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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爱之初

见我犹豫,老板又说,“小姐,这可是上好的玉箫,错过了,就没有了。”

生意人就是会利诱消费者。算了,还是买吧,就在我刚想说,“好,我就要这支的。”前一秒一个身穿白色长衫,腰间挂着一支玉萧的男子夺过了我手上的萧,我还没注意看他长相,就听他和老板说,“老板,这支萧我们不要了。”说完就把我拉到一边。

“姑娘,那些玉箫都是次品,难不成你还要花一百两买一支不成?”他问我,声音柔和又不失男性应有低沉,好听极了,就不知道人长得怎样。我抬头看向他,此时我只能说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看,没有高贵的光环,却是气质非凡,给人一种放松、如沐春风的感觉。

“那个、那个、对玉箫的质地我是外行,只是我很喜欢玉箫,以前也有学过一点点。”我用尽可能柔和的声音说道,“我看公子腰间配有玉箫,不知是否能吹奏一曲给小女听。”我实在是太想听一听用玉箫吹出的曲子了,音色肯定很好,如果他是也方面的高手就更好,我还可以免费加强学习。

“既然姑娘喜欢,在下愿为姑娘吹奏一曲,今晚于西边的丝雨亭,在下做东,到时我们切磋切磋,请姑娘准时赴约,在下今晚之后就离开王都了,在下先告辞了。”没等我问他是谁,就不见他踪影了,不知道是不是武功高强的原因。

带着疑问,我去赴约了。丝雨亭我没去过,一路打听,好不容易找到了。在丝雨亭五十米左右远的距离,我看到他的背影,他手拿着玉箫,正在吹着一首我从没听过的曲子,我没有马上过去,怕打断了他,只是远远的听着。

可以听得出开始时曲子节奏轻快跳动,进而抒情舒缓,接着又转向低沉阴暗,似有千万种思绪萦绕心头。这音乐深深打动着我,让我几乎忘情,想来我学音乐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可这样深藏感情的曲子就是从没有从我这里流出过。

“你来了。”他的语调是说不出的平静。

“嗯。”听他说话才知道他已经站到我面前了。

“我略备了点酒菜,请姑娘到亭里一叙。”他说得很平淡,就像我是他认识已久的朋友,没有太多的客套话。

在石桌边坐下,我们喝了点酒,聊了一些关于音乐的话题,“方才听你吹的那首曲子时而轻快跳动,又时而舒缓低沉,公子不知为何事,竟能吹不出那样抒情又悲愤的曲子来。”我凭着多年来音乐鉴赏的知识问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错。

听到我这么说他先是一愣,“姑娘能够听懂我的曲子?这曲子叫《追忆》,是一个女子所作。”他有些失落。

“想必是公子心上之人吧!”听我这么一说,他很是震惊。

如果我没记错,他刚刚的曲子和小提琴协奏曲《梁祝》有异曲同工之妙,我不知道他心里有多少悲伤,但是我肯定那是一种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的感情。

“姑娘对这首曲子理解之深,难道你……”我不知觉间踮起脚吻了一下他的脸颊,动作很快,但他却惊了一阵子,可能是因为我的贸然。我不知道他之后要说的是什么,但是我不想深究,也不想他回忆关于他悲伤的往事。

来到这里,没有了父母,没有了弟妹,也没有文翊,我一下子失去了我所有的爱,那些都被遗漏在未来,这是我的秘密,我不想别人知道,所以我想他的感觉会是一样的。

“姑娘,我叫莫狄,请问姑娘芳名?”之前觉得她身影很熟悉,才会去多管闲事。

“我叫依然,是岐、棋社的下人。”我马上改口。

“听说岐王妃也叫依然。”他说。

“呵呵,莫公子,你真会说笑,我怎么可能是王妃啊,我一个平民女子哪有那个福分。”我倒,还真能掰,连我都佩服自己。

“看来,姑娘还是很想成为王妃的嘛,金银珠宝,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听我说没有福分的话,他以为我也只不过是一个爱慕虚荣的人。

“金银珠宝,荣华富贵只不过是表面的光华,我羡慕的只有平静的生活。”我要让他知道我并不是那样的人。

见我如此说,他也没再继续笑话我。只是一边喝酒一边上下打量着我。

被他得不好意思,我突然出声道:“知音难觅,不如今晚就让依然和莫公子畅饮一夜,就当是为公子送行,不知公子意下如何。”知道他明天就要离开,那何不让两个想醉之人一起痛快的醉一场,总比一个人喝闷酒要好许多,反正现在我戴了面纱,这次见面后谁也不会记得谁。

“好,莫某恭敬不如从命,对酒当歌醉一场又如何。”莫狄很爽快居答应了我。

黎明,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到亭里时,“莫某就此拜别依姑娘。”他从身后拿出一支玉箫,“这支玉箫赠与姑娘,权当纪念。”

“不行,这是你心爱之物,怎可送我。”虽然我也很喜欢,但是却不敢轻易收下。

“想必莫某再也不会觅到姑娘这样的知音了,这支萧还请姑娘收下,否则我只能当着姑娘断了此萧。”眼前的姑娘虽戴面纱,却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把它送给她。

“好,我收下。”见他忧伤的样子,何况又是这么好的萧,我可舍不得毁了它。

“依姑娘珍重。”眨眼间,莫狄已不见了踪影,看来武功很好。我在心里道一声,“别了,我的知音。”

送走了才认识的莫狄,却也是我在这里唯一的知音莫狄,我哭了,不知道是因为遇到同病相怜的人而哭,还是其他,复杂的心连我自己也不懂。

没有回陆离谷找师父,因为我找不到那条回去的路,也没有其他地方可去,我只是背着那个装着玉箫的包袱,在王都里晃来晃去。来到这里除了陆离谷,我唯一可去的地方也许只有岐王府了吧,虽然我从不承认那是我的家,但是此时此刻,在这里它是,而我,是王妃。

我回到了王府,最先听到的是景儿的声音,“王妃你终于回来了!王爷,王妃回来了,王妃回来了。”是高兴,是激动。当然也有丝丝的妒忌,可我却不知道,因为我的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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