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娑已经站在了叶语凡身前不远处,只见他一动不动地盯着月光下的叶语凡。
月下,维娑仔细地打量了一会儿叶语凡后,突然拍着手说道“不错不错,小小年纪不但是一表人才,身手也是不凡,在你这样的年纪便能拥有如此高深的功力,只不知道小兄弟是哪一位高人门下?”
叶语凡听了笑道“怎么,你们人人都问我的师门,你要战便过来战!”叶语凡有些不耐烦地道。
维娑闻言哈哈大笑,道“小兄弟,你小小年纪功力了得,实在能算的上这天下为数不多的少年英雄,和你这样年少有为,后起之秀打斗,问清楚了再动手也不迟,问清楚了,我才能知道是该用三分力呢,还是该留三分力。”
叶语凡听了只觉得此人实在太过狂妄,他并没有理会,只淡淡地说道“听你的口气,你是赢定我了?”
维娑听了叶语凡所说又是一阵大笑,他笑了一会儿才悠悠说道“小娃子,你可知道我是谁?看在刚才你没有伤那七个兄弟性命的份上,我也会饶你不死,你此时乖乖跟我回去吧,免得等一会儿还要受那皮肉之苦。”
此时,苏依依在屋内听到维娑这一阵阵刺骨的笑声再也忍不住,悄声飞上了屋顶。维娑见月光下有一个绝美的身影飞上了屋顶,暗暗称奇。
维娑本来正打量着叶语凡,此时苏依依飞上了屋顶,当他看到了苏依依脸庞的一瞬间,两眼好像就要放出光来。
他紧盯着苏依依,大笑着说道“这…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漂亮的小娘子,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老天有眼,今日还能让我遇见如此动人的美人儿。”
维娑看着飞上屋顶的苏依依,口中不觉地狠咽了一口唾沫。
叶语凡见苏依依飞了上来,心道要遭,他根本没有把握能胜得了眼前的维娑,现在又要分心照顾她胜算更低了。
叶语凡没有再犹豫,他不知道赵节度使有没有另外再派人过来,此时只能速战速决,拖得久了,再发生什么变故那可就真的对自己不利了。
叶语凡想着已抬起了右手,只见街道两旁边的那些树叶又跟着他的手势开始“沙沙”响了起来,叶语凡起手后的瞬间,又有大片的树叶向他飞了过来,这些树叶不停地在叶语凡身边旋转,随着树叶越聚越多,树叶已将他围成了一个圈几乎要把他包围在中间。
维娑见了这阵势心惊不已,他想着这份功力怕只有到了他师傅天河老人的那个境界,才能施展得出来,而这个少年才多大一点,他怎么会有如此高深的功力。
维娑也不敢再多想,他不想与叶语凡缠斗直接伸出了左手,在怀里取出一杆长箫放在了嘴边,玉萧一但沾到他的嘴边便开始“乌咽乌咽...”地响了起来,箫声时而低转,时而高昂,如泣如诉般,夹杂着浑厚内力朝着叶语凡飘散而来。
叶语凡听着箫声,体内的《九天玄女决》所激发滋养心神的真气,生生不息,在他身体里循环往复,不停不已,叶语凡身体里生出的《九天玄女决》功法,无声地抵挡着空中弥漫着的这一阵阵醉人的箫声。
叶语凡运转着体内的真气将围在身边的树叶变成了满天花雨向维娑打去,维娑见叶语凡在自己的箫声之下竟然还能催动这一大片树叶向自己飞来,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位少年的实力,心中诧异,这个少年的修为,着实很是令人吃惊。
维娑眼见着这些漫天的树叶夹杂着劲风朝着自己席卷而来,他的右脚用力的踏破了屋顶,身体跟着高高地跃了起来,在跃起的同时他挥动了玉箫,几乎用尽了全身的真力挥动着玉箫,玉箫在空中卷起了大片的激射而来的树叶,维娑将劲风边缘的树叶一一挑开了,他身体仍向上飞着,大半的树叶向他飞来都扑了个空,总算躲过了叶语凡这强而有力的一击。
维娑腾空在空中躲开了这强大的一击后不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还在空中尚未落地时,便又将玉箫放到了嘴边,此时箫声变得更加浓密了,维娑已将他全部的真力都灌注在了箫声里,只盼能让叶语凡束手就擒。
远处的苏依依听见了这阵强劲的箫声,再也不敢大意,盘膝而坐运起了《九天玄女决》上的功法来。
叶语凡一边抵御着这连绵起伏,令人烦闷的箫声,一边将周围的树叶化剑为雨,使这大片大片的树叶如剑雨般源源不断地射向维娑。
维娑看着叶语凡满天花雨手法下的力道似乎变得更强了,他不敢再硬接,忙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白色的镜子,没有犹豫地扔出的这面镜子,镜子从他手上飞出来后,漫天的树叶都聚集在了一起打在这面镜子之上,无数片树叶打的镜子“哗哗”做响,维娑见树叶已伤不到自己,他吹起箫声显得更加轻松自如了,这次,箫声转变了风格,由高昂转变为低沉,此时的箫声犹如少女唤春一般,春色撩人。
箫声听起来像是降低了音调,其实不然,此时的箫声比之前更为浑厚凶险了,这一阵阵箫声之中还夹杂着数股异样的真气,稍不注意便会让人陷入癫狂境地,不能自己。
还好,叶语凡和苏依依此时都还是处子之身,萧声对他们的伤害还达不到维娑预期的效果,维娑见此招似乎不管用,中途又变了招,萧声一时又变得杀气腾腾,霸道无比,完全是维娑将自己浑厚的内力倾泄而出,维娑的表情也变得严肃无比,显然已用上了他全部的功力。
苏依依听了这霸道的箫声开始有些承受不住了,她在箫声中勉强的支撑了一会之后,突然“哇”地喷出一口鲜血来,吐血过后的苏依依立时陷入了昏迷。
叶语凡见苏依依吐血晕厥,心中焦急万分,现下却又无法分身去照顾她,眼见自己以内力击打出去的树叶在那镜子前“哗哗”落下,却毫无办法。
正在他眼睁睁地看着苏依依受伤而无能为力之时,突然,一个一袭红纱,绝美妖娆的女子在月色下乘月般飞来,这妖娆的女子飞到苏依依身前抱起了昏迷不醒的苏依依,她一旦抱起了苏依依便即向远处飞去。
只听这位绝美妖娆的女子一边向远处飞走一边说道“叶公子,你别着急,我本是你八年之前救活的那只红狐狸,请公子不必担心依依的安慰,你和她都是我的救命恩人。”
叶语凡听了红纱女子的话后,原本躁动无比的一颗心才慢慢得以恢复了平静,要是苏依依落在旁人手中,那是他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叶语凡平复心情之后开始极速催动着体内的真气,只听到他周围的风声四起,叶语凡四周的空气仿佛被他体内的真气催动了起来。
叶语凡将他周围的空气极为勉强地凝结成为了一把气剑,气剑飞速地朝着维娑飞去,发出阵阵破空之声。
维娑感知到空中正有一把气剑朝着自己飞来不禁大惊失色,他哪里知道叶语凡小小年纪竟然有化气成剑的本领,此时维娑才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低估眼前这个少年的实力,他原先还道叶语凡只能操纵如树叶这般的实物,此时见到这气剑,心里不禁生出了一种无比恐惧的感觉。
须知气剑和实物大不相同,气剑被法力高深之人操纵起来是有灵性的,可以在空中改变几次方向,具体能改变几次那就要看操纵气剑之人的法力有多高深,比实物操纵起来,气剑可就要灵活了许多,威力比实剑只大不小实在不能小看。
维娑见气剑向自己飞来,心中当然害怕,要知当世能够御气成剑的高人都是那些各大门派中成名已久的人物,而眼前的这个少年,他才多大,维娑惊叹他一身的修为怎么会如此恐怖,要知道就算是从小便在仙门,从吃奶的时候开始练起,也很难达到像叶语凡如今这般的功力,维娑暗惊,这娃娃一身恐怖的修为到底是怎么来的,他想着想着心中的惧意竟是越来越浓。
维娑望着御风而来的气剑,不由地停住了萧声,开始仔细观察着气剑的破绽,观察了很久之后仍然看不出气剑的弱点所在,他不禁有些焦急,维娑反复思量之后没再想躲开这股气剑,凭他现在的修为,要躲开这强劲的气剑实在是太难了,如果你想飞到空中来躲开这气剑,在你躲避气剑而上升的时候,气剑也会跟着升上去袭击你,在高空避无可避之时那才是最危险的时候,如果你向两侧逃避而躲开这气剑,稍有不慎气剑一样地会转弯刺穿你的后背,维娑想着这气剑既然避无可避,索性想拼命地用真力抵挡住这股气剑。
在恢复镇定之后,维娑开始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玉箫,玉箫在空中旋转开始不住地画圆,在挥动玉箫的同时他也希望面前的这面白色凝神镜能够抵挡住气剑一阵,好让他能用手中的玉箫卷成罡风,没想到凝神镜刚刚碰到如幽魅般袭来的气剑,便应声而碎。
气剑打破混天镜之后,威势虽已减弱却仍朝着维娑飞去,显然叶语凡还在隔空催动加持着这把气剑。
维娑手中的玉箫还来不及卷成罡风,穿透了浑天镜的气剑便已朝他袭来,眼看着气剑就要将他穿胸而入,就在这万分危机之时,从空中飞来的气剑突然改变了方向,只倾斜着与维娑的身体擦肩而过,就是这样气剑仍然削去了维娑下意识伸出来抵挡的一根手指,和肩上一大块皮肉,气剑这一下如削泥一般,几乎露出了维娑肩头白森森的骨头。
原来,叶语凡在最后时刻不忍杀人,这才改变了气剑方向,否则就凭这把气剑非要结束了维娑的性命不可。
维娑和叶语凡这一次的决斗,他败的很彻底,他此时狼狈不堪的站在月下楞了半响之后,突然朝着叶语凡抱了个拳,说道“感谢不杀之恩。”
话未说完,人已飘然远走。
维娑走后,叶语凡感到疲惫不堪,今天他已消耗了太多的真气,急需修养,天旋地转之下,叶语凡只觉得眼前一黑,再也撑不住便倒了下去,人事不知。
就在叶语凡快要倒地的那一瞬间,一个白衣女子飞了过来,她拥有如仙女般的身手和仙姿,白衣女子飘然而来恰巧接住了正要倒地的叶语凡,而后又抱着他乘着皎洁的月色翩然而去。
在这个月色撩人的夜晚,余杭客栈上空终于又得以恢复平静。
叶语凡醒来时已是正午时分,他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
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柔软的床上,他已经好久没有睡过这样舒适柔软的床了,这些天来一直东奔西走的他,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
这里清新淡雅的香气告诉他,这一定是一个女子的闺房,这屋子里的香气还有些熟悉,只是一时之间倒想不起来在哪里闻过,叶语凡正躺在水蓝色柔软无比的床单之上,身上盖着粉红色的薄被,床边是一座精致的焚香台,远处一个洁白的桌子上放置着一把乳白色的茶壶和一个水晶制成的茶杯,而桌边只有一把椅子,显然这里住着一个向来独居的女子,再往旁边是一个小巧的衣柜,墙上却是贴满了各种各样的水墨画,只见墙上画作都一并提了字。
墙上这些佳作的署名都只有四个飘逸灵动的字体,那便是—“林氏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