

她曾经想过他会有多爱何奈晴,她见过他思念何奈晴的模样,知道他是一个连梦中都不肯放下自己的最爱的人。她可以感觉的到他的爱,他的痛是多么的浓烈,又是多么的凄凉悲伤。但是她只是觉得他是心灰意冷,只是失去幸福,却没想到他已经将自己的余生定格在何奈晴去世的那一刻。

真正的司徒焕已经死了吧,从何奈晴死去的那一刻就跟着她死去的人。现在活着的,是为了支撑司徒家和守卫鹿城安危的人。那么此刻,她的报复还有意义吗?

“带我来这里的理由是什么?不是说要说过去的事吗?为什么要来这里?”何奈笙在一刹那间明白了很多,泪水也不受控制的从眼眶溢出,但是她仍然不能够理解的是,许清江这样做的目的。

“阿焕对小晴的感情,这里是最好的证明地。比起任何的故事和感人的桥段更加能够证明那一切存在的,就是这里。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留在阿焕身边,也不知道你对阿焕的感情和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只是觉得他的过去,他的心,你应该要明白。”许清江看着何奈笙流泪就知道其实她的心也很柔软,心里的不安与紧张也渐渐的放下。

“我理解了,我明白了又能怎么样?可以改变什么吗?做不到的吧。你是在警告我对吗?你是在害怕因为我的存在而抹去司徒焕心底对何奈晴的感觉对吗?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会有我决定不了和无法改变的事。就像我不能离开他,也不能强迫他一样。若有一天他真的将我装在心里,我也没有任何办法。”何奈笙猜出了许清江的顾忌,在这个世界上最爱何奈晴的除了司徒焕就是他,他是司徒焕和何奈晴感情的守护者,因为何奈晴的死让他堕入无尽的自责深渊,他是没有办法再看见最后连这份感情的存在也逐渐的被代替和抹去。

“我很没有用。不敢说出自己的心,只想做个背后的守护者。却连守护者都做不好。阿焕走了,我应该照顾好小晴的,但最后,小晴还是死了。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小晴最后的牵挂,也是我最后唯一能守护的东西。我不管你处于什么理由接近的阿焕,也不管你有什么样的目的,就算我请求你,放过阿焕,放过这一切吧。你也想寻找自己的宁静和归宿,不是吗?”许清江知道自己被看穿了,但也不想去否认什么。他的所作所为问心无愧,而今的一切是他欠何奈晴和司徒焕的,所以无论要付出些什么,他都会守护。会保护司徒焕的安危,会守护他们之间不曾消失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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