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半响,扶苏嘶哑的音色问道,“舒服吗?”
吴双哑口无言,她以前怎么没发现,扶苏这个看似正经得跟个呆子似的男人,原来这么恶趣味呢?
嘀咕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竟是这般色呢?”
扶苏勾唇一笑,“你放一百八十个心好了,我只对你色,别的女人,我也不会。”
“当真?”不信的问道。
扶苏正色道,“我赵扶苏对天发誓,这辈子,只爱吴双一个人,如违此言,不得好”死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吴双突然起身封住了嘴唇。
良久,吴双才放开他,扶苏楞楞的望着这个将他魂都勾走的女人,只有她,才敢这样强吻自己,只有她,才让自己这般甘心沉沦,这一刻,天下都无法跟她比。
吴双很害怕,非常害怕,“扶苏,我不要你的誓言,我只要你好好活着,哪怕,我们有一天真的分开了,你也要好好的活着。”
一句‘分开’顿时让扶苏杂毛了,立马站了起来,刚站起来,又蹲了下来,俊脸黑得跟锅底一样,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吴双,厉声质问,“分开?为什么要分开,吴双,就是死,我也要你陪着我。”话里绝决跟狠厉竟是前所未见。
吴双突然发现,扶苏原来也在害怕,‘分开’这个字眼,即将成为他的禁词,她跟扶苏这么久,第一次见他如此失态,遇上再大的事,扶苏都是沉稳的,都是温和的,都是用笑容来掩盖的。
她都快觉得,扶苏是她见过的所有人里边,最没有脾气的一个,原来最没脾气的人一旦有脾气了,竟是如此恐怖,那股怒气竟然她心疼不已。
扶苏见吴双傻愣愣的望着自己,不躲也不避,脸上的表情竟然是木然,好像是受惊失去方向的幼鸟,扶苏顿觉自己失态了,立马收敛了脸色,颓败的光着上身坐在地上,拉过吴双的手。
吴双毫不知反抗,仍是是呆呆的。
按照扶苏的逻辑应该是,表情应该是委屈,是控诉,或者是落泪,行动应该是拒绝,然后丢下自己,摔门而去……
可是吴双竟然什么表情也没有,什么动作也没有,不由得一阵后怕,自己是怎么了,一向都沉得住气的自己,怎么会突然压不住蹭上来的火气,吼的还是自己最爱的女人,一定是被鬼附身了。
讷讷的道歉,“双儿,对不起,我……”
吴双闻言反问了一句,“怎么对不起我了?”
扶苏双手捧着吴双的手,指腹不安的来回滑动着吴双的手背,“双儿,我错了,我不该生气,不该冲你吼,你打我吧,你打我,不要怪我,好不好?”说完还拿着吴双的手狠狠的抽了自己一耳刮子。
吴双抽回了手。
扶苏另一只手又扬起来了,吴双赶紧将他的手压了回来,这个男人,是不是为自己想得太多了?
“扶苏,你这是干什么?我没有怪你,你不用说对不起。”
“没有怪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吴双点了点头,开口道,“没有,怪你做什么?怪你太在乎我?怪你太爱我?还是怪你舍不得离开我?”
扶苏被问得哑口无言,却更加的自责,吴双这般懂他,如此放心的将自己交出来,他是怎么回事,总是……一个眼神望着吴双,更加的不安,几欲开口,又不曾做声。
“想说什么?还是想交代什么?”吴双给他起了个头。
扶苏惊讶于吴双竟然知道,当下更是不敢隐瞒,就地拾起一件袍子,替吴双披上,“我说,你不要生气,也不要离开,听我说完,好不好?”
吴双心中已经猜到扶苏要说什么了,轻轻的笑了笑,“说吧,坦白从宽。”
“是这样的,父皇已经宣我几次了,但是有一件事情确是不能再脱了,我知道,我这样做,会伤了你的心,但是双儿,目前摆在我面前就只有这一条路,如若不从,只怕以后的日子,会日日活在刀尖上舔血了。王家乃是父皇灭六国最大的功臣,也是父皇最倚重的势力之一,当年华阳祖母在世时,为了给父皇拉拢王家,曾将和氏璧一分为二。父皇灭了六国之后,便将自己手上的那一半和氏璧制成了传国玉玺,而另一半则一直留在王家……”扶苏说到了这里,停顿了,接下来的事情,他有些不敢说了。
吴双听了这番话后,心中不乏惊涛骇浪,她一直不能理解,王家究竟倚靠什么赫立不倒,仅凭军功是有说服力,可是君要臣死,臣不得死的道理,哪个为王为君者没用过?
原来一切的盲点在这里,有了一半和氏璧就能解释王家的地位了,难怪秦始皇动谁都不敢动王家,原来如此。
可是扶苏干嘛说到一半不说了,哦,对了,扶苏其实已经说了,肯定是王贲跟秦始皇做了什么交易。
“那现在王家已经愿意交出和氏璧了,是不是?”吴双猜测道。
扶苏钦佩的望了一眼这个聪慧的女子,总是这样让人意外,就犹如一本永远看不到结局的好书,点点头,“是的,王家一直父皇的心中大患,表面却必须要做到君臣和睦。王老将军愿意交出和氏璧,条件有三个。”
“让我猜猜。”吴双打断了扶苏,深思了一下,“第一个条件肯定是要你娶王瑕,这个毋庸置疑;第二个条件嘛,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起身朝软榻边得案桌走去,提笔唰唰的写了几个字。
扶苏跟过去,待吴双写完之后,才拿过来,完全愣住,良久,望向吴双的眼睛已经不是惊讶,而是折服,想他扶苏这辈子,从来真心服过谁,现今,却对一个女子真心折服,太匪夷所思了。
“双儿,为什么你这么平静?”扶苏双目无神的放下手中的纸张,他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呢,他可以肯定吴双对他是有感觉的,可是为什么总觉得她对自己毫不在乎呢?但愿是自己想多了的错觉,可是天下间哪个女子能如她这般,十分淡定的接受心爱之人跟她人喜结连理呢?
想问她是不是真的不在乎?是不是真的能看见自己另娶她人?她的心里究竟将他放在哪里?可是又难以启齿,为了这个女人,他的底线一再破例,那颗放出去的心,犹如覆水难收,越演越烈……
吴双拿过那张纸,取掉灯笼罩,将纸上的内容化为了灰烬,目光清淡,良久,才道,“扶苏,你是不是觉得我的心像一块捂不热的石头。”
扶苏听完这话,是怎么答都不太好,正在思索间,又听见吴双自顾自的说道:“即便你是这样认为的,我也不会怪你。可是,扶苏,很多事情,我现在也迷茫了,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定位在哪里。我知道,你暗中肯定派人去查过我的来历,对不对?”话毕,望向扶苏。
扶苏的俊脸有些不自然,却诚实的点了点头。
“呵呵,谢谢你的坦诚,那查到什么了?”吴双浅笑盈盈的问。
扶苏微叹,“双儿,不要跟我也讲这么多的礼数,咱俩不是外人,你也从来没有在意过我的身份,关于私自调查你的事情,请你谅解,因为我也好奇。”
吴双坐回软榻之上,却不是坐在刚才的位置,而是坐到了扶苏的身侧,双手如灵蛇一样攀上扶苏的脖子,一只手的指尖轻轻的划过胸前,明显的,这样轻轻的一调戏,某男的呼吸立马紊乱了。
吴双倒在扶苏的怀里,咯咯的笑了起来,食指点了点扶苏的胸膛,恰好在某一个刺激位置的旁边,“你这么紧张干嘛?我又没有说什么?”
扶苏颇感无奈,他究竟是遇上一个怎样的女人,一时害羞得跟小姑娘似的,一时又跟个官窑里的姑娘一样,明明才华美貌样样不全,可是却又感觉经历人世间的起起落落,那种从骨子里散落出来的沧桑,似乎比他还多。
握着那双不老实的手,宠溺的头碰头撞了一下,“你能好好说话吗?”话里话外均是无奈,他忍得很辛苦。
吴双笑得更欢了,突然似想起什么事一样,一抬眸,眸中狡黠让扶苏大呼不好。
果不其然,吴双趁着他一个不注意,直接双手一推,将扶苏按在了软榻之上,转而自己又扑了上去,怎么说都是习武之人,硬来她肯定不行,但偷袭,还是不成问题的,更何况扶苏从来就没有对她起过防患之心。
“啊……”不受控制的声音从扶苏嘴里吐出,更多的是无可奈何,他不知道,如果这个人不是吴双的话会得到什么下场,但是,他现在真的是颇有点自作孽不可活,是他的放任才会导致他被压的事实。
扶苏见吴双压了下来,才反应过来,这个女人是在故意岔开话题么,“双儿,你想怎么样?”
吴双一个含笑秋波的凑近扶苏,暧昧的声音娇啭,“奴家来伺候公子呀。”
还奴家?
扶苏没发现一点被伺候的感觉,倒是觉得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却还是不敢大意,只觉得遇上这个不按常理的出牌的妖精,他很蛋疼,“咱们能换个姿势么?”
他堂堂七尺男儿,还是皇子之尊,竟然沦落到被女人欺压的地步,这……这传出去,简直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不着急,这漫漫长夜的,奴家会让你舒服的。”吴双娇声的安抚道,换个姿势,扶苏,你想得倒是美,老娘今天不撬开你这几日的行踪,你真当我是闲傻了?
扶苏真的很蛋疼,这样的姿势,比酷刑还惨,就好比你在漫天黄沙的沙漠突然看见一片绿洲,那个心中激动呀,甭提多激动了,可是突然发现绿洲里的水全是有毒的,你内伤不?
“双儿,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想知道什么?你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扶苏求饶道。
而躲在暗处的暗卫更加的内伤了,他家公子怎么会成这样,他虽然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个场面,可是听公子那颤抖又辛苦的声音,也知道,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看来,这个吴双姑娘真是非同凡响啊!
“是吗?”吴双秀眉一挑,坏笑着问道。
“是,问吧。”
“那好,跟本姑娘说说,你是如何招惹王瑕的?”一板一眼的,哪有刚才妩媚跟动人啊!那架势放佛就是,自己只要有一言不符,恐怕以后都进不了她的身了,同时也进不了任何女人的身,虽然他是不稀罕除了她以外的女人,可是还是不希望从此没了兄弟。
心里虽然很想叫冤,可是却无冤情可以上诉的地方,唯一的活路就是将身上的女人哄好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