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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岔路口

郁青枫见了,摇头一笑,说道:“这样取山楂,可说不行!姑娘且歇着罢,我到树上摘了给你吃!”说着,便敏捷地跃上山楂树,将那些果子一一塞进了自己的怀中,不到几分钟,他的衣衫已然膨胀,里面自是装满了红红的山楂,李丹茹在树下瞧着,说道:“郁大哥哥,可以啦!快下来吧!”郁青枫听了,嗖地一声,飞身下树,跃到李丹茹的面前,口中笑道:“姑娘,你吃吧!”说着,便寻了个干净之地,将怀中的山楂都抖在了地上。他又寻了一个废弃的粗枝,用怀中短剑,将粗枝凿成一个木碗的形状,将那些山楂果放在碗里,自己去溪边洗了一洗,就快速来到了她的面前。李丹茹见了,便笑着说道:“如此,多谢郁大哥费心了!”说着,也老实不客气地拿了几个吃着。

这山楂甘甜可口,美味多汁,确也好吃,当下俩腹中都已饱了,而天色也渐渐暗下来了。李丹茹瞧了瞧幽蓝的天空,不由说道:“大哥,看来,今晚我们是寻不到客栈的了!莫如,就胡乱在这山野宿一下吧,明日再赶路也不迟!”郁青枫听了,却是摇头说道:“不可!万一在晚上,周围有潜伏的野兽,可怎么办?总之是不太安全!”李丹茹听了,便道:“那么,看看这里可有没有什么人家?可以借住一晚上就好了!”

郁青枫听了,便笑道:“呵呵,这样写好,我去看看有没有投宿的人家!我们就且去打搅一晚上吧!”二人走着走着,放眼看去,终于在前方不远处有一座小小的农舍,农舍的烟囱里,正冉冉地升起了炊烟,二人间了,心中都是一喜。李丹茹鼻子尖,她只觉得这农舍外,和着炊烟,飘出阵阵番薯稀粥的香气。郁青枫笑道:“闻到了粥的味道,心中才觉得肚子饿了!”

李丹茹笑道:“可不是?这人出门在外,饿着肚子,方才知道在家的好呢!”说着这话时,她只觉得自己和郁青枫之间,虽然是初次见面,可是觉得这距离又拉近几分。

郁青枫也看着她,心想,要是到了茅舍,这农夫问起他们来,究竟是什么亲眷,倒是自己怎生说与,他和她是初相识,虽然是没有办法才去投宿,可是并不向就此损害了人家姑娘的清誉!因此,他郑重想了一想,还是说道:“李姑娘,你我二人非亲非故,今夜不得已投宿,你我二人不如结为异性兄妹如何?”

他将这意思直白说出来,李丹茹没料到郁青枫心中是在想这个,心中顿感一阵失望。可是看着郁青枫关切地看着自己的样子,转念又一想,兄妹归兄妹,可反正是非亲非故的,想是郁大哥不好意思说出心中之事,借以‘兄妹’先称呼着吧!当下也点头同意了。

郁青枫却是郑重说道:“既然姑娘同意了,那么咱们就寻个空旷之所,就对着天上升起的月亮,结拜一下吧!姑娘你看如何?”李丹茹听了,便笑道:“我听大哥的。”说着,她跟在郁青枫身后,看着郁青枫搬来了两块干净的圆石,二人就跪在圆石之上,对着明月,行结拜兄妹之礼仪。结拜完后,郁青枫郑重地对着李丹茹说道:“李姑娘,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哥哥了,你若是遇到什么困难,尽可以来找我帮忙!做哥哥的,是定然要帮助妹妹的!”李丹茹听了,心中不禁有些黯然。她其实本想往前一步的,可是又被郁青枫给挡了回来。当下她看着夜空之下俊朗的郁青枫,不禁说道:“大哥,我知道了!”郁青枫是重重点点头。

两人结完兄妹之仪后,便一同往那茅舍而行。

到了那茅屋前,两人轻轻地叩开了篱笆门,门开了,是一个胡须皆白的老叟,出来开了门,老叟就着璀璨的星空打量着这两个陌生人,心中不禁感到一阵纳闷,这两个人,一看就是从大地方过来的,怎么到了他家院子前呢?这里可是很荒僻。郁青枫便笑着对老叟说明了来意。只说自己和李丹茹是兄妹,因家中有事,二人要急着赶回去,这才风餐露宿地走了几昼夜,今天走的路多,所以一时没寻到便宜的客栈,因此只得来打扰他,希望在他家就宿一晚。说着,已然从怀中掏出一两银子递在了老叟的手心,老叟见了这厚厚的银子,心中倒是诚惶诚恐的,这一两银子对他来说,可是好大一笔钱!他口中讷讷说道:“哎……二位后生,进来就进来,不过吃上一些糙食,哪里就需要费这么多银子,还是快拿去吧……我们山里人,都喜欢待客的……”可是郁青枫坚持收下,并告了扰。

老叟请郁青枫和李丹茹进来,阖上篱笆门。茅屋中还要一个同样白发苍苍的老妪,老叟对老妪说道:“老婆子,家中来贵客啦!他们是来借宿的!”老两口将桌椅擦拭干净,请他们就坐。

两人很是热情,山下人淳朴厚道,老妪进了灶屋,当下便捧出两大碗番薯稀粥,用瓷碗盛着,老叟又捧出几只热玉米和几个油香葱饼,放在桌上,口中连连致歉:“山里人没什么好张罗的,都是些粗粮,二位不要嫌弃,尽管吃吧,若是不够,再去添些也使得!除了酒肉好菜,这些吃食还是有的!”郁青枫和李丹茹见是热气腾腾的食物,早已急不可待了,连连道:“很好,很好,老人家,多谢你了!”

热玉米棒很是好吃,葱油烙饼更是倍香。红薯粥也很是下饭。郁青枫想着,不日之前,自己在江南布衣山庄,可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就算是外出行走江湖,虽说有时急于赶路,只是吃些简陋的食物,可到底是难得。现在他口中吃着红薯玉米,却胜似山珍海味。李丹茹见了,心中也似很有感慨。吃完了,老妪便将自己屋子边的东厢房,留给了二人睡。待她将郁青枫和李丹茹领到屋子里时,郁青枫忙忙说道:“老人家,能不能给我们备两间屋子?”老妪听了,不禁觉得奇怪,她道:“怎么,你们不是兄妹么,睡一个屋子,不该吗?”他们山里人可是不管,只要是自家人,这睡在一个床上,自是不奇怪。可是郁青枫却说道:“老人家,我们虽然是兄妹,可也不是小孩儿了!能不能腾出一间屋子来?”

老妪听了,不禁笑道:“真正是你们这些大地方的人,才将这些个规矩!那么……你只能睡那边的柴房了!”郁青枫听了,便说道:“柴房就柴房!”说着,倒是跟了老妪出去了。

第二天天刚明,两人就早早起了床,郁青枫和李丹茹向老夫妇道了谢,李丹茹又给了老夫妇些银两,两人又动身出发,又过了几日,俩人已至淮北地带,但是一个向东,一个却是向西,这几日相处下来,李丹茹对郁青枫的为人更是敬佩,心中已增添了几分情谊,突然又要分手,心中颇有些恋恋不舍。

二人到了一处茶舍,郁青枫看着这前面分岔的驿路,对李丹茹说道:“咱们就在这里分手吧!以后,若是有缘,定当是会见面的!”李丹茹听了,心中不免有些伤感。她并不想这样快就和他分别。

此时的驿路两旁,青草已经长了出来,一直蔓延到驿路远方,现在正是初春的时节。

“青枫哥,我离开你以后,你是否还会想起我?”李丹茹感伤说道。

“想!当然想,你是我的妹妹嘛!”郁青枫坦然而笑,将长剑缚在背上。

“那……等我事情都办完了,我便去找你,好不好?”李丹茹红了脸颊,不禁用手去拨弄前面的头发。她终于对着郁青枫,将这句话儿直白说了出来,可是郁青枫却是未解其中深意。

郁青枫见李丹茹这等模样,甚是娇俏可人,不禁一呆,只是脱口而道:“好!”李丹茹终于殷殷向郁青枫告别。

山西,时节已是四月,天气已然渐渐有些炎热。布谷鸟的鸣叫是一声比一声响。

运城,一个不知名的客栈内。却早就做满了来往客商。大家都在堂中坐着喝酒,倒也甚是热闹。在这些人群之中,只需略抬下眼睛,就能看到一个醒目的青年男子,他猿臂蜂腰,俊眼修眉,身躯健壮高大,气宇轩昂,正独自坐在客栈正中饮酒。

反正大家都是萍水相逢,自是他乡之客,这些来往商客中,自是不乏卧虎藏龙之人。毕竟九州之大,什么英雄豪杰没有,倒也不足为奇。大家喝的正酣,忽听见客栈外一声清脆无比的声音:“店家,来四只蟹包,两碗雪菜鸡丝面!”这声音听起来,甚是舒服,是以客栈中的好些人,循着这声音,不由像店外看去,只见店外闪进一青一红两名翩翩少女。

郁青枫正独自饮酒,只听着女子的声音有些熟悉,抬眼望去,那身形修长的少女不是柏青箬,却是谁,那红衣少女也甚是熟悉,原来是那天前来相助柏青箬的少女,看来两人是师兄妹了。原来郁青枫曾和柏青箬有过一面之缘。那还要数到几个月之前了。

当时的布衣山庄二少爷郁青竹,不过十八岁,正是踌躇满志的时候,那日去了宛城会客,不料在途中却是遇上了一个明丽的少女,正是办完事回到帮中的柏青箬。郁青竹在半路,见了她,眼睛不禁一亮,郁青竹借着酒劲,可是取出长剑挡住了她的去路,口中说道:“敢问这位姑娘,可是去哪里,在下可以送姑娘一程!”柏青箬正忙着赶路,见了这个莽撞少年,眼中颇是不屑,当即也取出长剑,将郁青竹的剑一挡,他手中的剑就掉在了地上,郁青竹见了,不禁有些羞赧,她嘲笑道:“小子,你也就只有这两下功夫!这样嫩,还想出来玩女人,可是太早了呢!”郁青竹听了,觉得非要在她面前夺回些面子,是以便取出布衣山庄父母教授的几招把式,他一个海底捞月,潇洒地将掉在地上的剑给取了来,笑着说道:“我不想玩女人,但是看了你,觉得很有好感,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不如我就送姑娘一程,敢问姑娘要去哪里?”郁青竹可是不知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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