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妃娘娘,主子,热水来了。”镜彩端了一盆热水,快步走到床榻。
“嗯。”盈妃点了点头,示意镜彩把水放到凳子上,然后自己捏了一把毛巾。
“盈妃娘娘,要热水做什么呢?”镜彩疑惑的看着盈妃问道。
“你看,花贵人流了那么多的汗,我得帮她擦一擦呀,可别着凉了就不好了。”盈妃看了一眼镜彩,便帮花醉擦汗。
“嗯。”花醉微微点头,淡淡一笑看着盈妃,心里充满了感激之情,这个时辰自己肚子痛疼不已,却看不见严旦的出现,真的是让人心拔凉拔凉的。
“姐姐,您要撑住啊,影月去请张太医了,很快就会回来的。”盈妃一边给话擦了额头上的汗水,一边柔声细语的说着。
“我……知……道。”花醉的力气越来越小,连说句话都感觉到有气无力的样子。
好在盈妃一直陪伴在花醉的身边,这一个下午,短短的一炷香时间,简直就要把花醉折磨死了。
张宝全还在太后的同正殿把脉,太后似乎还没有打算让张宝全离去,而他更不会知道话这时候肚子已经疼痛的快要不行了。
当影月感到同正殿的时候,居然被宫门口的宫女和太监们给拦住了。
“影月姑姑留步。”影月正想往里冲的,被崔嬷嬷给叫住了。
“崔嬷嬷,看见您就要了,奴婢,奴婢……”影月因为一路上都是小跑的,所以非常的吃力,这会儿说话都是气喘吁吁的呢。
“怎么了?影月姑姑说什么?慢慢说便是了,本嬷嬷可不急啊。”崔嬷嬷只要拖延时间便可,只想在这里跟影月先耗着。
“崔嬷嬷,快让奴婢进去请张太医吧,花贵人她……”
“张太医正在给太后把脉,太后今日不舒服,影月姑姑还是在这儿先等候吧。”崔嬷嬷还未等影月把话说完,瞥了她一眼,严肃的说道。
“可是,花贵人她快不行了。”影月紧紧的皱着眉头。
“太后的凤体也是非常重要的,想必张太医也快给太后把完脉了吧,影月姑姑别急,就在这儿再等等吧。”崔嬷嬷一抹笑意,便示意看守宫门的太监宫女使了个眼色,然后自顾自的返回走向同正殿的内殿去。
“崔嬷嬷……”影月看着崔嬷嬷离去的背影,再看着今日同正殿的门口居然有这么多人守着,还真是有些奇怪了。
“呵呵。”崔嬷嬷听见影月叫着自己,便停下脚步,冷笑了一声,继续往前走着。
“怎么办?”影月非常的着急,可是现在唯一信的过的人也只有张太医了,太医院其他太医都跟着司徒亮去往天津,剩下的都是那些新来的太医。
暗自叹了一口气,影月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想去华庆殿求陛下,可是张太医在太后这儿,求陛下又有什么用呢。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辰,张宝全这才不慌不忙的走出同正殿的内殿,他全然不知道清芷殿的偏殿,花醉早已经疼的晕了过去。
“张太医,您出来就好了。”影月在同正殿的门口,着急的走来走去,就是希望张宝全能够快点出来,现在看见张宝全出来,心里非常的开心。
“影月姑姑?”张宝全看见影月在这儿,心里非常的惊讶,“影月姑姑怎么会在这儿?是不是花贵人那儿怎么了吗?”
“是的。”影月深呼吸了一口气,抓着张宝全的衣袖,“张太医您就快点去清芷殿吧,奴婢觉得主子快不行了。”影月说着,泪水不由的流了下来。
“走。”张宝全没有多想,快步的随着影月往清芷殿走去。
一路上影月虽然着急,但是再着急也没有用,无论他们走多快,都得走上一个时辰,太后的同正殿也是离清芷殿最远的。
“镜彩,你快去外面看看,不知道这会儿影月和张太医回来了吗?”见花醉晕过去许久,盈妃非常的着急,在这儿等着也不是办法,便让镜彩出去看看。
“是,盈妃娘娘。”镜彩领了命,微微福身,便退了出去。
镜彩才刚小跑几步,便看见影月和张宝全冲冲的朝着这儿来。
“影月,张太医,你们可算是回来了。”镜彩看见影月和张宝全淡淡一笑,但是想到花醉现在已经晕了过去,心里又有些难过了,“张太医您快进去看看主子吧。”
“好。”张宝全点了点头,自顾自的快步走向花醉的卧房。
“镜彩,主子还好吗?”离开了那么多个时辰,影月也是非常的担心。
“主子,这会儿已经晕了过去了,但是流了好多的血。”镜彩皱眉,看着影月说道。
“怎么会这样?”影月听了镜彩说的话,一惊,连忙往花醉的卧房跑去。
“唉。”看着影月跑去的背影,镜彩暗自叹了一口气,“怎么会这样呢?”
“张太医,您快看看花贵人吧。”盈妃看见张宝全来了,连忙站了起来,拉着张宝全往床榻的方向走去。
“嗯。”张宝全点了点头,看到床榻上都是血,皱起了眉头,想想也知道,花醉肚子里的孩儿定是保不住了。
“看来花贵人的胎儿……”张宝全有些不忍心,入宫在太医院呆了这几年,就眼睁睁的看着好几位妃嫔流产,这真的是一件令人心凉的事情啊。
“怎么了?”盈妃和影月异口同声的问着。
“唉。”张宝全暗自叹了一口气,便转头看着影月,“影月姑姑,快去请接生的婆子来吧。”
“这是要做什么呢?”影月听了张宝全说的话很是惊讶,只有要生产才会请接生的婆子来的。
“本宫明白了。”盈妃是过来人,也流产过,自然知道张宝全所说的是是什么了,“影月您快去请吧,其他的就别问那么多了。”
“是。”影月听了盈妃说的话,点了点头,福了个身,便退了出去。
“唉。”看着影月离去的背影,盈妃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张太医,看来姐姐这胎真的保不住了。”
“血流了多久?”张宝全看着床榻上,还有地下全都是花醉流的血,便疑惑的看着盈妃问道。
“大约两个时辰了吧。”盈妃深呼吸了一口气,流了两个时辰的血,如果能够保住性命的话,已经就很不错了吧。
张宝全听了盈妃所说的话,只是点了点头,便也没有多做表态,现在花醉已经晕过去很久了,张宝全还是先给花醉把脉,脉象虽然比较混乱,但是还好没有生命危险。
影月虽然不知道张宝全让自己去请接生的婆子究竟是做什么,但是还是快步的往内务府跑去,就今天一个下午的时间,影月都不知道跑了多少的路程,虽然已经筋疲力尽了,但是为了自己家的主子,影月还是得撑着。
“张太医,你看姐姐她的身子那将来还可以怀上孩子吗?”盈妃至从那次流产之后,也有三年肚子都没有消息了,所以她也是真心的在担心着花醉。
“这个难说啊。”张太医暗自叹了一口气,看着盈妃说道。
四年前也是张宝全帮盈妃看胎的,可是也是在自己眼睁睁的看着盈妃已经怀胎三个月的孩子就这样流产了。
张宝全是个有爱心的人,他见不得自己看胎的妃嫔一个个的流产,然而这些都是在自己无法防备的时候发生了。
今日的事情张宝全也觉得非常的蹊跷,去同正殿给太后把脉的时候,感觉太后的脉象一直都是非常的稳妥,没有任何的情况发生,为何太后还迟迟的不让自己离去呢。
“张太医?”见张宝全发呆,盈妃便看着张宝全,“张太医是否觉得太后那儿……”盈妃说着,看了看四周,便把卧房内的宫女屏退下去。
现在卧房内就剩下昏过去的花醉,和盈妃张宝全了,现在有什么话便也可以说了。
“微臣也正在想着此事呢。”张宝全看了一眼盈妃,点了点头,却也不敢断定这件事情一定是太后所为的。
“本宫也觉得事情的蹊跷,太后的凤体一直是非常好的,可是为什么今日却是这样的巧合呢?”盈妃微微皱起眉头,看向床榻上的花醉。
“陛下驾到!”
严旦也不知道哪里得知的消息,便赶着来到了清芷殿的偏殿,门外的宫女太监们便纷纷跪拜行礼,谁都不敢多说一句话。
“究竟怎么回事?寡人是听宫人们说起才知道花贵人晕了过去。”严旦气冲冲的来到了花醉的卧房。
“微臣叩见陛下……”
张宝全刚下跪拜,便被严旦扶了起来,“免了,花贵人究竟是什么情况?”
“臣妾给陛下请安,陛下,姐姐她……”盈妃看着严旦,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要是让他看到了那一幕的话,不知道会是怎么样。
盈妃当然是明白严旦对花醉的心意了,可是如今严旦再怎么保护花醉,也是敌不过别人想要害花醉腹中的胎儿。
“怎么了?”严旦见盈妃话说了一半停了下来,便疑惑的看着盈妃。
“陛下还是在这儿先候着吧,姐姐她现在要休息呢。”盈妃拦住严旦的去路,就是不让严旦靠近花醉的床榻。
“怎么了?寡人要看看花贵人也不可以吗?”严旦瞪大眼睛看着盈妃。
“陛下,您还是在这儿等着吧。”盈妃说着,眼泪不知觉的留了下去,“姐姐她……”
“接生的婆子来了。”影月总算是带着接生婆子感到了清芷殿的偏殿,“陛下吉祥。”影月看见严旦,顾不得那么多,先微微福身行礼。
“老奴叩见陛下。”接生的婆子看见严旦,连忙跪拜行礼。
“怎么请接生的婆子来了?”严旦皱起眉头,看向盈妃。
“陛下,姐姐的孩子保不住了。”盈妃哭着跪了起来。
“这……”严旦听了盈妃说的话,一惊,然后看向张宝全,“寡人不是让张太医寸步不离的守候着吗?怎么会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