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伯长得并不美丽,甚至“丑”这个字都无法准确的形容.皮肤蜡黄不说,不到三十岁头发都少了一半.
而五官简直就是神和他开的一个玩笑,前者在后者脸的中间位置设置了一个漩涡,逼得五官不得不向中间靠拢,完全是菊花在人脸上的写照.
身为亨特家族的长子,大多数女人并不会建议他的长相,甚至有的为了讨好他还会稍微篡改一下社会的审美.
但是这些女人都是平民,**和奴隶!
可在这个大都市里,这三种人并不是主体!贵族的身影随处可见,更是骑士们的聚集地.高大,威猛,英俊这些基因几乎总会有一个出现在骑士身上,唯独抛弃了派伯.
当然,他并不在乎,他认为绝对的武力值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别看他瘦,但紧勒在骨骼上的肌肉如同根根钢缆,充满了爆发力!
他最引以为傲的是可以同时挥舞两把双手巨剑.
这让他在比武中如同一个绞肉机,几乎每次和他人比试,他最大的乐趣便是斩断对方的武器,砍翻对方的盾牌!当然如果对手还不认输,他并不建议再血腥一点儿,因为这会让他感觉和蹂躏那些践女人一样兴奋。
当然每一次派伯都不会无故的去比武,他会先激怒对方,再约下赌注,其最终目的是让必定的输家穿上裙子,或者涂上胭脂.
一次次的比武让他享受到胜利的果实和捉弄人的快感.但却没有赞美,更多的人都开始极力和他保持距离,背地里的嘲笑和咒骂反而越来越多,只是因为惧怕而变得更为隐秘!
派伯变得比以前更加孤独!
但他并没有认为自己做错了,反而觉得是因为自己做的还不够,使得他越加残忍和无所顾忌,最终把目光锁定在了萨姆.温彻斯特身上。
集万千宠爱为一身的百花骑士接受了他的挑战,起初一切都极其顺利,萨姆被派伯绞肉机般的进攻打得毫无招架之力,节节败退。
可是至今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最后连对方的一击都没挡,剑锋就封住了自己的喉咙,如一双大手紧紧的将他钳住!
此时望着前方驱马奔跑的百花骑士,派伯紧咬的牙关都泌出了鲜血。
怪兽在没被打败前是让人恐惧的,可一旦被击倒那就会成为众人唾弃的对象。
派伯失去了他所有的乐趣,失去了威信,隐秘的议论渐渐浮出了水面,甚至连妓院里的残花败柳都会在背地里嘲笑他。
仇恨在他心中慢慢发芽,并成长到了不可置信的地步。
这次的比赛有足够的荣耀和奖赏,但这一切并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它足够瞩目,想到能在那么多人面前赢回自己的一切,派伯的笑容就会不禁浮现在脸上。
所以虽然他知道自己已经算是胜利了,可前方的身影并不是他所能容忍的。
专注于目标的他疯狂的用马刺催促着坐骑,看着两人的距离渐渐拉近,棕色的马尾已经在他触手可及的范围内。
摆动的尾毛就如同代表胜利的旌旗,在冲他招手。派伯笑了,拥挤的五官显得更加拥挤。
场上的惊呼声和周围人敬畏的眼神,已经提前在他的脑海中展开了画卷。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无形的大手一把拽住了他,猛地向下一拉,随后就是满脑的金星替代了他的视野和思维,内脏就和他的五官一样聚在了一起,互相纠缠起来。
对胜利的渴望蒙蔽了派伯的双眼,他完全没有注意到马刺已经划开了马的腹部,冒着白色热气的肠子裹满了沙砾,而钢缆般的肌肉并没有覆盖在额额。
疯狂和偏执让他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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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说,我们家小萨姆会赢吧?!”
“可那个克莱恩也不错啊?”
“我呸,不过是下三滥的手段而已,你看着,到后面的比赛如果他不幸遇见我们家小萨姆,估计连一招也扛不住!”
确实,欢呼声大多是给百花骑士的,少有的其它声音很快被淹没。克莱恩并没有得到同为胜利者的赞扬,但这些都不是他所在乎的,当他看见凯特眼神带笑的凝视自己时,便是最好的鼓励。
接下来的比赛就没有这么精彩了,除了乔治.洛菲亚的比赛——他的坐骑本身就异常健壮,还身披甲胄,加上骑手的身材,就如同一辆重型装甲车,一路碾压,在惊呼声中赢得了比赛。
不过也有两匹黑马,比如一个叫霍特的佣兵,那马上的技术可谓神呼其神,只见他上下翻越,还不时跳到别人马上,将对方踢开,再跳回自己的马背,所有靠近他的骑手最终都落到了地面上。他是除克莱恩以外唯一获得胜利的平民。
不过也许是因为他的表演更加吸引目光,或者是因为他的对手并不是百花骑士,霍特比克莱恩获得了更多的赞美。
而卡拉蒙是这一组的第二,因为他直到最后都没有去挑战对方的勇气。
还有一个叫迪恩.温彻斯特的女骑手,刚一出场就引起了众人的关注,特别是当有人认出他就是百花骑士的姐姐时,全场更是沸腾起来。
最终她以不输弟弟的骑术轻松赢得了第一。
比赛结束时已是黄昏,克莱恩与约翰调侃几句,便带着幸运回马圈打牙祭了。
“行啊,你那个急转弯实在是太漂亮了。”
“聿聿。”幸运很是得意。
“放心!以后跟着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克莱恩不由许下承诺,脸上的笑容就像一个孩子,用手不停抚摸着自己的功臣。此时的心情就跟随便选了几个数的彩票中奖了一样,心头开起了充满激动和兴奋,且如梦一般的花朵。
“咴咴~”幸运也是很满意今天的草料,绿意代表了鲜嫩。
克莱恩没有用草耙,而是用手一把一把的抓给它吃,好像在一勺勺喂着自己的孩子。
而就在此时,他的心毫无预兆的猛地向上一提,即将怒放的心花迅速收缩,重新成了骨朵。脑中本来欢乐的情绪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打散,取而代之的是惊慌。
就如同一只沉睡的狮子突然听见了枪声,惊得他后背直冒冷汗,他下意识猛地一转头,看到的却只是对面马圈里正在睡觉的马匹,抬起头,那渐黑的天空已经有星光闪烁,而星光下的棚顶却没有丝毫动静。
扫视了一圈,根本没有发现半个人影。
“嘿儿嘿儿。”幸运的声音仿佛有些不满,目光不停在主人和食槽间徘徊,似乎在说:“说好的双倍呢?”
克莱恩回过神儿,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的再次抓起草料添进食槽中。
可没抓两把,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再次升起,这次虽然加快了转身的速度,可却还是一无所获。
谨慎的克莱恩并不允许有隐藏在暗处的毒牙存在,没有理会再次抗议的幸运,径直向对面的马圈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