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街头巷尾无不闻讯出动,相邀成群去赏牡丹。恰逢当今权贵无不钟爱这牡丹花,这牡丹花中又尤以这黄,绿为贵。这牡丹花花色泽艳丽,玉笑珠香,风流潇洒,富丽堂皇,素有“花中之王”“富贵花'等雅号。
恰逢有一秀才,还是一个老秀才,已经是不惑之年,不过依旧是个落地的秀才。不过这个秀才,确不是有穷酸臭,衣品华丽,容貌不凡,自带一股书香卷气,想来这书也不能说是全白读,至少这气质是熏陶了。不过想来还是郁结难消,毕竟几十年的光景,换来的还是一事无成。还不如这牡丹花来的金贵,一朝得宠,直上云霄,住进了御花园,喝上了龙泉,得见了天颜,文人雅士又喜欢附庸风雅,牡丹诗词,牡丹丹青都成了必修的课程。
这秀才突然灵光一现,条条大道通罗马,当初可以弃商从文,今日何不弃文从匠,把这着牡丹花养好了,日后朝廷的牡丹花进贡,都找自己家,那也是名留青史,千秋万代的事情,一样可以光耀门楣,一时间心中那一股长久的郁结之石,正慢慢的悄悄地化作了一团青烟,扶摇直上九万里。
这秀才满心欢喜的,种植牡丹花的器具采办妥当,带着小厮一路悠哉回家去,一路上在马车内看各种关于花种的书籍,早年那些四书五经,治世之书,若要烂熟于心,无不需要费尽心思,各种书写默背,即便是如此效果也是差强人意,每每吟诗作赋,都有些生搬硬套,无半点新意,倒有些食古不化的嫌疑。不了如今这杂书,闲书倒是可以做到一目十行,过目不忘,心中欢喜就更甚昨日。恰逢现在是五月末,离牡丹种植季节还有一段时日,这牡丹花籽若要种植得益,最好的时节是秋季,这牡丹花称作花王,富贵花,也不无道理,矜贵非常。”四宜四怕“既宜凉怕冻,宜暖怕热,宜光怕阴,宜干怕湿。
这秀才心想时间富裕,何必一路游玩回去。这名山名胜往日记挂着功名利禄哪有那闲情逸致,今日即有人了时间,又有了心情,自然是不可浪费了。
虽说天公不作美,雨季慢慢到,江南已经进入了梅雨季节,不过好在秀才是一路向北,这雨自然是越来越少了。恰好今日赶车马车来到了不过秀才心中记挂着牡丹花籽,生怕有个万一,万一这雨水浸透了马车,浸透了纸张,把花籽给泡废了,那岂不是壮志未酬身先死,那真是出师不利,大大的触霉头,这不管做什么好彩头是关键,天降祥瑞方能成正果。好在想起来那些典籍都是用油皮纸包裹着,此刻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管身处何处,立刻叫小厮把马车挺稳。找到典籍扯了油皮纸,找到牡丹花籽,拿着油皮纸和花籽下了马车。
想不到这里倒是风景秀丽,景致倒是比别处好,尤其是百步外那一处风景最是茂盛,花儿,草儿和树木都比别处要好。秀才就一路走过去,寻到一个高地就着草儿坐下,一包包细致的包裹着,恰好包到最后一包的时候,纸有点破损,想必是放在最下面,一路颠簸所致。秀才就把这油皮纸铺平,把这花籽到进去,真拿起放在手上,准备要包的时候,这原本停的稳当的马,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一声嘶吼,吓得秀才手一哆嗦,原本还稳当拿在手中的油皮纸,一下子掉在了地上,花籽也洒落了不少,心中顿感不舍。好在牡丹花籽颗粒还算大,秀才眼神还算好,赶忙叫了小厮过来帮忙,洒落的花籽好在是捡起来了大半,只有几个沧海遗珠不知所踪。秀才诸事办妥,自然是打道回府,从此做起来他的牡丹事业,不成想日后真的成了这牡丹大户,这都是题外话了,姑且不论
这遗珠恰好有一个掉进了一个老蚂蚁窝里,这蚂蚁窝倒是深不见底啊,这遗珠跌跌撞撞的,废了好大的劲才停了下来,这蚂蚁窝倒是变成牡丹洞。
日出东方,日落西山,也不过就是短短的个半月,这牡丹花籽,因为跌落了蚂蚁洞,自然只能是把它当成了安身立命之所。虽说是被弃的蚂蚁洞,这蚂蚁又是蝼蚁,不过这数以万计的蝼蚁,叠在一起那也是相当的可观,不下雨一千个花籽大小。何况还是土木工程顶呱呱的蚂蚁,这蚂蚁洞简直是地下的皇宫,富丽堂皇,别处一致。对于别的花籽只有一把土掩埋这花籽的安身立命之所简直就是风水宝地,不但室内宽敞,而且下雨天排水也好,大热天通风也好。更重要的是这数以万计的蚂蚁,排便起来也是厉害了得,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蚂蚁洞的土是又肥又沃,简直就是花籽的天堂了。
这牡丹花本就是根系发达的种类,又加上这天时地利,这根系更是不可言喻,只是这蚂蚁洞虽好,终究不见天日,这牡丹花生根之后,自然想着是发芽,说也巧,这牡丹根越往下深,这芽发的就越快,这生根花了个把月,这发芽不过花了短短半个月,这根月深的深,这张的越来越快,她明明是朵花,而且是朵牡丹花,最高也不过两米多,这开花也得三五载,不知为何才短短的百日她就开了花,而且一开就不谢。这简直是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啊!
根须越来越长,越来越粗,只是别的牡丹花根须都是发散式的,她的根须却往一次聚拢,最后好像被一个绿色的“小石子”给阻断了去路,它们就再也不思进取了,天天围着这个小石子一圈一圈的缠着它,真是缠缠绵绵到地老天荒。如果没有意外,小牡丹觉得这就是结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