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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自嗨型文化,沉浸式文明

这个标题或许有点蹊跷,什么鬼东西。但是,我要说明的是一种文化类型与一种文明形态,所以,经过系列的整合,我现在要把这个鬼东西写下来。这篇文章我主要是横向对比唐帝国文明与拜占庭文明、日本江户时代元禄文明来探究自嗨型文化与沉浸式文明。

首先,先聊唐帝国的文明形态,以及文化输出。我们都说唐承隋制,但实际,隋代至初唐,不是制度的剧变或者全盘创新的时期,它可以说是一个整合的时期。是使行政合理化、简化和效益化的时期,这被称为南北朝的“历史出口”。而回顾南北朝,我们的历史学家钱穆先生有一个论断,说南北朝本是一个病的时代。此所谓病,乃指文化病,若论文化病,北朝较南朝受病为浅。所以,隋代与唐代都是继承了北朝的文化传统,北朝虽然当时因五胡入主导致长期的社会动荡,但由于民族的融合实际上浇灌了文明之花,成为了隋唐盛世的先声。北朝的那些文化贡献就有比如北魏郦道元的《水经注》、北魏贾思勰的《齐民要术》,在地理与农学上都有其突出显效,而南朝崇尚的清谈,坐而论道,重老庄思想,魏晋以来玄学的兴盛,以及佛学的鼎盛,都是一种相对开放多元化的文化类型与文明形态,这是由于社会动荡与外来思潮的双重介入带来的文化昌盛。但是,我们说隋代至唐是一个整合的时期,这个相对开放多元化的文化类型与文明形态正在慢慢的退减,成为不是一种开明的多方渗透的社会风貌,而是一种自嗨型的也就是自娱自乐的文化类型与沉浸在自己世界的一种文明形态。

唐帝国当时是以儒道为主的汉文化,混杂居住于敦煌和西域地区的汉、吐蕃、回鹘、栗特、于阗等民族多边交往而产生的混合型文化,印度、中亚、西亚等外来异质文化与当地民族文化汇聚产生的嫁接式文化。所以,我们可以看到当时唐代的文明因为较之南北朝的多元化与自身追求大一统的极致展现出了大量的繁盛文化艺术,像唐代的雕版印刷术,《金刚经》。辉煌的诗歌,初唐四杰王勃、杨炯、卢照邻和骆宾王,李白杜甫等等。绘画,以宗教佛像和贵族人物画为主,阎立德、阎立本兄弟、吴道子等。书法,颜筋柳骨等。

唐帝国当时的兼收并蓄是为了追求大一统的极致,是要在差异中求统一,而非真正鼓励多元文化的发展。而它作为一种沉浸式文明,是一种“天可汗”的文明优越感所带来的自娱自乐,所以称之为自嗨型文化,而当时不同的文明的较量与冲突早已在潜移默化、或隐或现地进行。

其次,再聊拜占庭文明,罗马帝国的后期,286年被戴克里先分为两部分后把政权一分为二建立四帝共治制,罗马开始有东西两部的概念,位处西部的即最后分裂的西罗马帝国;而东部最后成为拜占庭帝国。这个拜占庭帝国保存了相当多的古典希腊罗马艺术,又由于长期的封闭政策导致没有外来思潮的介入,也进入了自嗨与沉浸之中,所以它的艺术文化也是如同唐帝国一样繁华昌盛。

拜占庭文化具有鲜明的传统特征,它直接继承了古典时代希腊罗马文化遗产,在拜占庭帝国特殊的环境中,兼收并蓄早期基督教和古代东方诸文化,形成了自嗨型文化,像君士坦丁堡这个繁华的首都更是一种傲娇的沉浸在自我的文明形态。在文化上,有希罗多德,被誉为历史学之父。在哲学上,有以新柏拉图主义与斯多葛学派为代表的流派。在法律上,也有直接继承古罗马传统,《罗马民法大全》是欧洲第一部完整的法律汇编,该法典成为此后百年拜占庭法律,如《法律汇编》、《六书》、《皇帝法典》等的蓝本,也为近代欧洲法律提供了基本的理论依据。在建筑艺术上,更是有圣菲索亚大教堂最为突出。

最后,聊日本江户时代的元禄文明。1543年这是最早西方人进入日本的时间,葡萄牙人从日本九州岛登陆,在种子岛主要做两件事,一个是传教,当然主要是传教,其次是贸易。当时日本战国时代的统治者丰臣秀吉就认为我们有神道教有佛教还有中国的儒学,传教这件事不允许,贸易还是可以的。后来,我们知道,德川家康就与丰臣秀吉开战了,德川家康胜利,就把首都由平安京迁往江户(东京),进入了江户时代。

德川家康一上位,他就默许了葡萄牙的传教,此后,就导致了基督徒与天主教徒在日本的猛增,终于在1638年爆发了岛原之乱,成为了日本施行锁国政策的一个重要原因。这个大意就应该很明朗了,我这都不用多说,它必然是一种沉浸式自嗨型的文明文化。重点讲元禄时期,如果对江户时代感兴趣,我推荐美国克里斯汀·古斯写的《日本江户时代的艺术》这本书。元禄时期,随着地方性经济逐渐发展为全国性的市场,文化方面兴起了取代贵族、武士文化的町人文化。这种以城市工商业者生活趣味为题材的文艺作品,有町人的成长和市民阶层新的自觉,具有反封建的自然主义和现实主义倾向。诗歌上,有松尾芭蕉,俳句大师。小说上,有井原西鹤,也就是町人文学的代表。戏剧上,有近松门左卫门,包括艺伎,俗称町伎,由男人扮演的。美术上,菱川师宣开创了“浮世绘”,即流行风俗画,以妇女、演员、力士为题材,而美入画最为著称。还有哲学、史学的发展等等。

无论是我们的唐帝国还是拜占庭帝国亦或是日本江户时代,都是一种自我沉浸的文明形态,像拜占庭与江户时代都是闭关锁国的典型范例,而正因这一措施,造就了文化的自嗨,没有外来思潮文化的渗透,保持了一种传统古老文明血液。唐帝国也由于在政治上,追求实质上的大一统,而非真正鼓励多元文化的发展,也造就了它的一段昌盛与繁华。通过横向对比这三个帝国文明,我们看到了一种自嗨型文化与沉浸式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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