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才让自己不再多想,禹宁心深呼吸一番,慢慢地平心静气后,取出腰间针带,谨慎地开始治疗。
左丘浩宇坐在火堆旁,拿着手中的木棍随意搅动,荡起丝丝火星而两眼珠儿,时不时地看向马车,目光恍惚,百无聊赖地嘟囔:“这针灸还真费时啊……”
禹宁心自然不知车下某人的状态,一直紧着根弦,好半天才完成任务,放松的同时想起车下的左丘浩宇,忙探出头准备叫他去睡,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居然已经闭上眼睛,手撑着脑袋在那无意识地不断晃动。
“咯咯……”禹宁心轻笑:“自制力这么差,还敢说守完一夜,这是想让大家一起病倒吗?”
这般鄙夷着,蹑手蹑脚地下车走到他身旁,蹲在那盯着看了几秒,最终忍不住笑出声来。
“嗯!”左丘浩宇闻声惊醒,伴着“哐当”一声挺直腰板,瞪大双眼。
“呵呵^”禹宁心看着滚落在地的某人的佩剑,不由得笑得更加欢快:“灾害,就你这样还敢大言不惭得谈保镖的职责?”
“呃……”左丘浩宇回过神,明白了发生何事,看着近在咫尺的笑脸,尴尬地撇开头,心虚不已得捡起自己的武器:“失误……失误而已。”
“嗯,‘失误’!”禹宁心憋住笑意,重点地强调了一遍这两字儿,发现某人的耳根居然微微泛红,这一幕惹得她又禁不住笑了出来。
左丘浩宇心下郁闷,扭过头,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她的嘴,语气无奈:“可以不笑了吗?”
“呜……”禹宁心被这突如其来举动惊到,还来不及收住笑容,下一秒才反应过来,瞪大了双眼。
火光在她的侧脸闪烁,那一刹那的笑靥如花,直直地落进左丘浩宇的眼里,在他的心上留下印迹。
禹宁心不着痕迹地移开小脸,低着头轻声道:“那个……你可以去睡了,这里我看着就好……”早知如此,就不该看笑话啊……
“额……嗯。”左丘浩宇低低应道,然后慌忙地找了个角落背对着她,躺下休息。
一时间,破庙里静寂无声,左丘浩宇就在自己的胡思乱想中进入梦境。
许久,听到身后传来熟睡的声音,禹宁心绷紧的身躯终于放松,回头看了眼他,忍不住浅笑嫣然:“真是个呆子!”
禹宁心继续车上车下几个来回,漫漫长夜不觉便已消逝,看着远处东方微亮,总算是一夜平安。心神放松间,脑袋晕晕乎乎的,眼前突然一暗。
“嗯^”墨竹睁开眼缓缓起身,伸了个懒腰,看了眼四周,却不见禹宁心踪影,心下担忧,快步走到马车边上询问:“公子,你在里面吗?公子……”
半响未见回应,连忙掀开帘子一看,心中暗道:“果然。”
只见禹宁心正趴在男子身上,状若熟睡,墨竹对着她喊了又喊:“公子,公子,公子。”
听到不断呼唤的禹宁心总算抬头睁开眼,却只看了看墨竹一眼,随即晕了过去。
“小姐!”墨竹惊呼,跳上马车弯腰进去,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惊呼道:“糟了!”她这滚烫滚烫的,还冒着一层细汗。
“怎么了,”正醒来的左丘浩宇闻声大吓一跳,匆匆跑过来:“出什么事了?”
“小……公子她晕过去了……”墨竹急道:“肯定是虚耗过度,体力不支,直接趴在这边睡着了,没做御寒措施,寒气入体,病倒了!”
说着慌里慌乱地从马车角落掏出包袱,翻出一个小瓷瓶子,倒出粒药丸塞入她嘴里,然后转头看向左丘浩宇:“我们还是赶紧启程吧,这里不适合休息。”
“好。”左丘浩宇看着她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当下不敢多做停留,回身浇灭火堆,将东西大概整了整,便上了车,赶马快速地向着下一个目的地驶去。
驾着车边吃东西,边问道:“墨竹,你家公子病得不严重吧?”
“还好。”墨竹回了一句,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松了口气:“烧热在慢慢退了。”
“那就好。你们幸好随身带着药,要不然宁心估计得难受好一阵了!”左丘浩宇放下心笑了笑,接着道:“坐稳了,我要加快速度了!”
“知道了!”墨竹回他一句,搀住自家小姐将其靠在自己右边,顺眼看去,那男子一人孤零零地斜倚在角落,不免担心他被震下座椅,只好把他靠在自己左边,红着小脸儿一手牢牢地搀着一个。
马车里沉寂下来,一路上只剩下呼啸而去的马车滚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