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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大战许州

收拾之后,又经数日,大军来到了许州城下,由于先前已经消灭了其万人,那么城中肯定最多还有两万。所以杨璟在第一次攻击的时候就投入了重兵,希望一战而下,尽量缩短时间。许州城经过数年的战乱已经显得比较破旧和荒凉,但是由于曾经是坚城,底子还在。并没有想象中的一鼓作气拿下城池,反而围绕着城门的争夺战进行的十分激烈,眼看两个时辰过去了,竟然还没有攻上城头,眼看着伤亡不断增多,杨璟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郑石说:“大帅,这样下去不行啊,现在我军已经伤亡三千余人了,却连城都没上去过,看来里面必有文章,还是收兵细细准备为是。”这边刘宝也上前说道:“将军,我刚才去围着城池转了转,发现以城上敌军的密集程度来说,估计绝不止情报里说的两万,起码还要多出一万,所以郑将军说的有理,先退兵然后再仔细计较。”

收兵回营后,进到帐里,杨璟忽然感觉少了什么,立即大声问:“张亮呢?张亮去哪了?”“禀告大帅,张将军去侦探消息还没回来。”有人立刻答道。“让他回来立刻来见我。”没过多久,就听的有人喊:“张将军回来了。”然后就见张亮进帐里,杨璟看见他一身血污,也不知受伤没,忙问:“张亮,你受伤了?发生了什么事?”张亮喝了一碗水,然后才答道:“禀告大帅,末将没事,但是末将的亲随阵亡三十余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仔细说来。”“末将亲自前去打探消息,在许州被百里之外,忽见敌军有大队人马,约有两万余人,一半骑兵,一半为步兵,正在向着许州方向前进,我和手下为了弄清楚情况,便突入敌军后军之中,抓了一个俘虏,末将这身血迹就是当时厮杀所致,末将亲兵也为此战死。据俘虏交代,大概就是在我们攻打许州去临县的援兵时,从郑县出发有两万余人马前去许州,而我们发现的队伍则是第二拨去许州救援的人马,现在大概离许州还有五十余里。俘虏伤重已经死了。”

听得这个消息,郑石说:“怪不得攻城如此困难,而刘军师也说敌军最少多了一万,看着情况城内最少有四万敌军,而且还有两万在来的路上,与我军的兵力已是持平,而且敌军还据有坚城,看来我们需要谨慎的考虑了。”杨璟沉思一会也点点头,刘宝开口说:“现下当务之急,一是继续打探敌军的消息;二是扎好营寨,多布鹿角,挖出壕沟,另外多安排防守和巡查,以做好防御;而至于如何应敌,我想需相互接触以后再想办法。”“先按军师说的办,既然郑县的敌兵来了,那就准备吃掉它,这样就只有洛神一地还有大量敌兵了。”

一日后,敌军第二队援兵两万抵达,杨璟率两万部下前去迎战,双方混战之后,杨璟率部不敌后撤。而敌军援兵虽未追击,但是也并未进城,反而城中又出来两万人,在城外安营扎寨,一副要与杨璟部在野外决战的架势。晋军大营中,杨璟帐内,郑石说道:“白天激战,我部装作不敌后撤,希望敌军追击,从而伏击的计策落空了,不知道各位有什么主意?”

“敌军据城而守的话,实在难以作战,就算我军强攻下了许州,那想必伤亡也会增添很多,或许就失去了继续进军的力量。现下需要想办法将敌军调出来,以最小的代价歼灭敌军。”杨璟接着说到。之后,帐中众人长久沉默,大部分都在思索如何破敌,当然也有向刘豪这样的,反正不关我事,你们想出来就行。

“既然如此,那我军就绕过许州,直扑郑县而去。”刘宝忽然说道。“郑县附近的敌军精锐都来许州救援了,那郑县那里必定空虚,这倒是个好主意,可是敌人会看着我们向郑县而去吗?”张朝问。刘宝笑着说:“司马所言极是,敌军肯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去郑县,那里可有他们大量的部族呢,正是因为敌军不会这样做,所以他们不就离开坚城了吗?”“哦,原来如此。”张朝恍然大悟。

“非奇,细细将来。”杨璟也来了兴趣。刘宝摸了摸胡须,慢条斯理地说:“根据斥候的消息,许州北三十里外有一河水冲出来的谷。”郑石接口:“非奇的意思是:我们做出向郑县附近进攻的假象,然后待敌军来追时,在谷内设伏?”这时白浮、张亮也都附言到:“军师妙计。”但是杨璟并没有说话,他感觉绝不会是这么简单,所以他又看了看刘宝。果不其然,刘宝又说道:“非也,此计看是奇妙,但却不适用。一来我军绕过去,按照常理肯定有断后,敌军追击也肯定防备埋伏,这是一军之主下意识的反应;二来敌军就是从在这条路走过来的,肯定对于这处可以埋伏的地形做更深的防范,所以在此伏击并不妥。”“那你说他干甚?”沈含不满地说。

“且听军师继续讲。”杨璟知道刘宝还有后招。“在河谷内埋伏,我们能想到,但敌军也能想到。不过我们还是要在谷内留两万伏兵。”“既然敌军定有防范,为何还要留人埋伏?”“郑将军问的好,我们这两万伏兵在敌军四万且又有防备的情况下肯定不会成功。但是郑将军可以想一下,若是敌将见我军有埋伏,在冲出埋伏之后,敌将是不是就该放心了?然后下令大步追赶。”郑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时敌军打破了埋伏,然后防备之心就会减小许多,而在河谷的再向北,大路通向了一片林子,而现在刚过三月,雨水很少……”杨璟忽然拍了一下手:“我明白了,非奇这是想二次用计。”“对,将军说的对,正是如此,想那敌寇来自偏远之地,绝对看不出来。”看着众人仍在迷糊,杨璟开始下令:“我军连日拔营,向北而去,但须防备敌军发觉,张亮负责敲掉敌军的斥候。过了河谷之后,郑石和王翰各率一万人马埋伏在河谷之中,当敌军来追,接战一个时辰之后假装不敌分别从两侧撤出。张朝、白浮,准备引火之物。赵杰、沈含负责在林子的出口处所有路段都挖上两丈深三丈宽的陷阱。其余人等随我行动。”众人听令然后分头行动。

趁着夜幕,杨璟部连夜收拾东西而去,留下了一座空营,而由于张亮的努力,敌军在次日中午才知道杨璟大营居然空了,而又等了将近两个时辰才打探到杨璟大军居然绕过了许州,直奔郑县而去。这下子郑县来的援军着急了,他们的家小部众还在郑县呢。此时许州守将见杨璟退去,正准备庆贺呢,郑县援军的主将石井急急忙忙的进来了,说道:“将军大人,刚探得敌军绕过许州直奔郑县而去,而郑县仅剩下一万多老弱之兵,且还要大量妇女部众,最重要的首领还在郑县,所以我特来向将军请辞,率部回援郑县。”许州守将闻言也是大吃一惊:“敌军定是见石井将军势大才不得不放弃许州攻击郑县的,此番许州之围已解且郑县紧急,将军回去就是,只是我还没来的及感谢将军援助之恩。”“将军莫要多礼,只是我部连日行军,粮草所剩无多,还请将军……”“好说好说,石将军且去取就是,我预祝将军此去旗开得胜,打破敌军。”说着端起一碗酒,石井喝了之后便整军返回了。尽管手下莫名其妙,来这里一仗都没打又要回去了。

这石井连夜率部回返,天明时分,到达了那河谷之中,果然派出了大量的斥候、哨骑去查探有无伏兵,由于担心被发现,郑石和王翰提前向敌军发起了攻击。由于敌军已经有了准备,在稍微的慌乱之后便稳住了阵脚,开始反击。王师先是略微占了上风,然后就开始僵持,接着由于寡不敌众,形势紧急起来,激战了一个时辰之后,郑石两人只好率部分头撤退。看着晋军撤退,敌将不屑的说:“这晋军也不过如此嘛。”然后下令加快行军速度,争取一鼓作气,打败杨璟。

很快就到了林子里,由于林中只有一条大路,敌军便分散开来,以争取尽快走出。当敌军主力基本进入林子后,便见林子从四周开始燃烧起来,不时出现大的火团和飞来火箭。很快林中便冒气了大量的烟气。敌军见有人烧林,便下令迅速冲出去,哪知刚到林子边缘便一头扎进陷阱之中,瞬间又上千人丧命,而止住不前的敌军则被陷阱对面的杨璟部士卒射杀。由于林中的火燃起来的烟气太过猛烈,很多的敌军士兵开始咳嗽起来,见前方有人把守,还有陷阱,便开始向两侧突围,当然杨璟在两侧也有防守。不得已敌军向来路奔去,但是郑石和王翰的伏兵此时已经兜了回来。

看着林中的冒气狼烟,听着不时传来的惨叫,刘宝说:“将军,这天还是不够干燥,林子中的火势并不大。不然不会有这么多人冒着烈火跑出来。已经有千余人突出去了。”杨璟抬手射死一人,然后说:“非奇,草木的湿气太大,所以火势不大,但是没关系,湿气越大,冒的烟气越多,只要我们能将其堵在里面,这些烟气能让他们活活憋死。至于跑掉的就算了,不足挂怀。”然后又对亲兵说:“传令下去,若有敌突出来,尽杀之,尽量不要放跑一个敌人;另外注意风向,不要熏着自己。”

眼看再也没有人出来了,火势渐小之后,杨璟便下令进去搜索残敌,统计伤亡。他对着张朝笑道:“司马啊,要不要进去一瞧。”张朝忙摆摆手:“不忍也,还是你和非奇进去吧。”杨璟和刘宝相视一看,哈哈大笑。果不其然,除了逃出去被杀的和烧死的,有将近一万多人都是窒息而亡,他们有的表情扭曲,有的还在做逃命状,全身没有一点伤痕。最后统计的结果,敌军约有五千多骑夺路而逃,被杀被俘的有将近两万,其余应该都死在林中了。杨璟听了不禁眉头皱了一下。然后问道:“怎么还有被俘的?”“禀将军,被俘都是跑出来之后,便晕了过去,由于没有抵抗,所以……”“有多少人?现在怎么看管的?”“禀将军,大约有两千,现在都捆在大营中。”

杨璟想了想:“吩咐下去,严加看管,每餐仅提供稀粥。”“将军此举可是可是出乎意料,我还以为将军又要下令……”张朝说道。杨璟闻言冷笑一声:“司马,你多想了,不是我没狠心,而是他们有用,再去进攻许州,这些刚好可以打头阵。”张朝闻言是彻底无语,刘宝则吐出两个字:“够狠。”“非奇啊,你不能这样说啊,这两把火可都是你的主意啊。”张朝走过来,拍拍刘宝的肩膀。

众人收拾军马在返许州,这次皆是欢声笑语,听闻了刘宝前后两把火,郑石笑道:“军师这是学武侯呢,不知下一把烧到哪里啊。”到了许州再次安下营寨。那边守城的士兵见了忙奔去向守将报告:“禀将军,晋军又杀来了,还是杨字旗号。”守将正在喝茶闻言把杯子重重一放:“你哄谁呢,他们不是去郑县了吗?怎么又来了?谎报军情合该当死。”“小的不敢说谎,将军去看便知。”当下那守将便上了城头,看到数里外杨璟大营旗帜林立,不时有兵马来往巡视,也是吃了一惊,心中不由嘀咕到:“杨璟回来了,那石井呢?他去哪了,不会是回郑县不管我了吧。”这守将也万没想到,四万援军已基本灰飞烟灭了。

次日,杨璟便再次率部攻城,不过这次打头阵的是两千俘虏,给他们发了破旧的兵器,然后让大军用强抵住他们,强行驱赶他们攻城,若有停住不前,一律格杀,若有心怀怜悯则斩首示众。看着城下的敌军,守将也是团团转,这敌军真是太狠了,居然驱逐自己人来攻城,以往只有自己才会这样做,不对,这些自己人是哪来的?不会……他这个念头刚出来,下面便给出了答案,只听的晋军齐声呼喝:“郑县援军已经失败,城上守军若是献城投降可留一命。”“什么,石井败了?这不可能,四万兵马啊,才过了几天,这一定不可能。”守将心想到,然后立刻大喊:“将士们不要听敌军的,这一定是假的,大家守城啊,所有攻击城墙的,一律斩杀。”

但是看着城下两千余俘虏,守城的敌军将士心中还是怀疑援军真的败了,本来就不高的士气更加低落。好在还有明白人,命令对所有攻城者,一律斩杀。看着被逼攻城的自己人,守军刚开始虽是混乱,但之后还是动手了,而两千俘虏也基本全部丧命,当然有临阵逃脱被杀的。张朝叹叹气:“终究是全死了!”刘宝接口:“此等驱赶俘虏和百姓攻城之事,几百年前就已经有了,且多是侵略者所用,这些敌军南侵也用了很多次,我们今天不过是以血还血罢了,司马不必感伤。”

在俘虏全部死了之后,杨璟便命大军继续攻城,这时就是最开始攻城一样,一鼓作气,准备一战而下。士气低落的守军很快便失去了城墙,转入巷战,许州城城门打开,杨璟部所有步兵全部冲了进去,进行巷战。经过大半夜的逐街激战,黎明时刻,许州收复,守军几乎全部战死,主将自尽。

许州收复后,杨璟安顿好大军,自己在亲兵的陪伴下在城里转悠,来到一座很庞大的宅院时,他问这是哪里?有亲兵告诉他这是前汝南王府。听得是汝南王府,他心下一沉便下马准备进去瞧瞧,府邸的大门已是斑驳不堪,两侧的红墙上面爬满了草藤,门前的狮子还少了一个。推开门进去,向着里面走去,有些房屋已经倒塌,他想要去屋中翻翻还有什么东西没,发现除了笨重的家具外,所有值钱的由于各种原因已经没有了,甚至已经分不出这些房间原有的功能。穿过庭院回廊,到后面的花园里,虽然已是荒草满地,但依稀可见草丛中盛开的花朵,高大的假山已经没有了流水,一些石块也滚落下来。可以看出,这府邸虽然很是破败,但曾经肯定豪华过。杨璟感叹:“大乱正由此始啊,这破败的王府不正是如今的国家的真实写照。”回去之后给公主写信还专门说了去王府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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