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回梦中田野说大道动魄惊魂遇蜘蛛
两个人怀着复杂的心情入梦,慧敏因思念自己的妈妈,一夜都没睡踏实。明忠听了慧敏的话虽然心里有些酸涩,但总体来说还是很开心的。他拥着慧敏入梦。
梦中,天气阴沉沉得看不到一丁点的阳光与蓝天,他牵着慧敏的手,和她一起漫步在乡村的田间小路上,百草已经枯黄,塞北的平原一片茫茫,晚秋的风送来阵阵凉意,一片片黄叶恋恋不舍地离开树枝,抖动着小小的身躯,随着风儿哭泣着落地,又被西风呼啦啦卷在一起,向天涯海角轻飘飘地四散而去。
明忠和慧敏,内心一团赤诚火热,抵住了那秋风带来的的阵阵凉意。
明忠轻轻地问道:“慧敏,这秋景啊,预示着老年。许多年后,我们都变老了,你就是个老太婆,我就是个老头子,这田野啊,就是我们脚下的地毯,永远也织不完,但也不能停住。”
慧敏也轻声地说道:“是啊!是人都会老的,尤其是女性,一老了,就会变丑,那时能有一个携手相伴的人啊,就是最大的幸福。现在,我们都还年轻,所以呢,不能蹉跎岁月,而应该倍加努力,倍加珍惜,免得到老一事无成,两手空空,追悔莫及。明忠,人生最美好的时间段就是青春阶段,就是我们现在的年龄段。这两年多来在等待中的荒废,我们一定要想办法补齐。所以我们要尽快建立一个美好的家庭,尽快生一对可爱的小宝宝,尽快携手做一些让后世赞美铭记的事。这样啊,在我们变老的时候,才能真正地无愧。”
明忠感叹道:“是啊!慧敏,人相对于社会历史来说,就像一颗流星,一闪而过,那些在白天出现的流星就很不幸,不会在人们的视线里留下任何痕迹;而在人们入睡后划过天空的流星也好不了多少,因为很少有人会在那个时间段观赏夜空;只有在日落之后人们入睡之前划过天空的那些流星才真正地幸运,才有可能被万众瞩目,也才有可能将名字载入史册。所以要做一些让后世赞美铭记的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那得合时合地合乎人们的需要和自己的专长。是人都想流芳百世,可弄不好又真得有可能会遗臭万年。历史啊,那都是后人根据他们时代潮流的需要来评价的。有些人,有些事,在前一个历史时期来说是好的,但到了后一个历史时期又被评断为坏的;而又有些事,在前一个历史时期来说是坏的,但到了后一个历史时期又被评断为好的。就像秦始皇和隋炀帝,就像老子和孔子。所以,做一件意义重大的事,发展和全面的眼光尤为重要,最完美的立场就是能以全面的、发展的眼光打破局限,摒弃没有必要的形式和框架的禁锢,回到事物的真正内涵中去。”
慧敏不解地说道:“这么深奥?明忠,那我们做什么好呢?”
明忠道:“其实,当前,人类社会最需要的,就是一种能够消除任何有形精神桎梏,就是能够消除任何形式上分裂隔阂的一种大一统的思想。正因为有这些人为的精神桎梏,正因为有这些分裂隔阂,所以才会有战争,所以才会有掠夺,所以才会有阴谋诡计,所以才会有不平等与不平衡。纵使一切都化为灰烬,这种思想也永远不会成为堕落的泥巴;纵使一切都随着时间褪色,这种思想也不会变得苍白暗淡。西方经书称神爱世人,但那天堂仅仅容纳信奉西圣的世人;佛经云众生平等,现实却演变成只有出家的僧侣才可以成佛,而不是真正的众生;中部的信奉则更重形式与表面,将一切异信奉者统统视为异类。其实上帝只有一个,就如地球人只有一个共同的太阳一般。西方人叫太阳作sun,中国人叫太阳作太阳,日本语叫太阳作たいよう(tayiyoo)……难道,这太阳就因为它有这么多的名称,就变成这么多个了么?所以,我们要做上帝的使者,要将这种思想推广出去,传播到全世界!”
慧敏听到这里,不由得吃了一惊,她问道:“这种思想,不就是观音菩萨提起过的那种思想么,难道观音菩萨的话是真的。如果这是真的的话,那菩萨所说的关于我们的劫数不也就是真的么?明忠,我好怕!我怕我们真得会……”
就在这时,平地刮起一股黑风,霎时间天昏地暗,飞沙走石,一股黑色的气流将两人团团围住。两人大吃一惊,拼尽全力左右扑打,还是无法扑散。明忠一把拉住慧敏的手,想从这黑色气流的包围之中逃出去。但是,这个黑色气流仿佛就是冲着他们而来。他们跑到哪里,它就围到哪里,根本就无法脱身。明忠急得直叫喊,慧敏急得直落泪。最后,两人筋疲力尽,齐齐跌坐于地上,紧紧地拥在了一起。
那股气流乘势将两人分别紧紧地扯住,简直令他们无法呼吸,欲将两人强行撕扯开来。慧敏用腿紧紧地夹住明忠的腰部,不肯松开半分。明忠说道:“慧敏,这股恶风分明是要分开你我,这样,我压在你身上,除非我死了,否则它就休想把你从我身边带走。”说着,她一下子紧紧地将慧敏压在身下。慧敏望着明忠,一时之间说不出话,眼里泛起了泪花。
那风好像发怒了似得,倏地化作千百条墨色的皮鞭,在明忠的背上狠命地抽打着。顷刻间便将明忠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染红了全身的衣服,也染红了慧敏的衣服。一滴血竟溅到了慧敏的脸上,明忠正要伸手去给慧敏擦拭,只听得慧敏一声惨叫,身体一阵发抖,那滴鲜血竟在她那美丽的面颊之上噗嗤一声冒一串泡,快速燃起一股青烟,一下子化做一点墨黑色的蜘蛛状斑块。慧敏痛得放声大哭,明忠也心疼得直落泪。
可是那千百条墨色的皮鞭仍在继续,无数的血滴噗嗤嗤地溅了慧敏一脸,慧敏顿时面目全非,整个美丽的面颊顷刻间化作一张魔鬼般的满是墨黑色的蜘蛛状斑块的怪脸。慧敏痛哭惨叫,一挣扎,一下子将明忠推到了一边。明忠立即又扑过去,抱起慧敏叫着她的名字失声痛哭。他轻轻一触慧敏的脸,想帮她擦去脸上那墨黑色的蜘蛛状斑块,就听慧敏就痛得尖叫一声,几乎昏死过去。
他不敢再去触碰,眼泪啪啪地就打在了慧敏受伤的面颊之上,这样反倒好像减轻了她的一些疼痛。
那千百条墨色的皮鞭哗啦啦一声狂啸,仿佛魔鬼的笑声一般,倏地化作一只墨黑色的巨型蜘蛛。啊!又是它!又是两年多前梦中的那只黑色的巨型蜘蛛。
只见它两只巨眼射出逼人的血色光芒,贪婪凶狠地趴在了他们的面前。它吞吐着浑浊而臭气逼人的涎沫,发出吃吃的恐怖怪声,拍刷着着两只毛森森前脚,张开血口,欲将两人一口吞下,却又停住。
竟然恐怖地发出了人的声音:“哇哈哈,上次叫你们逃走了,这次看你我们往哪里逃?”
明忠看了看怀中痛苦呻吟着得慧敏,怀着悲痛大喝一声:“好狠心的妖怪,你虽然毁了慧敏的美貌,但你休想带走她的生命,除非你先把我吃掉!”
那蜘蛛恐怖地笑道:“好小子,你不怕死吗?不过男人的肉不好吃,本尊只吃女人,快滚开!要不然,就先把你给灭了。”
说着一挥脚,像一条皮鞭,向明忠狠狠地抽来。为了保护慧敏,明忠顾不得背上鞭伤的疼痛,他轻轻地放下慧敏,大叫一声,纵身一跃,伸手将那蛛脚抓住,一掌猛地劈下。那劈山掌正是他的绝学,在异界之中足有千钧之力。只听得咔擦一声响,那蛛脚被斩作两段。那蜘蛛断了一脚,哧溜溜后退了几步,脏乎乎的浑浊液体喷洒了一地,还在继续往出涌,滴滴落下。
那家伙吃了一亏,不敢再轻敌,便改变了战术,张开大口,噗的喷出一张网。明忠知那网的厉害,就地一滚,那网扑了空。一连几下都没有将明忠罩住,那蜘蛛没奈何,一转身,倏地化作一个高大的黑色妖魔,凶神恶煞一般张着血盆大口怒目而视,呼啦一声手中幻出一条墨黑色的长鞭,照着明忠抽头盖脸啪啪便打。那条墨黑色的长鞭威力确实惊人,触树树倒,落地地裂。那要真得被打着了,轻则筋断骨折,重则粉身碎骨。
明忠不敢力敌,左纵右跳,来回躲闪,急得满头大汗。
就在这时,一个硬硬的土块绊了他一下,他“哎哟!”一声被重重地绊倒在地,那妖怪举鞭重重地砸将下来。明忠灵机一动,一滚身,顺势拾起那硬土块,照着那妖怪的眉心,狠狠地砸了过去。只听得那家伙“哎哟!”一声,被砸了个正着,扑通一声向后倒坐地上,现了原形。
明忠刚刚起身,却见那蜘蛛喘了几下,一转身,肛内喷出一股污绿色的臭气,明忠正欲闭气闪避,却已经躲闪不及,猛猛地吸了一口,顿觉头昏眼花,全身一下子变得酥软无力,再也无法反抗,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就在这时,白鹤和鳞儿倏地现身出来,仓啷啷一起拔剑迎住那只巨型蜘蛛,却哪里是它的对手,被那家伙用脚像手一样轻轻一拨,便惨叫着被齐齐摔了出去,再也无力爬起。那蜘蛛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便向慧敏扑了过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