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年三十,这日一大早,纪景澜果然下了早朝就来了秦府。
前两日刚刚化了雪,谁料到了年三十一大早,天空又零星的飘散着几颗雪粒,寒意入骨,夹杂着北风“呼呼”的吹,让人觉得浑身都是寒气。
侯府早早生了炭火,纪景澜踏进屋子,一阵热气涌了过来,头发上都蒙了一层水雾。
秦依檀一见人到了,立即招呼着他进来:“三缺一!正等着你呢!”
秦家二老互相对视了一眼。
一大早秦依檀说找人来打牌,他们正猜测找的是谁,可万万没想到那人竟是宣王。
何时自家闺女和宣王的关系这么好了?不是听说宣王对女子过敏吗?
秦淮看着冯氏,冯氏看着秦淮,都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了一样的表情——他们养了十几年的闺女要被猪给拱了,哪怕是头拉风的猪,猪中的佼佼者,却依旧配不上自家的这颗大白菜。
秦依檀热络的拉纪景澜进来,春裳立即上了茶,夏莲端了瓜果点心,秋桂和冬雪也没闲着,一个递上毛巾擦手,一个替他把披风挂在墙上。
秦家二老见了越发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儿,他们都没这等待遇,这臭丫头,吃着秦家的米胳膊肘却往外拐。
秦淮和冯氏很快达成了共识,管他宣王如何厉害,抢了闺女就是仇人,这个仇,一定要报。
“侯爷,夫人。”纪景澜净了手,朝着二人行了个晚辈礼。
“嗯。”秦淮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宣王殿下整日忙碌,知道这叶子牌如何打么?”
“晚辈不才,刚好会一些。”纪景澜淡淡的笑着。
秦淮越发不喜,笑的这么人畜无害,说话也很有分寸,肯定就是这样把他的乖乖女给勾走的。
冯氏也多瞧了纪景澜两眼,难怪檀檀对他会不同,皮相好的男子,终归是让人讨厌不起来的。
这头秦依檀并不知道自己爹娘内心的想法,她没心没肺的坐上了桌子:“我先说好了,一局五两银子,输了可不能赖账。”
“我们倒是无所谓,就在自己家里,大不了让账房去取,只是不知宣王殿下可否带够了银子?”冯氏突然道。
纪景澜听到这话笑的越发温和,又朝着冯氏鞠了一躬:“夫人放心,若是不够,我叫人回府去取。”
听起来品性倒是还不错,但这并不能改变抢她家闺女的事实,冯氏的脸色依旧不怎么热络,连着几场下来,都把纪景澜的牌吃的死死的,不一会儿冯氏就已经赢了五十两银子。
同样输牌的还有秦依檀,看着白花花的银子脱离自己荷包,她一阵肉疼,见纪景澜比她还惨,这才心里舒服了些。
冯氏场场都赢,数钱数到手抽筋,再一合算下来,每次好像都赢得有些凑巧,她借着净手的由头偷偷走到纪景澜的身后瞥了一眼,这不看还好,一看就发现猫腻了。
这宣王哪里是在打牌,分明是故意在输,正好他扔出一张牌,秦淮立即道:“吃。”
结果秦淮赢了。
冯氏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感情人家一直都在让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