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泽启小少爷醒来,正哭着寻您呢。”
“唉……”剪菡兰无奈地叹口气,啜了口茶,起身:“真是不让人省心!宁心,明儿找几个护卫陪你走一趟吧。”
“不用了,二嫂。”禹宁心摆摆手,指着墨竹:“墨竹的身手你是知道的。”
“也行,随你吧,”剪菡兰点点头也不想强求她,只是不放心地叮嘱道:“到了大姐府里,记得叫人捎封平安信回来。”
“我知道的,”禹宁心对着她挥挥手,“快回去吧,泽启嗓子该哑了。”
待人离开,墨竹回道:“小姐,事情都已准备妥当。”
“嗯。”
次日清晨,主仆二人便上了马车,朝烟城驶去。
“小姐,”墨竹取出罗衾盖在自家主子身上,轻声询问:“大小姐可有说是何事吗?”
禹宁心淡淡地回道:“大姐只道此事与我有关,信中说来不便,速去烟城一叙。”
此话听着倒让墨竹一怔,当下说道:“大小姐从来严谨,许是真有事。”顿了顿,想到这些年来小姐抱恙在身,深居闺阁,又疑惑道:“但是,这么些年,小姐已不与外界联系,能有何事还需要让小姐赶往烟城?”
“不论何事,出来走走也是好的。”说毕,便合上了眼准备休息,口中嘱咐:“到地了再喊我吧。”
“是。”墨竹虽说心中疑惑多多,也只能暂时压下,此去烟城虽说距离不远,但也要花费不少时间,小姐身子虽已痊愈,却也落有病根未袪,容不得过多劳累烦心。
马车一路西行,两个时辰过去,终于经过了烟城城门,停在了禹宁清的夫家——即墨府门前。
停稳当了,墨竹俯身唤醒禹宁心,在车中整理一番后,搀着她下了车,同时嘱咐门前的仆人:“速去禀告少奶奶,禹家三小姐到了。”
“倒是许久未来了。”仰头看着即墨府大门,禹宁心发出一句感慨,边侧的墨竹接口:“小姐与大小姐也三年未见了,此次前来,正好一叙姐妹之情。”
“嗯。走吧”两人随着前头的带路人,往府里行去。
就在即墨府不远处的一处茶楼上,一名紫色劲装的蒙面女子斜倚栏杆,看着禹宁心柔弱无力的背影,悠悠一叹,满怀歉意道:“唉……都是我的错……”她与当初印象中的绰绰风姿真是相去甚远。这般想着,转头说道:“也不知看了信后,她会不会去,我这么煞费苦心地编了这些字句,可不能付诸一炬啊!”
坐在她对面,身着浅蓝云纹皱纱袍,青丝披肩,白纱掩面的女子听到她的话则微微皱了皱眉,沉默不语。
进府的两人还走不到片刻,只见一名端庄典雅,着苏绣月华锦衫,盘着回心髻,发上仅饰以两只白玉簪子的少妇手牵着个五六岁的男孩迎面走来。
“大姐,”远远望见,禹宁心便高兴地唤了一声,随即快走几步过去搀着妇人,担忧道:“大姐有孕在身,怎劳烦您出来迎我。”
禹宁清笑着拍拍自家三妹的手背,侧着头柔声道:“放心吧,几步路而已累不着我。再说了,你我也有三年未见了,此次你能过来,姐姐高兴极了,哪还能稳稳地坐在里屋等你。”说着低头对着身旁正伸着头打量禹宁心的小男孩道:“文哲,这是你宁心小姨,去行个礼吧。”
闻言,即墨文哲放开握着母亲的手,走上前双手作稽,小身板对着禹宁心恭恭敬敬地一弯:“外甥文哲,见过小姨。”
即墨文哲稚气未脱而又略显老成的样子,惹得大家齐齐一笑,禹宁心接过墨竹手中的白玉麒麟,蹲下摸了摸小外甥的头,摊开掌心:“真乖,这是小姨带给文哲的见面礼,收下吧。”
小家伙盯着看了眼,沉稳地撇开头,用眼神询问母亲。
禹宁清笑着摸摸儿子的小脑袋:“拿着吧,小姨的一番心意,可不能浪费了。”
得到母亲的首肯,小家伙取了白玉麒麟,又是恭敬地对着禹宁心行了一礼道:“外甥谢过小姨。”
“好了,自己玩去吧。”说罢,禹宁清便让身旁的侍女牵着他下去。
小家伙身影渐行渐远,两姐妹回身挽着手往屋里走去,禹宁心看看四周,问道:“即墨老爷和夫人不在家吗?”
禹宁清随口答道:“公公婆婆带着景辰到寺里为我烧香去了,说是想要个孙女……”
“呵呵……,大家都想好事成双!对了,”禹宁心转念道:“大姐此番让我过来,是为的何事?”
闻言,禹宁清先是摇头轻轻一叹,望向妹妹,轻声回道:“一来,主要是听闻你五年不曾出过府邸,心中忧虑。上次回去拜见父亲,本想唤你过来陪我一段时间,可见你身体未愈,也不好说出口,去年收到你的来信,知你身体安康,却正好有孕,便也只能推迟时间。”顿了顿,犹豫了片刻:“二来,我手头收到一封书信,是左丘馨月送来的。”
忽听到这个名字,禹宁心微怔,心中已然理出头绪,定了定神,淡问:“可是关于左丘浩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