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快!传太医!”墨逸辰焦急万分,大声喊叫着。“母后,母后,你听的见吗?”他不顾皇上身份扑在太后娘娘身上,全然不顾旁边也已经昏倒的千碧瑶。
“嗻!”王公公赶紧跑了出去。
不知怎的,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把他往旁边吸引。有一种焦虑,要胜过太后娘娘出事的千倍,万倍,只可惜,他自己从来都不知道,也不敢不愿承认。
旁边倒下的千碧瑶,让他忍不住撇了她一眼---昔日高贵的发髻已经凌乱,缺少气色巴掌大的脸苍白苍白的,她就像枯萎的花,毫无生气,使他的心突的疼了一下。
“刘太医到!皇上……”
“别废话,快传!墨逸辰心中焦急,也是烦躁,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嗻嗻嗻,快快,刘太医快进来!”王公公连忙把太医请进来。
摆好了腕枕,把太后的手腕搭在上头,诊了一会儿,刘太医的脸渐渐沉下来,紧忙跪下说:“皇上,大事不好!太后娘娘受了惊吓,怕是不好了,必须赶快送到宫中修养。不过,……皇上,太后娘娘……老臣无能!”
墨逸辰把桌子上的茶具全部摔在了地上,深邃的眼眸迸射出愤怒的火光:“废物!你们若是救不回太后娘娘,朕就杀了你们陪葬!”
“是,老臣定当竭尽全力!”刘太医铿锵有力。
“快把太后娘娘抬回去!”墨逸辰向殿外一指。
“这,皇上,其他都安排好了,可是皇后娘娘……”王公公迟疑的看了一眼依然昏迷不醒的千碧瑶。
“皇上!皇上!不好了!不好了!太后娘娘她,她……”来报的小太监眼神惊恐,手足无措的。
“说!”墨逸辰脸色阴沉,像要发起进攻的蛇。
“太后娘娘她,她,仙逝了!”说到此处,那小太监深深低下头去,“撵轿刚刚出了皇后宫里,太后娘娘就不行了。”不知是不是因为他是太后娘娘的人,说到这里,失声痛哭起来。
“母后……”墨逸辰喃喃的说,“今后,竟再也看不到母后了吗?”殿中回答他的,是死一般的沉寂。
说完后,一步步缓慢的走了出去。
那个倒地的女子,依然毫无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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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娘娘!你怎么样了?”瑾夕和鸢儿一边哭,一边摇着千碧瑶的胳膊。
刚刚热闹的大殿已经空旷了,嫔妃们早已经走光,倒是没人看笑话。
在她们的哭喊下,千碧瑶终于睁开了眼睛。
“娘娘,你终于醒了啊!太好了!”鸢儿终于破涕为笑。
“竹儿!竹儿呢?”千碧瑶眼底的惊慌一目了然,左顾右盼,两行清泪顺着苍白的小脸流下来。
“小阿哥他,......他,殁了。”瑾夕也抹了一把眼泪。
“不会的,不会的!我的竹儿......竹儿,竹儿他,他那么爱笑......,怎么会,怎么会死了呢?”千碧瑶嚎啕大哭,用力的拍打这地面,断断续续的叫着墨竹的名字。
她发疯似的向着屋子里跑去,瑾夕怕她看见小阿哥那副模样会受不了,扑到千碧瑶的腿上,拼命拦住她。
鸢儿也哭着说:“娘娘看不得那个脏东西啊!”
“不!不!那是我的孩子,不是脏东西!不要拦我!”千碧瑶尖叫着。
“娘娘,听奴婢的吧!不要看了!”
千碧瑶无力的一下子坐在地上,好像一丝丝精神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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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年春,黎国太后仙逝,举国哀悼。城中开满了杏花,可惜赏花之人不在了,花开无人赏,甚是悲凉。
昭阳宫中。
昔日高贵的柱子,牌匾上挂满了白孝带,里面安静的可怕,只有一些低低,偶尔的抽泣告诉墨逸辰,这宫里还没有凉透。就算没有凉透,母后这一走,万事皆空啊!再也没有那种祥和的感觉了。
“叩首---”
“起---”
“再叩首---”
起---
“三叩首---”
“兴---”
“礼成---”
德公公的声音显得十分嘶哑。
丧事办完后,墨逸辰走出昔日静谧的昭阳宫,站在宫门口,望着蓝蓝的天空。
王公公走过来,对墨逸辰说:“皇上,皇后娘娘的大阿哥,中毒,殁了。您看怎么办?”
“中毒?什么中毒,明明是千氏弑儿争宠,害死了太后娘娘,罪不容诛!”墨逸辰朱唇一启,冷酷无情,硬是颠倒了黑白。
他是天子,怎么会有人质疑他呢?可怜千碧瑶,无辜获罪。
凤仪宫。
“皇后千氏,下毒杀死大阿哥墨竹,以此争宠,打入冷宫!贴身侍女一律杖毙!”墨逸辰可怕的眯起了眼睛。“左副都御史千錦严除了千氏,满门抄斩!一个不留!”
“嗻!”
凤仪宫中。
“皇后千氏,弑儿争宠,害死太后,罪不容诛,着打入冷宫。连其母家,满门抄斩,钦此!”王公公宣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