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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6 最近一段时间

他是12月12日给我离婚协议的,12月19日晚收拾行李,12月20日下午,趁家里没人搬走的。

距离他给我离婚协议已经过去一个半月了,他离家也有一个多月了。

这一个多月中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对我而言却也像是发生了很多大事。

他搬出去后,回家七次,我俩见面六次。

第一次回家,第一次见面,总共五分钟。那是他搬出去的第二天傍晚。他回家拿了洗澡拖鞋,要知道,那也是我常穿的拖鞋,他拿走了,我就只能穿那双又小又破的。他有在家找了一个杯子当刷牙杯。我和他的刷牙杯是共用的,估计他不好意思直接拿走共用的那只。当然,他也拿回家一件东西,给儿子的一支药膏。儿子身上有些湿疹。这是老毛病了。作为医生的爸爸从来是不管不顾的,这支药膏也是在我拍了儿子病症的照片发给他之后,他才带给儿子的。

第二次见面是一个周五的晚上。儿子管乐团训练很晚,电话联系,估计六点才能到家。这样,晚上的书法课就来不及了,况且还没有吃饭。我急忙给他电话,问他能不能送儿子去上课。他答应了。我六点下楼在车站等儿子,他还没有到。当我等到儿子的时候,给他一个电话,他说马上就到。过了会儿,我让儿子坐他的电动车去上课,儿子非要我一起去,我说自己坐车去,因为,上完课我还要带儿子回家。儿子说一起坐他的电动车。他很不情愿的让我上了她的车。不一会儿,送到上课的地方。我说一起找个地方喝杯咖啡,他说没必要。于是,转身就走来。

第二次回家,没有见面,是他下午自己回家的。头两天让我帮他把西装、领带、黑皮鞋找出来,他要用。于是,我就准备好,擦了皮鞋,发现西装有些皱,到楼下干洗店想熨一下,可是老板说蒸汽没开,熨不了,只能等明天。我又找了服装店想熨一下,可惜关门。于是,就回了家。见他当天没有来拿,第二天中午又回家把西装拿到干洗店,请老板熨了一下。下午下班回家,发现西装、领带、皮鞋都已经拿走了。一声谢谢也没有留下。但是,留下来一盒猪肉铺和一支钢笔,应该是给儿子的。

第三次回家,第三次见面,是元月2号。估计是迫于一些压力,主动问我儿子元旦有什么安排。我一一道来之后,他说2号可以参加儿子的活动,问我可不可以。他这是要我回答可以,还是不可以呢?我是多么希望他能回心转意,当然是可以。于是,2号早上和儿子一起去参加了活动,中午回家简单的吃了一个午饭,就走了。当然,他在家还是翻箱倒柜了一番,拿走了一些东西。给儿子一个毛绒玩具,是他在外面开会(不知道是什么性质的会议)发的。还有一个灯和三个巧克力,从汽车后备箱拿出来,看了看,就给了我。至今,那个灯一直放在原先的位置,巧克力是朗姆酒味的,儿子吃不合适,我放了好久扔了。

第四次回家,第四次见面,是两天之后的傍晚,总共五分钟。儿子眼睛不舒服,检查度数又升了,而且老是觉得痒。于是,他配了两支氧氟沙星滴眼液给儿子。当然,回家后又翻箱倒柜,带走两张工商银行卡、儿子病历卡,把儿子的健身卡给了我。天啊!暑假办的一家三口的健身卡,我只用过一次。儿子本是由他负责教他游泳的,现在把卡给我。我自己都不去,也不会游泳,叫我怎么带儿子去呢?

之间,还通过一次电话。那是第二天晚六点多。儿子说英语课课测找不见了,明天要用。我要负责儿子的作业,走不开。同时又来例假,很累。于是儿子打电话请他去教育书店买一下。电话中听出他那边很吵,说是在吃晚饭。不认识教育书店,不知道书长啥样,没时间去买。我急得都快哭了,他就是说去不了。那晚,儿子哭了,我也哭了。

第五次回家,第五次见面,总共五分钟。周三儿子期末考试,周二晚他回来了。本以为他会和儿子多说两句,结果就两句。来时“明天好好考。”,走时“我走了。”他回家又翻箱倒柜,拿走了泳裤(其他游泳装备找了很久没找到),运动衣裤,生发水,家里所有的扑克牌。还有一套秋衣秋裤没找到,还在书柜里翻了一会儿,问他找什么,他都没说话。我只能说,游泳用品找到后通知他。临走前和他说了一下儿子后面的安排,主要是要去做眼睛治疗。他反问我不是说我有事吗?我知道他是又想说儿子考完,我们聊聊。我害怕聊我不想听的话,但是我又想知道他会说什么。我是多么希望他能给我一点希望。

第五次回家的时候,他说他的一套秋衣秋裤找不见了。于是,第二天,我买了一套一模一样的新的,只是颜色不同,送去他医院。我不知道他在哪?于是,先来到门诊,不在,那大概在病房。来到病房,不在,大概在手术。病房看门的阿姨问哪床,我说JCZ,阿姨说:“不一定在。”“哦,我给他送个东西就走。”我发微信,没有回复。打电话,没有接。可能是在手术吧。我来到办公室,见到认识的老崔,拜托他:“老崔,这个给CJZ,谢谢!”“好的,我放里面。”回头走了几步,好像和老崔说几句,但是人不在了。又来到病房门口,和看门的阿姨交谈了两句,迈开步子,走出医院。

儿子期中考试结束了。第二天参加雏鹰假期小队活动,我想发些照片给他,但是打开手机又停住了手。下午儿子做眼睛理疗,想告知他期末考试成绩,但是拿出手机,也停住了手。要是他关心儿子的话,应该会自己看,应该会问问儿子考完试后的安排,虽然上次回家我简单地说了几句。

第六次回家,第六次见面。那晚,他说和我出去聊聊,地点在河边。于是,我来到河边,独自来回走了半个多小时他才出现。两个人又站在河边聊了一会儿。他说太冷了,我说我已经冷了半个多小时了。于是,回家。他拿走了一床新的床单,三盒白酒。床单,是之前我说时间久了,要换洗一下,他回家拿了新的。白酒,是年前送礼用的。在聊天之前,我发微信问他有空看电影吗?我补充说就我和他。他说有些尴尬。好吧,尴尬就尴尬吧。

回到家之后,他问我支付宝有没有弄好、银行卡有没有弄好。这是急着把钱物分开吗?可,他又问我去不去看电影。……后来,我俩一起看了《天空之眼》。

那晚,我很开心,开心的不是有人陪我看电影,开心的是他会陪我看电影。这是再给我希望吗?但每次希望过后却是更大的失望。

1月17日,单位搞联欢活动。我一直在看手机里儿子的照片,双眼全是泪。在手机上写下了下面的话:

想你,你回复年后再谈……

下午 单位新年联欢会 大家在唱着 跳着 但是我在流泪

我也想唱 唱出我对你的思念

记得有一年过年前 儿子提前回老家了 我和你一起去唱卡拉OK

记得又一年过年前 儿子提前回老家了 我和你难得两个人的世界 我在家等你下班 晚上到处逛逛 想吃什么吃什么 想去哪玩去哪玩 很是开心

记得还一年 去年吧 儿子提前回老家 那天送儿子和外婆去火车站 下雪了 回家路上 我们找吃什么 后来一起去吃了火锅 好吃 不因为是火锅 是因为有你和我

晚上,下班回家,儿子说想放烟花。我说南京不能放,只能爷爷奶奶家能放, 于是给爷爷奶奶打电话……

晚上他发微信问儿子愿不愿意一个人和他回家过年。我在外面,回家后问了儿子,儿子给他打了电话,说要和我一起回老家过年。他很坚决的说在事情没有解决谈好之前一起回去算什么?又和之前一样,没离婚就不管儿子,一样一样的逻辑。离了婚,我还会和你回家过年吗?离了婚,你还会管小孩吗?

我发微信,和他说之前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会好好改,而他一再强调,我改没用。多么可笑,为了让他回家,让他回头,我俯下身,把所有的错都揽在自己身上,明明是他在外面乱搞,明明是他对家庭不忠、对我不忠。我为什么这么贱,把错放在自己身上,而他还理直气壮,说什么我改也没有用。

我觉得自己很可悲,平时从不低头,心直口快,爱憎分明的我怎么到如今,委曲求全,到了这般地步。太失败了!

我花了16年看清了一个人,代价太大。

第七次回家,一分钟。近几日,儿子生病,喉咙疼,半夜和白天都吐了好几次,一直说头疼。告知他,让其配药,他晚上回家送药,儿子上课,我俩没有见面。他带来一杯星巴克,可是不是我喜欢的味道,也不是他买的,杯子上能看出来。我不敢想是别人送他的他做了一个顺手人情而已。其实,当时我也病得很厉害。

第二天,我问他周末能不能带儿子做眼睛理疗和接送上课。因为我已经感冒地头疼欲裂,眼泪鼻涕不停地流,耳朵和喉咙也很疼,可出的痰和鼻涕里面时不时有 血丝。可是他回复不在南京,在外地。呵呵,只能说他太忙了!和以前在家一样,白天忙上班,晚上忙应酬,周末忙什么,我不太清楚,但总之是在外面忙。

……

几次回家、几次见面,偶尔微信,他都让我看到一丝希望,又给我更大的失望。我该怎么办?

他需要这么残忍吗?

我已经经受不了打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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