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看到顾远了。”沈若雪随口说道。
“他最近怎么样？”芮智很关心地问道。
自从几年前那件事发生，顾远就逐渐淡出了他们的视线，偶尔会来找他帮忙设计制造一些机械，芮智都认真帮他完成，从中，芮智也感受到了顾远翻天覆地的变化，从前是个阳光向上，很有朝气的少年，现在就好像嗑药上瘾，然后几天不给他药的颓废脸，好在他年轻而且长得还不赖，要不说不定哪天在路上走就被送到警察局喝茶。
“怎么说呢？我感觉他彻底变了样子，而且什么古怪的事都做的出来。”沈若雪想了想，似乎没找到什么体面的词汇来形容他，便只能含糊过去。
“嗯。”芮智点头表示理解，有一次顾远让他帮忙在衣服口袋里装一些设备，看着顾远从口袋里掏出的东西，芮智完全傻眼了，他甚至怀疑这小子是不是患上精神病了。
突然，一阵刺耳的铃声从芮智的口袋里响起，他立刻拿出手机，看了几秒钟后，转头对沈若雪说道：“不好意思，工作上出了点急事，你一会自己回去吧，我得立刻走了。”
说完，芮智便转身飞快地向公园门口跑去，连沈若雪的“慢点，注意安全”都没有回答。
一路飞奔到实验室，芮智连休息都没有就直接奔向机器，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硬盘插进去，然后一边观察数据一边给王磐打电话……
几天过去，芮智正在散步，接到了顾远要来找他的电话，三十几分钟后，顾远从公园的一侧入口进来。
“可是好长时间没有你的消息了，现在干什么呢？听说你辍学了？”
“嗯，早就辍学了，现在靠写写小说混口饭吃。”
“遇到麻烦或者需要宣传的话可要直接说，找个名人帮你写个序的话会增大不少销量。”
“我写的是网文。”
“那我可以把你的小说直接推到最火的位置，干什么事只要名气大了就可以嘛。”
顾远摇了摇头，说道：“先不说这个，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以去你的实验室聊聊正事吗？”
芮智一愣，不明白顾远有什么正事需要自己帮忙的，只好点头说好。于是二人一边向实验室方向走，一边闲聊。
“小浪最近有和你说过话吗？”顾远问道。
“嗯，有倒是有，不过没那么频繁了。”
“没找你帮过什么忙吗？”顾远接着问，不过语气很随便。
“嗯，前几天他让我帮忙把一个手机的信号调好一点，他说自己经常去地下室没信号的时候接不到电话会耽误很多事，而且他还打算这几天去旅行的。怎么突然关心起他来了？”芮智问道。
“嗯，就是这些事，他说要自己去埃及，我就和他说别忘了找你帮帮忙。”
“自己去埃及？”
“是啊，不知道他又犯得什么神经，对了，你能把他的手机定位吗？”
“嗯，这个可以，不过得先给他打一通电话。”
“嗯嗯，那一会再说吧。”
闲聊了三十分钟，二人来到了实验室，顾远随便找个地方坐下，芮智去倒了两杯咖啡。
“那你这次来是为了什么事呢？”芮智把一杯咖啡递给顾远，问道。
“谢谢。”顾远接过咖啡，双手捧着杯子借此暖手，回道：“我想得到你的支持。”
“嗯？我支持你，什么事呢？”芮智一愣，不过他还是先答应下来，他知道以顾远的性格不会要求自己做一些非常出格的事，不过，他还是猜错了。
顾远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存储器，插在了电脑上，一边找文件一边说道：“还记得几年前那辆用的假车牌的宾利添越吗？最近我偶然又发现了这辆车，我猜里面的人还是原班人马，所以，我想报复他们。”
“怎么报复？你可不要太鲁莽了。”芮智表面上平静地问，但早已被惊得不轻，他准备问问顾远的计划，要是顾远只是一时冲动的话，自己可不想跟着一起犯罪。
“借用一位虚构的名侦探的话‘以最简单的角度来看，杀人不过是发射子弹，把人杀死，这么一个简单明了的计划罢了。但若以复杂的观点来看，却是由几百上千个精密的细节集合而成的行动。特别是其中掺杂着企图将罪行转嫁给他人、瞒天过海的行为时，杀人更是一种庞杂繁复的计划。’”
“等下，福尔摩斯我看过很多遍，印象很深，他没说过这句话吧？”
“谁说虚构名侦探就一定是福尔摩斯了，作为RB推理小说之父江户川乱步笔下的明智小五郎就那么无名吗。”顾远翻了个白眼。
“这我倒是真没听过。”
“计划我列了几个，不过要看场合实施，需要你帮忙的就是给我点东西，顺便擦掉指纹，其他的没什么了，当然，可能会让你帮忙监视一下对方的位置。”
顾远将话题引入正轨。
“好吧，那你需要什么呢？”芮智问道。
“现在第一个计划只要几克氰化钾，监听器，还有变声器就好了。”
“氰化钾……”这东西根据《危险化学品安全管理条例》受公安部门监制，不过芮智送出几克还是没问题的。不过听到了这个化学品的名字，芮智就知道，这东西一旦用了，抢救是非常困难的。
“你对化学很有研究，那我问你一道基本的问题吧。”见芮智犹豫不决的模样，顾远灌了一口咖啡，笑着说道：“一氧化碳和铁反应生成什么？”
“既然你说是基本问题，那这两个不能反应啊。要是强制的话也不一定，不过肯定很麻烦也没有意义。”芮智思考一会说道。
“哦？复杂的有机会吗？那这样就没有了吧？”说着顾远拿起笔在桌子上的白纸上写了起来，是一半化学方程式“CO+2Fe=？”
“这根本不可能吧，能给点提示吗？”芮智挠了挠头。
“很简单的，生成物特别常见，你身边就有。”
“啊？”芮智环视一周，然后说：“好吧，我实在猜不出来了。”
顾远笑着将咖啡杯举到芮智面前。
“不可能是陶瓷啊？”芮智惊道。
“是咖啡。”说完，顾远猛灌一口，将半杯咖啡喝光。
芮智愣了半天，把咖啡的英文coffee写在了问号后面，旋即苦笑一声，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支持你。”
“嗯，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