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用找药做借口,就可以顺利下山,谁知道过了一个月,姬轻云对此事只字不提。
兰锦伊也不敢催他,怕太着痕迹。其实心里早就火烧一样慌了。
姬轻云大清早臭着一张脸,一个月了,这个女人脸上的红疹怎么还不好呢?真是要气死他了。这女人每天给自己扎针,拔脉,熬药,推拿灵经线。两人不可避免肌肤接触,气息缠绕,姬轻云紧紧握住了拳头,看着面前一张带着面纱的花颜,额头光洁玉白。再也不想忍了,身子一挺,凑过去吻了吻兰锦伊的脸。
虽然隔着面纱,但是这种感觉真是意外的美妙。姬轻云笑意浓浓的望着兰锦伊,后悔刚才怎么没有亲露在面纱外面的额头,虽然亲到了却没有碰到肌肤。
兰锦伊正专心做事,突然脸上一热,湿湿的。呆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被姬轻云偷袭了,手下立刻失去了分寸,狠狠的扎了进去。
姬轻云啊一声痛呼。兰锦伊怒气冲冲:“你刚才在做什么?”
姬轻云无辜之极:“我实在忍不住了,忍一个月了。”
兰锦伊冷笑:“现在你扎针的数量越来越少了,不用我也可以了。明天我就让宗介先生过来给你扎针。”
“不行。”
“不行也得行。我脸上的红疹必须配合外用洗液才能好。”兰锦伊冷言道:“除非你想闻到酸腥味。”
姬轻云脸冷了下来,找那活肉灵芝的事已经跟姬红月说过了。各个分舵都有人再找,可是一个月了居然音信全无。这个女人脑子里打的主意,他又何尝不懂。让她下山,以她的轻功和聪慧,要跑掉就难找回来了。一想到她对自己似乎还是不太上心,就不自觉的烦躁。
兰锦伊见他不说话,“我已经帮你延缓了你的发病时间。延缓你懂吗?要是再找不到药引,发病了受苦的是你。”
“大不了再忍耐一回。”毕竟二十与年他都是这么熬过来的。
兰锦伊咬紧牙,不想再理这个男人,站起来转身就走了出去。“银针自己拔吧。”
阿红看姬轻云面色不好,忙递上一杯茶:“姬少,你消消气。那个活肉灵芝慢慢找,教主吩咐的事情也要慢慢来。”
姬轻云听得火气更大,一把推翻了茶杯,将阿红掀倒在地。阿红眼泪滚着泪水,又忍了回去。一个月了,姬少心情不好,或许自己陪陪他,他会好一点。阿红想到这里就爬起来,帮他拔了银针,褪去自己的衣衫,要倒在姬少怀里。
姬轻云厌恶的吼到:“大白天的你要干什么?滚出去,没看见本少现在没心情吗?”
阿红从不违逆姬轻云,偷偷拭泪,穿上衣衫,收拾的地上的茶水,默默退了出去。姬少啊姬少,一直以来我都是你身边最亲近的女人。连自己的妹妹爱慕你,我都不愿给她机会。你从未为一个女人发过这么大的火,这次你是怎么了?难道只是因为找不到药引么?阿红靠在墙上,望着天空失神忧伤。
兰锦伊一路走回房间,看到无数年轻的女子。大一些的二十多岁,小点的十几岁,最小的可能只有八九岁。她停下了静静看着这些女子,她们一心在这里做牛做马,以为找到了信仰,找了了生命的意义。殊不知等待她们的是多么卑鄙无耻下流肮脏的事情,这一切都跟刚才屋子里自己救助的那个男人脱不了干系。
忽然一个人跑过来一把将她抱住,甜生生的喊她:“小锦姐,你搬到嗅香阁去了,我好想你。想去看你,又不敢。”兰锦伊回神一看,居然是小蕊,心中一暖,笑了:“我也想你了。”
小萝在旁边不屑的呸了一口。她和小蕊地位一样,又是同房,自然总在一处的。
兰锦伊紧紧抿着唇,可怜这些青春娇美的女孩子,又恨她们太傻。就在这一刻,兰锦伊脑子里突然萌生了一个十分大胆而且可怕的念头,是不是可以毁了拜月教?!对,没错,我一个人逃走了,这些人怎么办?我难道明知她们受罪都不施加援手吗?兰锦伊用力抓着小蕊的肩旁,眸子亮晶晶的。
小蕊鹿儿一般的眼睛里又透出迷惑了:“小锦姐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兰锦伊沉了口气,“好好的,知道吗?”
小蕊迷迷糊糊的点头,云里雾里。
此事太过重大,需要从长计议,需要等机会,还需要运气。也不知兰锦伊会不会想到好的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