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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解瓷拖着沙发上赖坐着不肯起来的人,“你既然在电话里已经答应砚声会去,就该言而有信呀。”

“不要不要。”孟莹将头藏在靠垫下,“在听你说了我这么一大堆酒后失态的糗事后,我死也不要再见到他了。”

“孟小姐,你再和我拔河下去,我们就要迟到了。”解瓷开始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要告诉她那些她自己都已经遗忘了的事。

门铃声忽然毫无预兆地响起。

“啊!”孟莹一声尖叫,已经从沙发上跳起,急急地往楼上奔去,边奔边大声道,“不要告诉秦砚声我在这里,不要说见过我。”

解瓷来不及开口,人已经消失不见。她真是败给这位大小姐,还有一小时就开场的戏,秦砚声除非是超人,否则怎么可能会有这闲工夫赶过来。

拎起可视对答机,“喂,请问哪位?”

“小姐,我是邮政快递人员。这里有一封秦先生的国际挂号信。”工作人员清晰明了道。

秦砚声的信?

解瓷打开门,一身邮政绿服的工作人员礼貌递上信件和签收单。

解瓷签收完毕,不经意看了眼手中信件。来自法国?那上面的字迹毕恭毕敬,像是出自不熟悉中文之人的手笔。

“是有邮件?”刚刚才消失的孟莹忽然在解瓷身后问。

解瓷惊讶于孟莹的神速,转身微嗔道:“怎么不躲了?现在又有脸见人了?”

“解瓷,你也知道秦砚声最会嘲笑人了。我才不要送给他嘲呢。”孟莹一副哀求的表情。

“不如你自己跟他说吧。”解瓷说着,便去掏手机。

“不、要———”

握在手中的电话未及拨号就忽然响了起来。

解瓷看了看显示的来电号码,唇边露出笑来,“砚声吗?放心吧,墨墨在天台打盹呢。对了,有一封你的国际挂号信。你说晚上领墨墨时来拿吗?好呀,为什么还没出门……”解瓷一双眸瞄向一旁拼命冲自摇手做着隐身状的孟莹,“因为孟莹反悔,不想去了。”

解瓷将电话递到面色难看的人面前,“给,他说要亲自跟你说点事。”

孟莹望着解瓷手中电话,心知被鄙视是在所难免了,颤抖着接过机器,“喂……砚声……”

“什么?你没骗我吗?”原本有点灰的脸上渐渐因兴奋而泛红。

“不会吧,真有这么好的事!”红中开始泛紫。

“哈哈哈,你放心吧,有我在,谢香菇是不会迟到的!”

谢香菇!解瓷冷眼看着给自己乱起绰号的家伙满脸的喜悦,“怎么?谈妥了?”

“啊呀,怎么说也是砚声第一次当男一号,我这个朋友怎么可以不去捧场呢?”孟莹边说边已急切拉开大门,“解瓷,快走呀,你不知道看话剧迟到是很失礼的事吗?”

镜片后,审视的目光静静落在孟莹身上。

纹丝不动立在原地的人让孟莹回忆起了那个总是在走廊尽头抓早恋的教导主任。打了个寒颤,知道眼前只有“坦白从宽”这一条路。

“好了啦,秦砚声答应把男二号介绍我认识。那可是非常有潜力、将来极有可能走红的优质偶像。还有那个导演,说是会帮我要签名。”

解瓷只觉得额头又开始抽痛起来。她还真是同情那个痴情的肖恩公子,谁不能看中,怎么就偏偏看中了孟莹这么个对美色毫无抵抗力的女人。

该说幸运还是不幸。解瓷和孟莹所拦的出租,司机是新手,带着她们绕了一大圈才抵达剧院,原本以为铁定迟到,可偏偏像踩着时点一般,她们抵达剧场时,检票处正准备关闭入口。

“喂,听说是男一号是导演系的研二生。”

“导演系?为什么不是表演系呢?”

“天呐,好担心男一号会长得太抱歉而破坏整部戏呢。”

后排三个女生的嘀嘀咕咕引来孟莹的不满,“什么嘛,她们过会儿看到砚声别尖叫才好。”

“其实我也挺担心他会不会破坏整部戏的。”刚看完演出手册上剧情介绍的解瓷同样质疑,凭着秦砚声怎么可能演得像那个深情、温柔、内敛的敏感画家。

忽然,眼前一黑。剧院熄了灯,演出正式开始。

耳边,传来阵阵海风声、沙鸥声、浪涌声。

一抹温和而充满磁性的声音缓缓响起,顿时唤醒了所有人的耳朵。

灯光化作闪亮猛然划破沉寂的黑色,也划亮了海边人那张空洞的脸,一张郁忧、深情而温柔的脸。

“啊,好帅!”身后三个女生果然如孟莹所说的那般尖叫起来。

“砚声,是秦砚声。”孟莹激动地拉扯着解瓷的袖子。

是秦砚声?秦砚声的脸她分明记得很真切,为什么眼前这张脸,却让解瓷恍惚如从不认识般陌生?

待再想看个真切,闪电已隐去。

解瓷垂下眸,幽幽地想着,原来秦砚声那双褐色的眸中,除了张扬、嘲弄和满不在乎,还可以装进让人怦然心动的郁忧、深情和温柔。

连接三次的谢幕,掌声仍未止。

这是部成功的戏。

可是……秦砚声看着女主角时的深情款款、向她表白时的局促忐忑、与她亲吻时的忘情投入,让解瓷怎么都不相信,一切不过是场戏。

“解瓷,我们要不要去后台找砚声?”观众已走得差不多了,整个剧院一下子显得那样静谧而空阔。

“刚才台上那个人,一点也不像我认识的秦砚声。”解瓷喃喃低语。

“那当然,是演戏嘛。”孟莹不以为然,“不过没想到砚声的演技这么好。”

“不好意思,请问是孟莹小姐吗?”清朗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孟莹看向立在前排的那个人,竟然正是刚才在台上和秦砚声抢女人抢得死去活来的男二号!

感叹秦砚声言而有信的同时,连忙挤出明媚的笑来,“不错,我就是。”

“哦。”原本就长相清秀的大男生露出阳光的笑来,“秦学长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孟莹接过一看,是张签了导演名字的名相片,感激地望向充当快递的小帅哥,“真是谢谢你了。”

“没什么。”带着笑容的脸转向解瓷,“解小姐吗?秦学长让你去化妆间找他一下。”

孟莹怎么也没想到秦砚声竟然这么够义气,连解瓷这个电灯泡都帮自己一并处理掉了,于是跟着催促解瓷道:“快去吧,砚声说不定有什么急事呢。”

急事?能有什么急事?

推开化妆间的门,长排镜内,化妆师正在帮忙秦砚声卸去厚重的舞台妆。

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不过,解瓷无意去记起究竟与记忆的那一次有着重叠。

“来了?”褐眸自面前的镜中注意到立在身后的人,“随便找个位置坐吧。”

到处零乱堆放着道具、换下的戏服、残缺的剧本,还有茶杯,解瓷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张还算干净的椅子。

“好了。”化妆师吹了声口哨,开始收拾自己的化妆箱,“你这懒鬼,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我真是别想回家了。”

“知道你辛苦了,明天请你晚饭,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化妆师说时,化妆箱已拎在手上,“先走了。”

原本有些拥挤的化妆室顿时变得宽敞起来。

秦砚声微笑着将椅向解瓷挪近,“感觉怎么样?”

“很意外。”

“意外?”他看着她,唇角露出感兴趣的笑来。

“嗯。没想到,你扮演一个和你完全不同的人时,会一点也看不到秦砚声的影子。”可她并不喜欢这种感觉。原本觉得很近的人,一下子变得好遥远。

他始终注视着她,“你是在夸奖我的演技?”

“是。如果不是在演戏……我真的会以为你疯狂爱上了女主角的扮演者。”那个为着别人而深情而郁忧的秦砚声,让她一想到就不自禁地蹙起了眉。

“这褒奖怎么听着,有股怪怪的味道?”右手的食指和拇指蹭上棱角分明的下颌,褐眸中藏着浓浓的探索。

“做演员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吧。明明就只是工作关系的两个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表演热吻,竟然还能这么投入。”她垂着眼,绞着双手的十指道。

“呵。”他轻笑,眼中的探究化为了然,“笨香菇,那是借位表演。”

“你是说,你们根本没有吻到?”她抬眼,有藏不住的欢喜。可是,怎么可能呢?她那个位置……女主角脸上的陶醉,看得一清二楚。

停留在下颌的手慢慢移上她椅子的靠背,“呃……看来我有必要免费给你上一课表演课。”

说着,微微抬起的身子已径直向解瓷探来,褐眸中,映着她微显紧张的容颜。

“其实利用好了角度,许多事都可以以假乱真的。”秦砚声在解瓷耳边低声道,唇一路轻移到她的唇前,只隔着一指的距离。

“如果现在门口有人,一定会很认真地将我们现在的姿态定义是热吻。”他的褐眸中盛满了笑,温润的气息不断拂上她的唇。

心跳猛地增快,心跳的声音这么响,响到解瓷都担心秦砚声已经听到了。

“我在台上时,把我的女主角当成了你。”秦砚声忽然声音沙哑道,眼中的温柔和深情浓到化不开,“解瓷,你那空了太久的男一号的位置,是不是可以考虑我?”

“我……”她还没来得及给出答案,秦砚声已倾身吻上了她的唇。

那个夺去她初吻的家伙、那个叫她土鳖的家伙、那个总是在她需要时给她帮助和支持的家伙,她以为他们这辈子不会再吻第二次。可兜了一圈才发现,原来她一直铭记着最初的那次亲密接触。甚至在迷恋陈均窑时,吻上陈均窑时,仍然深深地铭记着。

长久的深吻以他恋恋不舍地离开告终。空气慢慢袭上仍留有他温度的唇时,解瓷心中竟然生出深浓的眷恋来。是什么时候,秦砚声已经在心中根深蒂固了?

“我总算知道刚才空中怪怪的味道是什么了。”他满足地轻叹,“原来是小香菇的醋味。”

“我才没有吃醋。只是好奇你学导演的,怎么可能演技这么好。”她很困扰,为什么好好的名字没人用,莫名其妙就变成了小香菇。

“我本来是学表演的。”秦砚声说时,眼神微微闪过一抹无奈。

“学表演的?那为什么会转行学导演呢?”其实就由外貌性格而言他真的更适合做一名演员,而不是导演。

“因为……一个女人。”他不经意的一笑,仿佛一切都已远去。

“和爱情有关?”她失落,原来秦砚声也有着属于他的过去。

“她从小在法国长大。很可爱的女生。我那时疯狂地迷恋表演,更疯狂地迷恋她。因为经常表演,所以常常会受到陌生异性的骚扰,她说,那样的我让她很没有安全感。”秦砚声说到这里,顿了顿,习惯性地去摸烟,猛然想起,自己已经戒烟了,露出自嘲的笑来。

“那后来呢?”她像所有被故事吸引的人一般,急切地追问着结局。

“后来?她爱上了别人,大企业的少东,有很多很多很多的钱,多到足够买到她需要的任何安全感。”

“哦。”她失望。爱情故事为何最终都不可避免地沦落到物质为上的下场?

“傻瓜,她若不爱上别人,我怎么能遇见你?”他庆幸,遇见了世上对爱情要求最严苛的女子。而他,成了那个有幸达标的人。

“是啊。她若不爱上别人,我怎么能遇见你。”她垂眸。想到下午的那封挂号信。信上那工整的一笔一画,该不会就是出自那个法国女生之手吧。

解瓷打开房门,轻唤了两声墨墨,却并没有听到欢快的响应声。

“它该不会还在睡吧?”记得走时,它还在天台的小窝中睡觉。

“有可能。墨墨有时候真的很能睡。”秦砚声耸了耸肩,“我上去把它叫醒吧。”

“砚声,等一下。”解瓷将走时随手扔在茶几上的挂号信递给他,“信你先收好,免得耽误了重要的事。”

“好。”他笑着接过信,脸色却在扫到信上那几行字的时候忽然一变。

“怎么了?”她察觉了他神色的不妥。

“啊?没、没什么。朋友寄来的贺卡吧。”褐眸闪躲着,匆忙将信折起,藏入衣袋。

“也不早了,既然墨墨睡着了,那我明天再来带它吧。”

他在慌乱。即使掩饰得很好,可解瓷还是感觉到了。

是因为那封信搅乱了他的心神吗?那他急着回去,是想联络信的主人吗?

“不如你也留下来吧。”解瓷听到自己的声音在房中沉静地散开。

“什么?”秦砚声目含惊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误听了。

“你知道我怕狗,墨墨在楼上……我和它独处……会害怕……”她结结巴巴,到后来已经紧张到了说不出话。

秦砚声忍不住低声笑,“土鳖,知不知道你留人的借口,很烂?”

被他这样嘲笑,解瓷的脸顿时如番茄般通红,“你……你可以不留,谁稀罕。”

她转身,尴尬地想上楼,猛然被人自背后紧紧抱住,“小香菇,我是你第一个开口留宿的男人吧。”

他在她耳边那样暧昧地问,故意害她脸烫到足够煮熟鸡蛋。

他的双手穿过她纤细的腰肢,紧紧扣住她微显僵硬的十指,“你要知道,在这样的深夜,留一个男人,特别是对你垂涎已久的男人,不要期望靠谈谈天文地理、喝喝咖啡就简单将他打发了。”

她听懂了他话中的含义。老天,该怎么回答他?紧张地习惯性想绞手指,却猛然意识到自己更深地扣住了他的手。

“我要你陪我……”他在她耳边暧昧低语着,直到感觉她掌心因紧张已沁出了冷汗,才终于忍下了继续逗弄怀中这个单纯家伙的念头,“看恐怖片。”

“嗯?”她错愕地回过头,瞪大眼睛的样子懵懂而可爱,“恐怖片?”

“是啊。我没兴趣陪你聊天一整晚,还要惨兮兮靠咖啡维持清醒。”他故意忽视她长长松了口气的表情。

“好啊,可是……是什么恐怖片?”她试图抽回手,却不想他那样紧地扣着,根本不让她有挣脱的可能。

“是很凄美的爱情恐怖片。”他说着,更紧地将她拥在怀中。仿佛不带着她一起看场恐怖片就绝不罢休一般。

什么很凄美的爱情恐怖片。原来就是《越狱III》而已。

解瓷将碟片退出机器,从沙发上立起身来,想伸个懒腰,却发现身上每处都酸痛不止。转身去看那个昨晚看电视看到一半就已经睡着的人。

眼见他睡得那么熟,连窗帘间透入这么耀眼的阳光都感觉不到,她想他是真的累了。昨天一天,又是排练又是表演,到了晚上竟然还强撑着陪自己看电视。

静静低头看着他沉睡时的样子。她一直都知道他长相不差,可是,从来就没有认真地好好看过他。

她看他俊朗的眉,不粗不浅,是她喜欢的;看他挺立的鼻,不大不小,是她喜欢的;看他浅色的唇,不薄不厚,是她喜欢的。她开始纳闷,这么惹人喜欢的一个人,自己从前怎么会讨厌呢?

她又想到,他曾经为自己挑选衣服、为自己打听化妆的方法、为自己拦过暴怒的曾倩倩、为自己在病房外静静守候。原来,自己一直都记得他的好。其实,很早以前讨厌就已经变成喜欢了吧?

“喂,你在看什么?”沉睡的人忽然睁开了双眼,褐瞳正净澈地望着她。

“没看什么,我只是想叫你起床。”好尴尬啊,那样直勾勾地看着他,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叫我起床?”秦砚声脑袋还有些混乱,猛地,褐瞳瞪得老圆,“啊,难道我们昨天……”

“没有,没有,你想到哪里去了。”看到他掀开毛毯左查右看的样子,她真是恨不能自己会打洞。

“完蛋了,我间歇性失忆了。”秦砚声用手拍着头,“小香菇,你确定我昨天没有对你做什么?”

“真的没有。”老天。一大早非要讨论这么让她尴尬的问题吗?

“可我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了?”不太确信的双眸仍在她身上游走。

“你昨晚累得背一靠上沙发就睡着了。当然什么都不记得啊。”她真是受不了他。

“是吗?”长长吁了口气,“那就好。”

“秦砚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她有些气他怎么好像说得很怕和自己有牵连一样。

“难道……你对什么都没发生,感觉非常不爽?非常失落?”望向她的褐眸中闪着戏谑。

“不跟你说了,我还要去上班呢。”她转身,想去厨房弄早餐,昨晚一直没移动的双腿却忽然一麻,害她整个重心失调。

“当心。”沙发上的人利落起身,将她稳稳扶住,因担忧生出埋怨,“怎么走路都不看仔细?”

“还不是你,害我全身酸痛。”她瞪他,却猛然发觉他眼神中生出的暧昧,慌忙摇手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因为借肩膀给你当枕头,一晚上没动过……”

他俯身,利落地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傻瓜,竟然为了给自己当枕头,一晚上都没有动。难怪一双眼睛又红又肿,原来是根本没睡。

“砚声。”被吻到晕晕乎乎的人,红着双颊小声地问,“早餐你想吃什么?”

他贴着她左耳微笑,“想吃……香菇。”

天,她好不容易降下的血压,因他而再次飙升。

“砚声。”解瓷开口唤着同墨墨同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得正专注的人。

“嗯?”褐眸转向她。

“墨墨几乎天天会来,你这样两边跑不是很累吗?楼上本来就有你的卧房,不如搬回来吧。”

她明明知道恋爱时,女孩子要维持着若即若离才是上招。可是,她就是止不住地想和他在一起,分分秒秒。在没真正恋爱过时,她总是觉得自己很洒脱,要的只是两心相悦。可自从秦砚声走入她心里后,她就开始贪心起来,恨不能朝朝暮暮。

褐眸怔了怔,良久,才以不紧不慢的口吻道:“暂时还是维持现状吧。”

“哦。”她应着,心中的失落却掩也掩不住。

她清楚感觉到,秦砚声似乎在有意无意地回避着与自己频繁的接触。难道他心中在渴盼的,仍然是那个变了心的法国女孩?

秦砚声察觉到解瓷的突然沉默,起身想拥她,被她转身避开了。

“解瓷,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褐眸逗留在她的眉眼间,紧张而关切。

“你明知故问。”她咬唇,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越想越觉得委屈。她不过是想和他多些共处的时间,却被他那样生冷地拒绝了。咬着唇想忍,却不想鼻子一酸,眼泪还是落了下来。

“你别吓我,怎么好好的哭了?”他伸手,想抚她面颊,为她拭泪,却被重重拂开。

“秦砚声,你还没忘记那个法国女孩吧。”无助地绞着手指,眼泪却越流越多。她叹息,告诉自己不要再哭了。不懂自己怎么变得这么……这么不像解瓷。

“你误会了。”他强抑心中翻复的情绪,“我不住过来,只是害怕。”

“害怕我会向你索要太多承诺吗?”

“我是害怕在你心还没完全被我占据时,就……要了你。”褐眸深深望进她眸底,“我害怕有了更深的牵绊后,你却发现你要的其实不是我。”

他们之间,无论再怎么********,却始终横着一道深壑,而那道深壑的名字叫做陈均窑。

她张了张口,想肯定地告诉他,他就是自己想要的。可却想到了那瓶干邑、那枚不知遗落在肖恩家哪个角落的银指环,还有那静静摆放在门外的早餐。

终于还是选择了沉默。陈均窑在自己心上刻下了深深的一道痕,她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心中装了再多的秦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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