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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十岁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释天每天都在重复着属于自己的时光。

平波无澜,就像太阳东升西落,月亮阴晴圆缺,雷霆带雨,万物生长。

时光是无情的,它会让你的青春迟暮,时光是有情的,它会等你长大,

就这般,今天即将十岁了。

‘村长爷爷怎么了这是,最近神神秘秘的,人影都看不到?’

释天独自坐在村口喃喃道。

他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见到村长了,以前村长也消失过,但却没有这般长的日子。

他隐隐约约感到最近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一种莫名的情绪充斥着胸膛。

‘释天,村长叫你呢。’李木狼跑了过来。

李木狼,少年之中长得最为高大魁梧的那个,李大叔的儿子。

‘村长在哪呢?’释天天边走边问,迫不及待想要见到老村长。

‘就在村长大院呢。’李木狼显然遗传了李大叔的特性,稳重大气。

很快,他们便行至村长所在的院子里,而李木狼只是停在院子门口,随后便离去了。

老村长此时正背对着释天,单薄的身体似乎很疲惫。

释天从未从村长身上感觉到如此破败的气息,带着疲倦,很反常。

‘小天,跟我来。’村长头也没回,说着便走入屋内。

释天应了一声,跟着村长走了进去。

这屋子是释天很熟悉的地方,平时就与村长住在这里。

屋子前方摆着一张神台,那里供奉着一些李氏的先祖牌位。

让人奇怪的是哪灵位之上并没有任何字迹,只是空白的牌位而已。

牌位跟前也没有香炉供奉,干干净净,似乎只是摆设而已。

但是此时的桌上却是多了两样东西,一黑一白两个木匣子,那是以前所没有的。

老村长破天荒的把那不离手的大烟枪放在了神台上,双手捧起了白匣子转过身来。

释天此刻却紧张的不得了,他感觉他所想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小天,过了今晚你就十岁了吧。’老村长捧着匣子走到释天跟前。

‘是的,村长爷爷。’释天的心情忽然变得沉重起来,无法言状。

‘好好好。’村长笑了笑,‘我们的小天终于不是孩子了。’

村长的语气带着欣慰和发自内心的喜悦,只是却透露着些许感伤。

‘我们李家村加上你我刚好三十人。’村长继续说道。

一些事情渐渐明朗在释天的眼前,奇奇怪怪的事情算是揭开一丝面纱。

‘李家村人丁单薄,自古以来便是如此。’村长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除了你,我们都姓李。’

释天知道他的姓氏谜底就要解开了。

‘你一直问我,为什么不随我姓李。我也不曾告诉与你。’

‘在我捡到你的那一刻,一个字传入我心里。’村长笑了笑,‘那便是释字。’

‘你也知道我无子嗣,所以我认定你是上天送给我的。所以你这才叫释天。’

释天终于解开了心中的第一个谜题。

‘至于你的来历和父母,我也是一概不知。这得以后你去找寻。’

‘我知道你还有很多疑问,但是我也给不了你答案。’村长打断了欲言又止的释天,轻声说着。

‘来,拿着这个。’村长将匣子递给了释天,神秘无比。

释天伸出了双手,将匣子捧在了手中。

匣子很轻,好像只是空空的一般。

但是匣子里面却是传来了一阵阵欢快的律动,似乎装着一个活物一般。

他有种迫不及待打开它的冲动。

‘这是给你的礼物,你成为的少年的凭证。’村长看出了释天的心情。

‘你可以打开它。’

听到这句话,释天仿佛收到圣旨一般,一手抱着,另一只手轻轻打开了匣子。

一声吱呀的声音响起,那仿佛是打开了一个新世界一般。

整个山村突然间就静止了。

风停住了,树也不动了,小溪流也静止了,所有的一切都在等待着,静止着。

无数个日夜的等待仿佛都是为了这一刻的到来,命中注定人和事物是要相遇的。

无论隔着多少距离和时空,都阻挡不了碰撞的火花。

这一刻很奇妙,天地的巨轮缓缓的停顿了一下。

遥远的巅峰之处,几个擎天的人物睁开了眼睛,一道道命令传了下去。

眩昡然,两道冰凉的东西缠上了释天的双手,欢呼雀跃随着手臂游动,慢慢蔓延了整个身躯。

那种感觉就像百川归海,飞鸟临空,孩童回归母亲的怀抱。

释天睁大眼睛看着两道奇怪的物事,有一种血肉亲情,它们像是属于他自己的身体一般。

盘旋着手臂上的是两道黑色的锁链,闪烁着金属的光泽,漆黑如墨。

它们一环连着一环,互相交错着,不见头与尾。

圆环上面刻着神秘的花纹和文字,不断泛着淡淡的金芒,随着手臂渗入释天的身体之内。

那古老的文字在释天的周身飞舞着,一股荒凉的气息席卷整个山村。

‘囚!’释天内心响起一道声音,是一个古老的字,很霸道,蕴含着沧桑。

囚将释天整个身躯都锁住了,最终消失不见,只在手臂上留下了两道黑色的印记。

随后,无数的异象皆消失不见。

一切,恢复了自然。

‘村长爷爷,这是什么东西?’

很快,释天平复了内心的澎湃和疑惑,望着双手上的锁印问道。

‘呵呵,这是原本属于你的东西。捡到你的时候它就放在你的旁边。’

村长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急不慢的说道。

他似乎早已知晓了一切,并不觉得稀奇。

‘村长爷爷,你怎么什么都能捡到呢?’

对于村长逆天的运气,释天也是着实无语。

他也是毫不怀疑村长的说辞,在他眼里,村长就是他的爷爷,把他养大的人。

释天还想说什么,村长却回头把另外一个白匣子取了过来。

他本以为又是什么奇珍异宝的时候,村长却自行打开把东西取了出来。

村长的手上出现了一快破烂的兽皮,长约两尺,宽一尺,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细孔。

影影绰绰,依稀能看机一些歪歪扭扭的字迹,这大概也是出自村长之手。

与刚才的囚不同,这好像只是一块普通的兽皮而已。

‘小天。’村长捧着兽皮说道,‘别看它破烂不堪,它可是不得了的东西。’

‘这是什么?’释天疑惑的望着它,却怎么也看不出它的不凡之处。

‘这是我们李家世代相传的族谱。’村长一脸严肃说道。

‘族谱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他瞪大了眼睛,想要找到一些奇异之处。

‘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村长摇了摇头,‘越是古老久远的东西越是毫不起眼。’

‘我们李家村可是传至远古世代,到我手上早已传承了千秋万代。’

‘村长爷爷,那祖上可是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人物呢?’

‘那是当然。我们李祖可是一个惊天般的存在,打下了一个万盛江山。只是后人无能,到我手上只剩这十几个人丁了。不过呢,你也看见了,这周围的土地和森林还是我们李家的。’

老村长抚着须,脸上是自豪之色。

释天想想也是,哪有永恒不变的东西呢。

‘小天,接下来的话你可要听好了。’

老村长将族谱放到了释天的手上。

‘是!’

他挺直身躯,身子单薄,却能够撑起一片天。

‘你接下族谱那一刻起,你就是李家村的新村长了。’老村长严肃的说着,那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从今以后,你就要肩负起李家村的复兴之路。’

释天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心中不免慌乱起来。

‘村长爷爷,我还小啊,你怎么能把这么重的担子交给我呢?’

‘唉,爷爷老了,以后就是你们少年的时代了。’

‘村长爷爷,你怎么会老呢,你至少还可以活个几万岁。’

‘小天你也别安慰我了,我自己的事我知道。’村长很坚定,不会轻易更改。

‘我也是十岁的时候,我父亲把这个村长之位交给我。本想让我发扬壮大家族,可是我也是无能为力。我现在也累了,想歇息了。’

‘村长爷爷,村里那么多人,你怎么就不能交给其他人呢,我想好好陪着爷爷。’

‘小天,你有这个心就足够了。’村长欣慰一笑,‘村里人你也看见了,哪个有你聪明啊。你李大叔他们个个都是榆木脑袋,几个小崽子也随他们父亲,哪个有你聪明啊。

况且祖传的武功也只有你才会,李大郎他们也就是有把子力气,完全就是庄稼汉。这个担子早晚得交给你啊。’

释天沉默了许久,缓缓吐出几个字:‘是,村长爷爷。’

‘哈哈,这才对嘛。’老村长眉开眼笑,好像奸计得逞一般。

‘村长爷爷,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当村长啊?’释天尽管是答应了村长,但现在就是一头雾水,稀里糊涂就做了村长。

‘小天,每一代村长的的路都是自己定的。我也帮不了你。不过呢…’村长话锋一转。

‘不过什么?’释天问道。

‘你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走出大山找个媳妇回来?’老村长笑呵呵说道。

‘什么是媳妇?’释天更加疑惑了。

‘媳妇就是像李大婶她们,给你生娃做饭的。’

‘我还是不懂?’

‘不懂没关系,你只要找回来就行了。明天就出山去。’老村长下了最后一道命令。

‘啊,村长爷爷你要赶我走啊?’释天听到出山之后,顿时就急眼了。

‘傻孩子,爷爷怎么舍得赶你走呢。但,这是每个人都要做的事情,娶妻生子。过了今天你就是少年了,该去找媳妇去了。’

‘可是,世界这么大,我该去找谁的媳妇呢?’

释天一本正经问着,他的眼睛里是疑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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