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雨!不许无理!她是我的主人!”冷玄宿低声斥责他,精致面容有一丝不悦。
他怎么能这样对待她的主人,虽然她的主人现在并不记得她,但也绝不允许,任何人对她无礼!
冷玄雨张开嘴还想说什么,却被冷玄宿打断。
“不用再提醒我!她一定是我的主人,不会有假!我跟主人的神识之系是不会出现差误的!”
她神情激动,因气愤到极致所微微颤抖的娇小身体,像一只受伤又无助的小兽。
眼圈不知何时泛红,一两点晶莹摔到地上,溅起不大不小的泪花。
她突然蓦地抱住陆梓灵的衣襟,将头埋在她的怀里哭泣。
这哭声歇斯底里,掺杂着不为人知的苦楚,泪水如同开闸的洪水,仿佛压抑已久的火山,刹那间爆发出世间最真挚的情感。
看见她哭,一时间竟忘了将她推开,只觉得有种异样情绪快要破茧而出。
“三年前,姐姐突然下落不明,我们无论怎样寻,都找不到姐姐的半分踪迹。
只有和姐姐定下血契的我才能感知到姐姐是否有危险存在,就这样活了下来,等待姐姐归来。”
哭了好一会儿,她才能静下来,肩膀以抽一抽的,眸子好似兔子,惹人怜惜。
缓缓说起她们的过往。
陆梓灵沉思,三年前的话,她应该是在陆家庄练武。
虽然过程不是很清楚,但她应该不是冷玄宿口中的姐姐。
可是心中有些疑惑,血契?
这是与兽签订契约的一种,她们俩不都是孩子吗?
每个灵兽除了没有灵智的野兽,都可以和人类的缔结契约。
一共有三种契约关系,第一种是平等契约,一人一兽结盟,并肩作战;第二种是主仆契约,一旦契约构成,兽必须对主人的命令绝对服从,不能做任何违背主人的事,否则就会受到天雷的惩罚,痛不欲生。
第三种就是强势的血契,一人一**换心头血到对方体内,若人受伤,兽就会感同身受,兽受伤,人也一样,他们仍是平等关系,可以互相解除彼此的关系,不过性命是牵绊在一起。
人活,兽活,人死,则兽死。
她们之间若是血契,那眼前这两个人畜无害的小家伙会是灵兽?
如果小小的,她们将是强大又可怕的存在,已经生活了几千万年或者是某个上古神兽的后代,是神兽阶级或已经渡过天雷。
背后不禁冒起冷汗,头有些发晕…不可思议…
“你们,是灵兽?”陆梓灵依旧淡然的语气,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
冷玄雨高傲的抬高了头,冷哼了声,道:“我们才不是低贱的灵兽,我们可是拥有上古血脉的奇阎族!”
说着,他像是为了验证一般,眸中的红光更盛,好像能摄人魂魄,让人不由的深深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陆梓灵大病初愈,虚弱的很哪里经得起突然考验。
神识只挣扎了一会,便是被攻破,眼神呆滞,直愣愣的望着前方。
“玄雨!你想干嘛?你对她用魂识了?!”冷玄宿瞬间大惊失色,幼嫩的声音沙哑又震惊。
却见冷玄雨眸中的光芒没有丝毫减弱,仿佛一簇跳动摇曳的火焰,火烈与炽热,看见冷玄宿沉默,嘴角不经挑起一抹邪笑。
“我只是帮你考验她罢了,看她是不是你‘主人’。”
“主人”两字特别加了重音,暗嘲之意明显。
但冷玄宿只是沉默不语,因为她也想知道,只是不敢去猜测怕真的不是,就又失去她了。
魂识是奇阎族一项特有的能力它能使人反映出最真实、最无害的一面,但同时也会伤到这个人的神识之源,也就是灵魂。
灵魂是神识的载体,也就是根本。
所以如果被伤到,是不可复原的,除非有治愈灵魂的灵药,不然就会一直加深直至灵魂消散,落入万劫不复的境界。
血眸里除了奇幻火焰,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幽火,他嫉妒这个人。
陆梓灵一来,就夺走了他的至爱,不过是因为有一张与冷玄宿主人相似的脸蛋而已,现在,只要证明她不是。
这个人的是死是活,就掌握在他的手中。
心中这样暗想,魂识更是加大妖力去施展。
不一会儿就有了反应,眸中开始一点恢复光亮,依旧是刚才那份淡然,深邃,只不过多了一份冷冽与寒意。
空气仿佛变得稀薄,他大口大口的吸气,却没想到呼吸过度到有些缺氧,令脑袋眩晕着。
魂识强行解除,摇曳火焰自他的眸中隐去,留下震惊。
陆梓灵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只抬眼轻瞥了他一眼,便捷的寒气入骨,如过冬般凛然。
天空骤然变季,飘起柳絮般的雪花。
还来不及疑惑天气变化,陆梓灵已然消失在他们跟前。
身后突然响起“哗啦啦”德水声,转头去看,惊讶得眼睛都快瞪出来。
只见“陆梓灵”手腕翻转之际,掌心就蓦然多了一把浑身通透的晶莹玉扇。
往水面一扬,本来清浅的小池忽的升起七丈高的水幕,又一扬,水幕便自动凝结成一座纯冰的小亭子。
动作缓慢又有些僵硬的走上去,拂了拂冰椅,好似感觉不到温度的坐下去。
“怎么?还不打算过来?要我来请你吗?”声音如同吐冰块一样,泛着寒意。
冷玄雨硬着头皮强咽下那份胆颤,以及对她强大灵力的畏惧,“去就去,谁怕谁!”还在嘴硬。
冷玄宿却早已失神。
不对,不对,那不是她的主人,她的姐姐才不会这么冷冰冰的…
拉着失神的冷玄宿阔步走到“陆梓灵”跟前。
硬声硬气地说:“过来了,你想怎样?”魂识被强行破解,是他不如对方,要杀要剐随她便。
想到这些却又是不怕了,身板站得直直的,一服随她便的样子到时有几分可爱。
却不知道,在他面前的早已不是陆梓灵了。
“你们是奇阎族的孩子,吾自然是不会为难。”嗓音依然是寻常的冷漠,嘴角却扬起孩童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