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爱不是应该很伟大吗?纳兰叶那副“你是我女儿简直不能再丢脸”的样子算怎么回事?真当她看不出来吗?
呵,她不稀罕夏柒月这个女儿,她还不喜欢她这不称职的娘亲呢!大不了从此之后桥归桥路归路,谁也别碍谁的眼!
“其实,夫人原本很关心您的。”看出她的不忿,红藕长长叹了口气:“那时你还小,不记事。要不是后来的变故……唉!总之,小姐,夫人不善表达感情,但她对您真的很好。”
“后来发生了什么变故?”柒月挑起眉梢,很是好奇。
“全是大人的事,和小孩子没什么关系。”红藕避重就轻:“我们继续说说大选吧……”
“我马上就要一个人去京城了,难道你想让我带着疑问走?”柒月推开桌案上的人物卷轴:“万一有人拿当年的事做文章,我什么都不知道,又要怎么应付?”
“你……”习惯了小姐的唯唯诺诺,红藕没想到柒月居然会反驳自己:“可,可这事,奴婢做不了主啊……”
“陈年旧事而已,有什么瞒的?”柒月再接再厉:“这关系到我和娘亲,我有权利知道!”
“那件事……说起来的话,很简单。”在心底感慨小主子终于长大了,红藕又是一叹:“当年夫人将将临盆的时候,忽然听说胭脂姨娘同样有了身孕。羞愤懊悔之下,她去到胭脂的住处,企图杀死她。但族中侍卫和柳家的人阻拦,两方难分上下。争斗途中,夫人不慎动了胎气,孩儿不保。为了顺利生下你,她耗尽了全身灵力才保得你的肉身和元神。可胭脂却趁着混乱对夫人下毒——”
“虽然夫人最终产下了您,但却灵根受损,生命堪忧。为了保住性命,夫人动用秘法,代价是生命元气提前损耗,平日里只能沉睡度日。许是忧伤过度,她不再记得从前的所有事情——包括我,也包括您。”
原来是这样——
居然是这样。
沉默许久,柒月张了张嘴,最终只能叹息。
“所以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单手托腮作惆怅状,柒月随意拨弄着炎烈的卷轴:“那外公家怎么说?”自己闺女出了这么大岔子,总不会不管不问吧?
听到“外公”二字,红藕脸色微变,声音也低了许多:“当初夫人擅自做主下嫁夏无缘,与家里闹得很僵。家主气恨攻心,将她移出族谱——”
“啧,老头儿脾气真大。”可惜的摇摇头,柒月话锋一转:“好了,我都知道了。继续说夏氏的旁支大选吧。”
“啊?”沉浸在往事中还没回过神来,红藕的表情有些呆:“您……就这样吗?”
“不然呢?”柒月奇怪的望她一眼:“难道你希望我现在冲出去把渣男贱女一刀砍死?”
“……”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如果再来一次的话,娘亲八成还会这样。这件事与旁人无关,我们可以评价,但无权评判对错。不过嘛……”
“既然有人欺负了这具身体的娘亲,我自然有义务把场子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