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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1

说到这里,我其实想补充一些东西,关于我的爸爸妈妈,关于我们的家,这对我的童年来说很重要,同时也影响了我现在的奇怪——我常常被周围的人看作是一个很奇怪的人,这个奇怪当然是贬义的奇怪。好了,那我就先来说说吧。

在我小的时候,应该说是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家里很穷,不要说鱼肉不分,青菜我也认不得几个,我们日渐乏味的嘴里咀嚼着的永远都是山芋和土豆带来的泥土的芳香,我们一家人就像是一群饥饿的羔羊不停地奔跑在菜地里,寻觅,探身,再寻觅,趁主人不在的时候,管它大白菜小白菜,先咬上一口再说。

遗憾的是四季的变迁对我们来说,只是衣服厚了一点薄了一点,生活没有一点好转,山芋和土豆依旧是我们一日三餐的主旋律。吃菜难,难于上青天,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我们是怎么过的,全球都变暖了,我们怎么还感受不到社会主义大家庭的温暖呢?所以后来我就有了一个比哥德巴赫还要大胆百倍的猜想,那就是,大家庭是不可靠的,只有和自己的家有着密切关系的小家庭才是可以信任的。

再后来,我姐逃离了我们日夜奔跑的菜地继而又发财之后,我发现家也是不可靠的,只有自己最可靠,而到了现在,我觉得自己也不可靠了,因为我根本就没什么可靠。

从以上你不免看出,我家的穷也不是一天两天的,而就是这种一眼望到不边的清贫,直接导致了我今天的体形如豆(吃土豆吃的),所以我没有一个女人,哪怕比我还像土豆,或者像极了冬瓜的女人都没有,大部分的时间里我时刻都在思考着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我们家不该不吃土豆,要改吃青菜,吃猪肉,牛肉——如果没有禽流感——鸡肉,鸭子肉也行,也就是说我一直在思考着我们生活的出路在哪里,我哪里还有什么闲工夫琢磨什么女人呐,在思考生活的出路这个严肃而又沉重的问题上。

我的父亲显得比我更着急,想的也更多,以致于在我还没有来得及完全落地只是粗略地把半个脑袋露出来以示存在的时候,他深谋远虑的眼神就开始时刻提醒着我了:要上学,上大学。但是上大学不管对当时的他还是对当时的我来讲都无非是一种遥遥无期的幻想,跟现实拉得太远,这种事也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梦一下,真要用心去等,不是怕他的耐心和希望被时间之利器打磨得一干二尽,就是一日三餐的琐屑也会把他拖进生活的愤怒中,出不来了。所以后来他把发财致富奔小康的全部念头都寄托在了城里,他像所有的农民工一样向往或者说迷恋城里。

那是偶然的一次机会,我妈妈大病了一场,需要到县城救治,所以我的爸爸自他诞生以来得以第一次坐上了公共汽车,带着他奄奄一息的老婆,在嘉树成荫的柏油路上,一路狂奔。

于是他在城里就看到了挺拔的百货大楼,身着花花绿绿的各路新潮人士,听见了火车的轰鸣,录象厅里的音响声,而这些都是乡下的我们闻所未闻的。

于是他一塌糊涂地爱上了城里,他天真地以为只要到了城里,哪怕是一文不值的乞丐,过不了一个月,也会摇身一变为新时代的财主大亨,我不知道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这种想法的错误在于近墨者一定要黑,近朱者一定要赤。

(不说别的,就拿现在来说吧,我工作的地方,女孩子个个不是长得倾国倾城就是银汉无声,可怎么我的女朋友却长得像个霜打的茄子蔫不拉叽的,看这势头能够再继续长下去就是个医学奇迹,而且更为可怜的是迄今为止我还没有追上她。)

所以等我的爸爸意识到呆在城里就发富只不过是他异想天开的美梦不可能真的实现的时候,他的口袋里已经没有足够的钱把我妈妈从医院里带回家了,他只好硬着头皮,钻进了我身在柳琴剧团的表哥的家里,那个时候我们家和我们表哥几乎不相往来,一来贫富差距极其严重,再者空间距离也不允许,我表哥之所以还肯为他一大把年纪的姑妈也就是我妈妈付上一大笔医药费和回家的盘缠,用我爸爸的话说,是想还我妈妈一个人情。因为柳琴剧团是我外公一手创办的,我妈妈没有捞到一点好处就都不声不响地传给了我的舅舅。

那么这点钱还算什么,能算什么呢?我爸爸说这句话的时候,恨不得把双脚踩进地雷里,其悲惨的形象想让我和我的姐姐在记忆里永远有这么一副印象,我有一个表哥,他住在城里,他会柳琴会吹拉弹唱,他武艺高强(这是我自己联想出来的,我爸爸不知道),他开了一家柳琴剧团,柳琴剧团本来是属于我妈妈的嫁妆。

我爸爸嘴里是这么说,心里其实也挺美滋滋的,说不定还很感激涕零呢,因为就是有了我表哥的慷慨解囊,我爸爸才得以在他生命的第四十八个年头,在我妈妈办理出院手续的那天上午好好地K了一顿,内容是拉面,如你所知还是牛肉的。

回来的时候,他的嘴油花花的,还沾满了碎末,我甚至怀疑他是故意的,因为就我们家那条件,别说牛肉了,单就是牛吃的草料也不会轻而易举地放过,怎么可能容忍千年不一见的牛肉挂在嘴边还无动于衷呢?

只可惜我和我的姐姐从来都不知道还有牛肉这种东西,否则非把他的下巴舔得变形,毁了他的容不可。

而那次进城对我妈妈来说,就非常的不好了,因为她不仅也和我们一样没能见识一番牛肉的力量,相反她还忍受着一身疾病的压力,那压力简直就像是一场噩梦啊,而且迟迟还不愿意醒来,醒来了,隔上个几天又得做。

所以自打那一次进城之后,几乎我妈妈每次进城的目的单纯地就只剩下看病了,好像她以前真没有什么病似的,就是那一次把她给传染了,只是我妈妈每次再去看病的时候,我表哥再也没有像第一次那么慷慨,他能管顿饭就不错了,当然这也不怪他,俚语说,救济不救贫,更何况我家里何止是贫,简直是活得没有一丁点希望啊。

在农村活得没有一丁点希望,就要被想活出一丁点希望的人来弄得绝望,而我大伯和他的两个儿子就是那种想活出一丁点希望的人,他们过够了乡村生活,想充实一下,至少是想激动一下,不能整天被田地里的沉闷压得喘不过气来,于是他们三天两头地就到我家里来闹事。

他为什么到我家里来闹事呢?

可能觉得别人家不太好惹吧。

我现在要说的是,当时我家里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除了我妈妈和爸爸能为他们麻木至极的拳头带来意想不到的快感之外,他们什么也没有得到,他们甚至都没有来得及碰上我一面,就都走了。而我还乐不可支地呆在西河里和住在村北头的海华摸泥鳅。

我们摸着摸着就在围绕一只鲶鱼的归属上发生了分歧,那鲶鱼确确实实是我逮到的,我有血流不止的手指为证,可他不讲这些,至从看到我手里摸到鲶鱼的时候他的眼就红了,比我被鱼扎出来的血还红。

我知道在他的想法里面我能在他眼皮底下摸到一只鱼,那就是在侮辱他,何况还是一条并不常见的鱼。

另一方面,当然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我表现出了主人般过度的狂喜,那种狂喜劲,可以让智力健全的任何一个人很不费力地联想到我一路狂奔到家里,在我妈妈面前的炫耀,而我妈妈又会跑到海华的妈妈面前炫耀的形象。

我们于是大打出手,说实话我其实并不想打架,因为我压根就不是打架的那块料,从以往的经验来看,这次我恐怕又要最后一个离开现场收拾残局了。

这次是海华逼着我动手的,你想想看有人架着你的脖子往水里摔,你能袖手旁观吗?不管你情不情愿,多少也得表示点不屈服或者说矜持吧,所以我只好消极地随着他的臂力,在青草飘荡的河水里起起伏伏,我像是他一个蹩脚的舞伴,而那条鲶鱼就死在了我们的扭打中,我看到鲶鱼死了手就放开了。

我们原本就是为了鲶鱼而开打的,现在鲶鱼死了,一切自然宣告结束,可是海华并不这样想,他继续向我扑来,一点没有罢手的迹象,我只好重新摆好了架势,我其实是一点都不想打了,我很累,可我又不能求饶,这关系到我以后能否还在学校里吹牛而不被人揭穿以至于耻笑的问题,而就在我这种矛盾的心里当中,在我还没有想好到底用多大的力气来抵挡他嚣张的气焰的时候(我要是用的力过大必然会激怒他,我要是用的力过小,他的冲力必然会给我带来伤害),我的头发,耳朵,嘴巴,脖子,肚脐,以及我整个的人,已先于我抵抗的意识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进了呛鼻的河水里,透过黄黄的河水,我看见那股力量就是海华的手和膝盖,现在他的膝盖还压在我的屁股上面,手正仅仅地按住我的脖子,我一动不能动,就像被夹在了罅隙中,我没有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力量。

去年这个时候,我还能和他打个平手的,而现在我只能听凭他摆布了,也许吃土豆的人就这点力量,吃土豆的人就该被整天鱼肉纷纷的人掌控。

我不敢喘气,在水中喘气对我来是一件极其奢侈和充满诱惑的事情,我知道只要是我一松开嘴,到最后想关都关不住,直至呛死,这就是奢侈和诱惑的代价,我这么小就能明白我多年以后还没有明白的事,只能说明我越活越糊涂,越挡不住诱惑了。就是凭借这点忍耐劲,我把海华给吓走了,我长时间的无声无息,他还以为我在水下出了事,连捧带端地操起鱼缸就跑了。

等我从水中爬起来的时候,天高云阔,夕阳已经在西边的林梢上抹满了红霞,等待头顶上的鸟群掠过了,这么一幅绝好的风景画,当时给我的感觉并不是生活多美好啊,而是瞎忙活了一个下午,我怎么回家交代啊。

2

我在天黑的时候回家,大门敞着,家里却一个人也没有,我喊我的妈妈,可是并没有人响应,于是我心里一阵发慌接连又喊了几遍我的姐姐,同样也是一点用都没有,我突然意识到只有我一个人了,我感到有点冷,说实话我知道我那是害怕,我害怕我家里遭了小偷,并且我相信那个小偷现在就在我家的屋里肆无忌惮地正翻着,而且还可能抽了我爸爸的顺航牌香烟。

我害怕被他发现我发现了他,我于是悄悄地退出院落,并小心地把大门闩好,装作一副根本就没来过的样子,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小偷你该拿的赶快拿,赶快走吧。而我没有这个念头:我的爸爸你快点回来,回来捉小偷吧。

我知道他即使回来也没有用,我担心他低矮的身躯反而被小偷打倒或者说侮辱一顿,我无法忍受我的爸爸被人侮辱,因为我觉得那是在侮辱我,那是别人嘲笑我的又一凭证。

我把头伸进街对面的小良家,他家里开着灯,小良的老婆看见了我瘦小的身影,就把小良从堂屋里拽了出来。

小良说:“小鲁,你妈妈进城去了,你爸爸和你姐姐也去了,你到哪里去了啊,他们找了你很久,你妈妈都哭了。”

我听了不仅什么话也没说,脸反而还火辣辣的,我知道我妈妈一进城准是又病了,我最烦谁对我说我妈妈又病了,我觉得这是在通过嘲讽我妈妈的体质,嘲讽我,所以我真想堵住小良的嘴,不让他再说了,可是他说起话来,一点都不长眼(莫非灯光不够照明?)一心想把我激怒。

他继续说:“小鲁你妈妈今天是被你大伯打的你知道吗?都打吐血了,你爸爸当时也在场,就是没上,我觉得他是不好意思,他一直耷拉着头,况且你的两个堂哥他的两个侄儿就站在他后面,他好意思又怎么样,而你姐姐又只会哭,想起来也最多骂几句,当然她骂还不如不骂,你知道她骂人是怎么骂的吗?”

我摇了摇头,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摇头,我只是想让他闭嘴。

小良哈哈大笑,又重复了一遍,“你知道她骂人是怎么骂的吗?”

我没有听他说完就跑开了,后来我感觉有点吃亏,就猛地一回头,看见小良他们小两口还在,于是我冲他们喊:“我日你娘!”

骂完了小良,我心里空荡荡的,我要到哪里去呢?

天越来越黑了,我索性往马路伸来的方向走去,街上三三两两的人群正从田野里赶来。我没有和一个人打招呼,低着头径直穿过最后的大街,我怕他们问起我的妈妈,尽管如此,我还是不小心地被人发现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我的堂哥,他一把拽住了胳膊,问:“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去,难道想让他的大婶担心吗?”

见我没有说话,他又说:“到我家里去吧,我家人多,晚上很热闹的,再说我知道你很喜欢啃玉米,你没过门的嫂子下午还在煮,现在可能还热着呢。”

我见他说个没完,赶紧趁他掏烟换手的空,一口气跑到了村末的大桥上,我在桥上歇了一会,确定我的堂哥没有追上来的时候,我总算平静了下来,我知道晚上我不能再回去了,不然那个脸色酱黑的堂哥趁我睡着的时候,肯定会给我好看,说不定还打黑枪呢。我对他们家太不相信了,要是他见我就骂不遗余力地履行起一个仇人应尽的义务来的话,我感觉可能还好点,可他从来都不骂我,说实话,他对我这么好,我心里很不舒服,比谎言揭穿了的尴尬还要不舒服,既然他自以为他的演技那么高,就让他继续演去吧,我才不看呢。

我装模作样地甩了一下袖子,加快了步伐,我也要进城啦。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路上的车辆和村庄像商量好了一样,渐渐少了起来,灯火也离我而去了,我感觉背后总有个人在盯着我,风凉飕飕的向我吹来,我打了个寒战,难道是我的错觉吗?为了给自己壮胆,我吹起了口哨,哪知我刚吹,阴沟里就窜出来一条黑影,挡住了我。

“别吹了!坏了我们的好事,宰了你。”

我吓得浑身发抖,连抬头看看都不敢。

“还不快滚。”

于是我正准备滚开,又一个窜出来的黑影挡住了我的去路,“先别走,你干什么去。”

“我去找我的妈妈。”

“你妈妈在哪?”

“在城里。”

“你知道城里在哪吗?”

我低着的头摇了一下。他在漆黑的夜里笑了起来,“真他妈的乡里鳖,这里再过去就是水库了,你到水库找你妈?”说完他又笑了起来。”

“别笑了。”阴沟里又上来一个人,听声音像是管事的,他一上来,就说,“你走吧,往回走,到了郭里集一直往右走,那才是进城的路。”

我说:“我家就是郭里集的。”

他一听我是郭里集的,急忙把帽子一抹,露出了脸部的大半个轮廓,我一下子就认出了我的表哥来。

我说:“表哥你怎么会在这。”

他也很惊讶,从他的面部表情来看,他也想问我怎么也会在这,只是我先问了,于是他就只好改口说:“有点事。”

“有什么事啊?”

“你不是太懂。”

“小孩子不懂就问。”

“就是打劫嘛。”他用脚尖碾了一下脚底的石子满不在乎地说。

“你不是在柳琴剧团吗?”

“别提什么柳不柳琴的了,提起它来我就有气,你说咱外爷爷经营得时候多火,怎么我一拿过来,别人就都转移了视线,用艺术的眼光改看脱衣舞去了。”

说着他打了一下火机,后面有一个屠户般高大的身躯很配合地给他点上,他又开始感叹了:“高雅艺术真的不行了,像这哥们弄在意大利也是个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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