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守侯在魔法学院大的命运之门旁值班的带队人名字叫做伊万。克郎。他是一名去年刚刚从堪培拉学院毕业的魔法学徒。
虽然只是刚刚毕业,但其实他今年已经三十一岁了,早已进入所谓的“而立。”之年了。不过这在堪培拉魔法学院也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魔法学徒晋升初级和中级魔法师虽然并不难,但是中级魔法师想要在进一步成为高级魔法师却是难上加难所以,堪培拉学院一般只会为有资格毕业的人授予中级魔法师的称号。
大多数在普通人群中能称得上优秀,而在魔法师里只能算是平庸的资质,都也是像他这样的年纪才能够毕业的。所以,像贝鲁夫这样年纪轻轻却已经获得六级魔导士资格的杰出青年,才能够提前毕业而被称之为“英才。”
伊万也只获得了中级魔法师的四叶橄榄徽章,就如许多从学院毕业的平庸阶层一样,他们还需要再为魔法学院服务十年,才能真正拥有属于自己的自由。目前,他已经被分配到魔法记事部临时别馆,管理着学院进出的秩序问题。简单一点的说,他就是所谓的“城门卒。”了,只不过他所看的门,却是这个世界上最最闻名的“堪培拉命运之门。”
他的收入,其实已经是相当不俗了。不光是表面上的收入,暗中因为“堪培拉学院荣誉毕业生。”这个头牌,以及职位上的便利而获得的好处,至今也会让他经常在睡梦中笑醒。而在他的家乡,那些暗中倾慕他的风骚熟女,更是多不胜数了。
他的家乡是一个并不富裕也并不贫穷的小城镇,他也是出生在一个当地小贵族的家庭中,虽然衣食无优,偶尔还能向父母撒娇要些糖吃,但他的童年生活其实并不快乐。
因为,他还有一个十分优秀的哥哥——伊凡。伊凡只比他大两岁,但是却在各方面的成就都盖过了他。
从小,他们就互相攀比,从比吃饭的速度,到比抓甲克虫的数量;从比学习贵族礼仪的速度,到比爱慕自己女孩子的数量;伊万总是要比自己的哥哥慢上半拍,少上半截。
就因为哥哥比他稍微优秀一些,使得哥哥能更早成为被家族重点培养的继承人。
用伊万经常说的一句不服气的话来讲,要是我再早出生两年,我才不会输给他呢。
那时的伊万,一直因为这个问题,抑郁地烦恼着。
不过,帝国每五年一度的堪培拉魔法学院招收学员的公告,却改变了他的命运。由于家族的暗中运作,那位有些偏爱他的母亲,便怂恿着丈夫利用自己家族的金钱与小小的影响力,把伊万送进了每个小城镇仅有五个的挑选名额。
这样每个小城镇的五名幸运儿,每人都能获得一次迈过堪培拉命运之门的权利,从而改变他们的一生。
伊万。克郎,就是从此改变命运的人。
他还记得非常清楚,那是十二年前的事了,那时他十九岁,是属于标准的入院年龄。堪培拉魔法学院有过明文规定,十八岁以下,不能获得提前进入学院学习的资格。当然,这种规定只是对普通人而言。当年的萨菲力斯十五岁就进门便是个非常好的破例。
要知道,堪培拉魔法学院可是这个世界里真正的大学真正的高等学府并不是那些什么“教育应该从娃娃抓起。”这种安慰人把势的小学校谁能肯定一颗苗子究竟能种好种坏?所以,学院在选员上就采取了相应的对策,只从那些已经成型的好苗子中选员这所学院需要的,是社会里人才中真正的精英而能成为这些精英中平庸的一员,就已经是相当不俗的事情了。
那一天,他也是紧张的要命,生怕自己和排在前面的那些同伴们一样,没有发生任何事,垂头丧气地越过这道本应该有些改变的命运之门。虽然这种简单的测试,只需要提起脚,迈上三步,但他仿佛觉得,这三步却比他这十九年时间里所有的步伐加起来还要沉重。
他并不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走过去的了,他只记得自己是闭着眼睛的。在他听到众人的惊呼之后,他争开了眼睛。看清众人羡慕与惊讶的目光之后,那位主考官笑着告诉他:“恭喜你,你通过了,你是今天的第三位合格者。”
因为,他在越过门槛的那一刻,堪培拉命运之门发出了一道淡淡的红光虽然很淡,但那也是发光了啊就是因为这道并不起眼的淡淡红光,伊万。克郎从此便成为他们镇子里的骄傲,成为他们镇子里唯一一名有资格进入堪培拉魔法学院的人。
今天的伊万。克郎很清楚,自己的哥哥再也抢不走自己的风光了。等他再回到家乡的那一刻起,他们的家族继承人也一定会变成自己。因为他已经通过这些年,父亲母亲寄来的信件中看出了这个结果。
他依稀还为他的哥哥,觉得这事儿有点儿惋惜。这么优秀的哥哥,为什么还会遇到像我这样比他更为优秀的弟弟呢?
现在,有一种叫做“既生瑜,何生亮?”地惋惜之情,也会经常缠绕着他的心头!
伊万笑了笑,无奈地自言自语道:“妈妈为什么还要生我呢?唉。”
发现自己有些走神的伊万,轻咳了一声,看到周围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在自己身上,而是像往常一样全都看着这道曾经改变自己命运的命运之门,心里并没有任何不满的情绪,反而还生出一种表示理解的认同感。
这会儿,已经没有多少人再依凭着上级开出的证明和学院专署的袍子以及徽章来越过这道门了。这些,都是可以不需要理会光环的颜色就能够理直气壮地走进学院的要求。只是零星还有一些望而生畏的学子们,依然在远处犹豫地观望者,他们进门时,都需要忐忑地观望一下周围是否有同人,以免自己的水准被人看出来。似乎,他们都希望,自己将会是最后一个进门的学员。
伊万冷笑一声,觉得他们太不成气候了,一看就是那些没什么水准的新进学员这点胆量都没有,以后还怎么在学院里混下去?要知道,能穿上学院专门发放的袍子,带上最低等级的徽章,这已经是非常耀眼的荣誉了如果还畏手畏脚,那还怎么完成学院赋予我们的使命?伊万这时候真有一种想上去教训一下他们的冲动,全然忘记了自己当年也是这“惧门一族。”中的一员。
伊万示意身边的几位同时站好岗位,正想上前发作去教育他们一下,却发现又有一位气度不凡的青年走了过来。他并没有穿戴魔法学院的袍子,也没有佩带专署徽章,手上更没有小心地拿着什么重要的证明,心中不免有些好奇。那种对于“后生不可畏。”的愤青情节,也就跟着收了起来。
这年头,竟然还有人胆敢硬闯堪培拉学院?伊万难免会觉得有些好笑,但是看对方从容的架势,也不免生出几分警惕起来。
当这位青年清晰地出现在他那略微有些近视的眼眸里之后,他的心便放下来了。
这个青年他认得。从三年前起,就在堪培拉学院里混得“风生水起。”的超级明星人物,他怎会不认得?大名鼎鼎的卡雷姆特家百年难得一出的超级废柴——萨菲力斯。卡雷姆特。
他怎么现在还会回来学院?伊万依稀还记得,他半年前的时候就已经宣布从学院里退学了,当时还害的他们这些个老油条又少了一个茶余饭后嘲笑的对象。
不过再仔细一想,人家的家族是个拥有多么恐怖势力的家族?屹立五百年不倒至今依然是帝国上下最为强势的古老家族之一拿起自己的那个乡村小家贵族,根本是芝麻与大海比份量。
这样一个家族,让家族里唯一的继承人进入堪培拉魔法学院来回学上个三五趟,会是什么难事?伊万也有些嘲笑自己的无知了。三十多岁的老年人了,在学院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想不了解社会的黑幕都难。
在伊万的记忆里,这个有名的贵族子弟在学院里虽然是个无人敢正面欺凌的主,可是当时就算是新进的学徒,也会在背地里拿他当作自我安慰的反面教材。所以伊万这时候也只是在表面上做出一位绅士应有的礼节,骨子里仍然是那种对无能者的不屑:“卡雷姆特先生,请问您又回到堪培拉学院有什么事吗?”
伊万其实是属于那种最典型的“院里蹲。”,一年难得出一次院门,恨不得把根生在学院里才是最好。所以根本就不知道最近在帝都里风头正盛,帝都魔法飞行大赛的第一名就是萨菲力斯。他只是隐约听过这一届的第一名是一名骑着银翼天马的年轻人。心中难免有些羡慕,但是他知道,就算自己现在的收入不错,但是要让他独力养起一只高阶魔兽,那也是拿小钱杂进大海里,深不见底在帝国里,通常那些高阶魔兽们都是被那些大家族里的贵族们当神一样地供奉着。
萨菲力斯心中一阵冷笑,其实他之前并没有将这名城门卒看在眼里,因为他发现对方在初步看到自己的时候是一阵紧张,然后在看清自己的面容之后就松了下来。这样的人,肯定是认识自己,却被那种无由来的气势唬住的傻冒。
他突然生出几分好奇,既然他认识以前的“自己。”,那就让我多认识一下,以前的“我。”,在人们心中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印象吧。
萨菲力斯不卑不亢地回答道:“我当然是继续回到堪培拉魔法学院学习魔法的。”
伊万虽然知道自己会说出一堆废话,但还是难免要问上几句:“哦,对不起,恕我冒昧。要知道,您去年的时候已经宣布从学院里退学了,学院里有明文规定,已经退学的学生,不得在没有各方证明的情况下回到学院。既然您已经在学员的名单上除名了,那么您今天一定有带证明过来吧?”
萨菲力斯从对方语气中的客气,听出这个家伙多少对自己还是有些害怕的,不过他怕的并不是自己的本人,而是自己背后的家族。但是有些习惯了的萨菲力斯也不太在意,他对这种势力的做态也已经麻木了,抽手拿出了甘达尔那只老狐狸开出的那张破纸,淡淡道:“这是甘达尔阁下为我开出的证明。”
伊万虽然知道对方家族强大的超过自己的想像,但他更知道甘达尔阁下对堪培拉学院来说代表着什么。那位非常神秘的院长已经有许多年不问世事了,学院的重要事物一向都是甘达尔副院长在打理,但是这样的大人物却为一个学生开出证明,伊万不得不再次确认了这位青年背后的势力之强。小心地接过那具证明,非常仔细地看了几遍,在认清楚那个实体化了的徽章绝对是甘达尔副院长的亲自制作出来的东西之后,伊万额头上冒出一颗冷汗。这颗冷汗并不是因为害怕会怠慢了萨菲力斯,而是因为这张非常昂贵的纸张上,写着常人看不懂的内容。
但是,他身为一个合格的城门卒,绝对不会看不懂这种上头开下来的公文。这就像一个外交家却不懂得被外交国的语言一样可笑。
他有些无力地说道:“对不起,请您再等一等好吗?”
萨菲力斯有些不解,不过也清楚有些事,在程序上是很麻烦的。所以也大方地让他去解开自己困惑了。
伊万有些紧张,他走到了魔法学院记事部临时别馆的主任办公室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这张纸上面写着的东西,并不是他可以拿主意的!特别对方还是这样一个敏感的人物。
所以,他必须请示这座临时别馆的真正负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