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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恋情劫(上)

懵懵懂懂间,林桐语从睡梦中惊醒。她一手抓起床头的手机喊道“啊!迟到了!”慌张的声音带着丝丝哭调。

这是她进入高中以来,自己第一次独自在家,平时都有妈妈叫她起床上学。她似乎忘记了今天妈妈出差去了西安。

“明明调了闹钟啊,怎么没响呢?”林桐语一边说着,一边快速地穿搭着衣服,幸好她平时习惯提前一天晚上便找好了第二天要上学的衣服,她叫自己不要慌,还有十分钟,如果不吃早餐直接跑步去学校,应该还赶得及。

从穿衣到洗漱,再到整理书包,她以最快速度跑出了家门,抄小道往学校方向跑去。

林桐语一边跑着,一边用手理了理头发,突然一个男生从后边跑到自己身边,冲着她的右耳际喊道“嘿!快点!”

她被这一叫声吓到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男生已跑远了,她急忙快步跟上。

对,男生就是张晓。但是当时林桐语和他并没有太多交集,甚至说从没有面对面说过话。只是听好友潘琳经常在她面前赞赏他。她也只是听着,没有说话。

还好,两人前后脚踩着学校的第二次上课铃声进入高一(3)班的教室。她们对视了一下,看到彼此额头布满的汗珠,会心地一笑,仅此而已。

高中的学习节奏,异常紧张,以中考分509分考入本市一中的林桐语,仅仅比录取分数高了三分。所以她时刻不让自己松懈,她的眼里什么都看不到,唯有学习。这是她自己给自己订立的条例--高中不早恋。

林桐语不算十分漂亮,充其量算是有几分俊俏,但是她的气质独特,总有一种异性想要靠近的磁场在吸引着。

从那天之后,几乎每天早上,林桐语出门上学的时候,总是留意着背后,似乎在期待什么,但是她从来不会真的转过身去看背后,只是下意识地在拐弯处用余光搜寻着什么。

也莫名地奇怪,每次她感觉异样的时候,总有一个男生跑上来和她搭讪,似乎约定了的准时。这个男生便是张晓。

他们俩就这样上学同路,偶尔放学的时候,张晓也会从后面小跑着追赶林桐语,而往往都是在即将要过红绿灯的那个斜坡处,他便会追上来。

他轻轻打了声招呼,便悄悄走在林桐语的右侧,高高地个头完全遮住了林桐语的视线,然而她却一点也不操心过马路时会有车辆冲来,因为她知道他在身旁,她只要紧跟着他的步伐,便能平安过去。

他总是在她即将到家前的一个拐弯处和她说,你到了。然后便继续往前走。

有时林桐语也在猜到底张晓家的方向是不是和自己的相同,只是她一直在心里问这个问题,却从来没有开口真正问过。

就是这样,忙碌的象牙塔生活有了少少的期待,也仅是期待。

高二的第二个学期,学校搬新校址,路程比原来的学校远了大概十分钟。方向也变了,所以必经的街道也变了。

林桐语心想,也许这样,俩人便会各自行走。少少失落的同时,内心却又有点小期盼。只是内心的纠结无从说起。

果然,进入新学校后的第一周,林桐语都是自己一个人上学,放学。只是课间会比以前更加留意着那熟悉的声音,余光目测他的一举一动。

随着同学间的流传,说有个露体狂专门在夜间路上对穿红衣女生作猥亵动作,霎时间,全校师生开始惴惴不安,尤其是外宿的女生。因为晚自习后,学生们或者成群结队,或者家长接送,也或者,像林桐语这样的,一个人步行。

班上的男生似乎来劲了,每每还剩半个钟下自习的时候,就开始撺掇情绪,害得女生们各种担忧。也有不少男生伺机挺身而出,对自己心仪的女生承诺送她们回家。一对一找好护送大神之后的女生,便会稳稳妥妥地安心等着下课铃声响起,然后被护送回家。

林桐语平日里和班上的男生都没有交集,除了和男生基本的日常作业交接,几乎没有深交的男同学,所以她压根也没有期望有谁可以护送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走过那一段只有昏黄路灯的街道。

铃声响起,收拾好书本后,她穿上大衣便走进夜色里。风很大,她把衣服帽头扣到头上,两手插进衣服口袋,缩了缩身子,快步走着。

她的心在抖着,不知道是因为夜深而冷,还是因为内心的忐忑而抖。

“上来吧,我带你!”熟悉的声音,张晓把自行车停在她左侧。“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林桐语似乎有些生气,气他搬学校以来都没有理过自己,虽然之前也仅仅是悄然同行。

可是不由她拒绝,他把车推到她右侧,一手拉住她仍然打算往前走的单薄的身子,她不想同学看到,所以也没有太过挣扎,便坐上他自行车上管,他俯下身子骑行,恰好她的与他的肩相抚,他闻着她头发的清香,她问道他身上独特的体香。两人一路没有言语。又是那个拐弯处,他把她放下,这次他没有走开,而是看着她走进那个小巷。

要选专业了,林桐语理科偏弱,所以她最终选择了文科--政治。她几次暗示过张晓,问他会如何选专业。张晓没有明确答复。

按照专业的不同,高三了开始分班。林桐语分到了政治一班,而张晓最终没有出现在政治班里。林桐语内心非常失落,可是自尊心太强的她,没有让自己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伤感,而是选择若无其事地每天开心地和同学老师谈笑。

后来从别的同学闲聊中得知,张晓选择了生物专业。这多少让林桐语意外,因为张晓虽然是男生,但是他也是偏向文科,理科一直都是中下水平。即使他不选择政治,也远想不到他竟然会选择生物班。后来的后来,林桐语在无意间听到毛向林说张晓的自行车从来不载女生,可是他明明看见小蕊坐过他的车。林桐语不出声,她知道毛向林的话并不全部真实,起码她也坐过张晓的自行车。

然而,林桐语丝毫高兴不起来,当看到择专公布栏上汪晨蕊与张晓的名字出现在同一张公告里,她似乎有点明白张晓出奇选择生物专业的真正缘由。这一想,她内心一阵生疼。也坚信了自己接下来要走的路,她仍然一个人,她可以的!

从那以后,即使路上遇见张晓,她也宛如没有看到,继续前行,或者假装看着手机屏幕。而张晓也没有像以前那样追赶上来。

高三的一年,学生们都拼劲学习,压力异常。家长们都想尽办法给孩子们增补营养。学校也是不定时给学生举办一些文娱活动舒缓学生的高考压力。

日子平凡而紧张地一天一天在黑板上面写着高考倒计时。

临高考前两个月的某一天,林桐语听妈妈说,前巷新搬来了一家人,家里有个慈祥的老奶奶,很善言谈,和妈妈非常投契,两人常常在各自天台边打理花圃便闲聊,不亦乐乎。因此每次放学回家,总能听到妈妈开心谈论那个老奶奶。林桐语也很开心,因为她可以不用那么担心妈妈一个人在家会不会太孤单,因为有了前巷的老奶奶。妈妈无意间也提了一下,说那个老奶奶老是说她家孙子很懂事,经常帮她做家务,她家孙子也是在准备高考呢!林桐语总是听着没有搭话。

高考终于结束了,学生们在最后一科目考完以后,尽情地在学校楼宇间散落着学习课本,有的甚至把书包也抛了下来。瞬时大家都觉得解脱了。

林桐语正常发挥,考取了省重点,暨南大学,商务英语方向

而张晓,虽然没有发挥出色,但是由于他过人的体育技能,最终获得学校保送去上海某体育学校的机会。也算有了交代。

9月,广州工作的哥哥专程回家张罗林桐语的入学事宜。在哥哥的陪伴下,林桐语顺利入学,开始了为期四年的大学生涯。这个从来没有出过远门的女生,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带着希冀,艰辛而顽强地生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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