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将剑与莫邪剑本就是难得的宝剑,据传还是两个相爱之深的男女融入两人剑魂之中,有缘之人得之,使用起来更是事半功倍。
‘嗖’的一声,吴双的袖中飞出一道银光,不偏不倚正好朝那华衣男子的眉心射去,却被一个闪身给躲过了,脸上没有丝毫的惧怕,反而带着一脸的蔑视,嘲弄的道,“暗箭伤人。”说完身影一闪,就加入到了与吴双对打的手下之中,赤手空拳的与吴双交起了手来。
笑话,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管我用的是什么方法,达到目的便成。
吴双冷笑了一声,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骗来,简直就是找死。当下一个清风落叶,左手出掌,直接将对方的掌风挡了回去,华衣阔少一惊,往后撤退了两步,心中突然明了,他好像碰到高手了。
当然他也不是那般容易认输,于是立马使出全力应战,吴双根本就不怕他,这几日,她的内伤早就在扶苏的帮助下恢复了,真气也在慢慢的稳定中。
可是那华衣男子的招式却是越来越凌厉,杀气越来越重。让她有些错愕,这个人,跟自己有仇?竟然这般拼命想要取自己的性命,只怕还真的没那个本事。
吴双想错了,不是有仇,而是不想承认比人差。
数十招下来,吴双也不想跟他打太极了,白影一闪,已经到了华衣男子的身前,一把长剑毫无障碍的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华衣男子沉声道,“你想要怎么样?”此时的他,早就没有刚才的嚣张气焰了,原本梳得整齐的黑发,此时也开始凌乱了,衣袍也并没有刚才那样整洁了。
扶苏在吴双制住华衣男子的时候,快速的摆平了那几个小喽喽。一脸平静看着吴双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不想怎么样。早就跟你说了,撞了你,只是一个意外,是你自己非要这样的。”吴双假装一脸惋惜的说道。
“哼……”脑袋撇到了一边,吐出一个不屑的字眼,他并不是无恶不作的人,但是心中还是比较憋屈的,本来打得好好的,这个狡猾的人,先是用暗箭逼他出手,再是突然朝他袭来,直接刀架脖子了。
奸恶狡诈!
倒是身后的那几个手下,其中一人叫嚷道,“不要伤了我家少爷,否则你们也出不了这里。”
吴双好笑的回头扫了一眼刚才说话的人,她这人,最恨没本事,偏偏还喜欢威胁她的人,可是心里越是恨,脸上越是风轻云淡,淡淡笑道,“好,我不伤他就是了。”
刚才说话的人松了一口气。
可是熟知吴双性情的人却是知道的,吴双嘴上说得这般好,心里肯定有更危险的想法。
这时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子声音,“剑下留情。”
随着声音飘然而至的是一个身着淡蓝色的长裙的妙龄女子,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红梅,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将一头青丝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支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
吴双看清楚来人的相貌后,心中闪过了无数的问号,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陈雪浅笑走进扶苏,福了福身,“小女子陈雪拜见扶苏公子,公子安好?”
倒是姓魏的见陈雪称那个紫衣男子为‘扶苏公子’有些惊讶,虽然知道这人气质高贵,一看就非富即贵,不曾想却是堂堂大秦朝的皇长子扶苏。
扶苏也很好奇陈雪怎么会在这里,他也知道吴双和陈雪交情不浅,侧头望一眼童颜惊讶的吴双,轻笑着回了一句,“姑娘免礼!”
陈雪得到许可后,方才起身,冲吴双笑道,“雪儿知道吴公子定是有许多疑惑,一定会给公子一一解答,但是,这个人……”顿住了,素手指着华衣男子,脸上闪过一丝快得难以捉摸的情绪,笑意盈盈的开启红唇,“此人,还请吴公子看在小妹的份上,不要跟他计较,有任何得罪的地方,陈雪在此陪个不是。”
华衣男子的脸色从陈雪一进来就没自然过,沉着一张脸,放佛陈雪欠了很多钱一样,他不要这个臭女人来救他,薄怒道,“姓陈的娘们,老子是生是死,跟你无关,给老子滚……”
陈雪放佛根本不在意他的怒骂,笑得更开怀了,笑够了,才淡淡的道,“本姑娘是怕魏少爷你回去晚了,你娘要唤人来叫你回家吃饭了。”
噗……
吴双一个没忍住就笑出了声,嘴角抽了抽,因为一听陈雪说完,她脑海里就想到了某个画面:一个衣着不凡的阔少正在花楼喝着美酒,搂着美女,听着小曲儿,本是极和谐的画面,突然冒出一个犹如狮子吼的声音,少爷,你娘喊你回家吃饭了。
就连扶苏也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显然都是想到了同一个画面。
华衣男子听到陈雪说完之后,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顿时一黑,怒目而视,他就知道这娘们不安好心,非要四处宣扬他的丑事,瞪着陈雪,要不是一把剑横在他面前,他非冲过去,把这娘们扔回巨鹿去。
吴双似乎发现了,陈雪和这个人不是一般的熟,虽然这种‘熟’是建立在矛盾之上,从这只言片语里面可以看出来,陈雪话里话外都在挑衅这个男人,偏偏还是说中了他的痛处了,区区一句话,就能惹怒他。
望向陈雪,平静的问,“你认识他?”
“是啊!”陈雪理所当然的接道,姣好的容貌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别有一番风姿。
而与此同时,那男子却冷冷的斥了一声,“不认识!”
陈雪望着他,美眸中尽是戏谑,说话的语气却是温柔如水,“魏玄,这多年不见,你怎么还是这般暴躁不已啊?啧啧……竟然到了这个下场,你不是一向自诩自己武艺高强吗?”吴双从来不知道原来陈雪有这么刻薄的一面,看来她跟这个男人的宿怨很深。
其实吴双就料错了,不是宿怨已深,而是……
只听陈雪顿了一声,又继续说道,“啊……对了,刚才本姑娘在你家看见你那宝贝儿子了,比你可爱多了,嘴真甜,一声‘表姨’叫的真窝心。”
魏玄脸色闪过一丝不自然,甚至是愤恨,这娘们已经去过他家了?唉……其实他跟陈雪,怎么说呢,他娘喜欢陈雪,陈雪的母亲与他母亲是姐妹,二人指腹为婚,可是陈雪看不上他,每次非要从自己身上挑点什么错不成,这陈雪,真是够狠的,竟然跟他玩起新娘错上花轿的把戏,新娘子抬回家中,才知道不是她!可是为了颜面,他没有说出去。
陈雪乃是巨鹿郡守的长女,她不乐意嫁,谁也逼不了她,这婚约,只是口头一说,并未凭证,世人只知他魏玄与巨鹿陈府有姻亲。
而陈雪这时候说这话就是打击他。
不过没关系,他习惯了,可是,为什么每次见面都是被她看见最狼狈的一面?这娘们跟他犯冲不成?
当下也忘记好男不跟女斗,不过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男,自然不必咽下这口气,薄唇轻启,咬牙道,“你竟然还好意思进我家的门?”
“表哥,你说这话就见外了不是?”陈雪笑容可掬的回了一句。
魏玄一听到那声‘表哥’就想吐,他没有这样的表妹!
吴双不知道这二人有何恩怨,抬着剑得手也酸了,陈雪与他相识,看来还是亲戚,这事看在陈雪的面上,她也不好计较了,原本是真的把这渣男给干掉的,只是这里怕还有故事呢,算了。
于是收回剑,剑身‘唰’一声回鞘,冷声道,“你走吧!”
魏玄虽然不知道陈雪与这男子什么关系,在他看来,吴双就是一个男子,而且长得不错,本事也比他高,难道……陈雪不肯嫁给自己,是因为他,于是又深深的望了一样一袭白衣翩翩的吴双,五官俊美不凡,可是,怎么越看越有点不对劲呢,这身形,纤廋得跟个女子似的,而且这身高,真的不像男人。
陈雪见魏玄在大量吴双,站到了魏玄的眼前,“魏玄,收起你那欠揍的神色,否则,等下你真的连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
因为陈雪已经瞧见扶苏的脸色不太对了。扶苏喜欢吴双不是一天两天了,她自是清楚得很,瞧那神色,虽然在外人看起来没什么不对,可是陈雪是什么人,她不是深居简出的闺中女子,自幼便随父亲在官场上见识了不少大小人物,而且她饱读诗书,是大秦有名的才女。
自诩还是有几分识人的能耐的,可是对上扶苏,她却看不透了,世人皆说扶苏公子儒雅仁厚,平易近人,待人接物甚是宽厚,可是她怎么就觉得并非完全如此,不经意的瞥了立在一侧的扶苏,一袭紫衣长袍,高雅不俗,气质淡雅除尘,此时唇边噙着一抹如梨花般惹人沉醉的浅笑,看上去是那般的温文尔雅,只是她还是觉得那笑容太过温和,反而有些让人不敢直视,匆匆收回了目光。
其实陈雪真的很不一般了,一个女子能有这般见识,难怪吴双愿意与她相交。
不错,正如陈雪所想,扶苏看上温和谦虚,俊逸的脸上时时刻刻都挂着浅笑,再加上那天生的皇家气度,是让天下男人都钦羡嫉妒的对象,更何况,扶苏公子为人处事极得民心,门下三千食客,为他尽心尽力,在大秦,史无前例。
扶苏不仅外表看上去温文举止风雅,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温润无害的气质,可是他身边的近臣都知道,包括吴双也知道,扶苏若真像他们说得那般无害,那般温柔,只怕早就被大秦王宫里的那些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哪还有今天贤名远播、战功赫赫的扶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