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转身也要走,却听晓绿不服气道:“什么叫做我‘们’这些羡慕嫉妒恨的人,明明只有你一个好不好,对不对,阿哲?”说着理直气壮地挽着阿哲的胳膊往门口走。
阿哲回头一脸兴奋地挤眉弄眼,随后就乖乖跟着出去了,少枫在一边苦着脸道:“得,原来一直就只有我一个人是最可怜的,我去墙角哭一会儿,你们别管我。”说完一脸惨淡地出去了。
雪忆不禁笑道:“少枫平时沉默寡言,没想到还挺会开玩笑。”
凌释也笑道:“其实是因为有我这么个二百五在旁边,显得他比较高冷。”
“好了,说了这么久的话,你先休息吧,或者吃点东西。说起来,你醒得真是时候,刚好是饭点儿。”
“哈哈哈,是吗?”凌释笑着说,眼中全没有经历过痛苦的神色,“是你的话说得是时候,当时你在我耳边说了什么?再说一遍!”
雪忆微红了脸道:“你都听到啦?听到了我就不说了。”
凌释就势在床上耍赖道:“没听到,没听清楚,哎哟,伤口又疼了。快说,说了就不疼了。”
……
病房里,心痛与难过早已不见,只充斥着玩笑与情话。
依旧是那个房间,壁炉里的柴火放佛永远也燃不尽似的,老板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嘴角勾着笑,看着眼前微微有些紧张的中年人。简立阳努力扯出一丝笑,终于开口道:“老板,找我来有什么要紧事吗?”
老板笑道:“简市长有点紧张啊?瞧你这话说的,合作这么多年了,也算老朋友了,没事儿就不能聚聚?”
这几句客套话从老板嘴里说出来分明带着几分寒意。简立阳吞了吞口水,说道:“当然可以。”
“哼!”沙发里的人冷哼了一声,很瞧不起这个胆小懦弱的中年人,随即说道:“既然是老朋友,我就开门见山了,最近发生的事你大概也听说了吧,说起来,那小子算是一个成功的实验品了,也就是说我的研究进入到了关键时期,我们需要更多的实验对象,简市长你看怎么样?”
简立阳轻轻笑了一声道:“自然是老板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做。”
沙发里的人站起来,笑道:“别搞得我是在威胁你一样,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也不绕弯子了,你知道拿什么人做实验既方便又不惹人怀疑吗?而且是大量的人。”
简立阳心里有了一个模糊的答案,但还是摇了摇头。
老板又是一声冷笑道:“简市长,装傻可没什么好处。那我告诉你,是囚犯!这些人大量集中在一起,免不了需要时时打个预防针什么的,简市长抽个空去监狱里面探望一下,表示一下慰问,提提相关的意见,这个事也就成了,你看,怎么样?”
简市长隐隐露出一丝苦笑道:“我明白了,我马上去办,那药物什么的……”
“这就不劳市长费心了,”老板打断道,“会有医生过去的。”
简立阳点点头,站了起来,理了理衣服道:“我会尽快办的,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壁炉前的人猛地转过身来,火光跳跃中映照出一张满目疮痍的脸,简立阳吓了一跳,微微朝后面退了几步,面前的人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道:“我就不送了,叫你的小子盯紧点,我看这么长时间了,他也没起到多大的作用啊。”
这句话犹如一记重锤狠狠打在简立阳心上,自己最终是逃不了一死,但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保住自己的孩子,于是赶紧说道:“我会提醒他的,还望老板手下留情。”
面前的人不再说话,只是转过身去,简立阳知趣地退了出去。
刚到门口,就遇到秋祭,简立阳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准备离开。秋祭却道:“简市长这么快就走了,不多坐会儿?对了,给你儿子带个好,我过几天就去看他。”
简立阳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地微微颤抖者,看了秋祭一眼,却不敢露出太多不满的神色,紧闭嘴唇,转身匆匆走了。秋祭在后面冷笑了一声,进了房间。屋子里的人却只嘱咐了一句:“过几天这老家伙就会去监狱,你盯紧点,别再出岔子。”
话虽然说得不经心,但威胁的意味很明显了,秋祭习以为常,答了句“是!”就退了出来。
凌释回来已经半个月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药物发作的征兆,腿上的伤以超乎常人的速度愈合着,在雪忆的爸爸妈妈为这样的消息高兴的时候,其他人却一直悬着心,因为这里的很多专家包括阿哲都说过同样的话,这种事情说不好是好是坏。
按照大家的猜测,凌释身上的药之所以没有发作,加上枪伤的愈合速度,很可能是因为药物确实很好地和他的身体融合,这也就意味着,凌释从很大程度上来说,和秋祭一样,是一个成功甚至是接近完美的实验品。这个消息如果让老板知道,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抓住凌释。
而药物没有发作的另一个原因,很可能是需要一个触发的东西,也就是说需要外界一定的刺激,而目前没有人知道什么能够刺激到凌释,因为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不一样的经历,触发他的东西就不一样。所以现在,凌释相当于一个不定时炸弹存在在他们中间,而知道这个刺激点的人也许只有老板那边的人。
当然这些话都没有告诉凌释,没有人愿意打破凌释劫后余生的喜悦和兴奋。但是,今天,凌释却自己打破了它。
雪忆把午饭带进病房,凌释正拄着拐棍四处晃荡。看见雪忆进来,凌释几乎是像个孩子一样飞扑过来,雪忆哭笑不得,忙一边喊着“小心点儿”,一边上去扶住凌释摇摇欲坠的身体。
等凌释在床上坐定,吃完午饭之后,雪忆才笑着说:“这次你从岛上逃出来,好像比以前粘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