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容默搂着凌琪涵冷声的问到:“伤口是不是又挣开了?”
凌琪涵咬咬牙:“没事。”
然后楚容默推开了她,像个高高在上的天神一样踏入记者发布会现场。
他成了发布会的主角,这是整个会场的王者。他的一声宣读,结束了凌氏五十年的生涯,凌毅当年从父亲的手中接管凌氏,到现在经历了五十年的风雨飘涯,到今天彻底的毁于他手。
凌琪涵坐在下面,难过自责的看着父亲在主席台上,面带倔强的微笑,把凌氏的封印亲自交给楚容默,以示诚意。凌琪涵痛得心纠到了一起。这一刻她才明白,父亲为什么那么看重凌氏,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事业是他全部生命的意义,失去了它,就等失去了自己的生命。虽然说凌氏走向今天这一步,不全是她一个人的原因,但自己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不是因为她的任性,凌氏兴许还能再拖一段时日,等爸爸和找到解决的办法,金蛇也不会因她而死。凌琪涵心里背负的十字架越来越重,重到她喘不过气来。
她站了起来,握住凌毅的双手,靠在他怀里,眼眶含着热泪,轻声的说到:“爸,对不起,今天的一切只是暂时的。你失去的,我会想办法帮你夺回来。”别放弃,你还有我和“凌毅拍着她的背,好久没这么柔声细语对她说过话了:”琪涵,爸爸现在失去了一切,再也没能力保护你们娘三了。是我的过错。“爸,别这么说,是女儿不孝,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凌氏,爸,请再给我一个机会。”
凌毅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顶,“走吧,你妈妈等着我们回去吃饭。一家人好久没聚在一起吃饭了。我已经跟楚容默申请了,今晚带你回家住,明早再把你送回去。”
“真的吗?爸爸。”听到回家,凌琪涵的眼眶再次湿润。
见父亲点点头。心花怒放。拉着和爸爸的手笑着离开发布会场。那里留给那个爱勾心斗角,喜欢战争的男人吧。
凌琪涵偷偷的瞄了一眼憔悴的侧脸,还有父亲两鬓长出来的白发。父亲这段日子操劳太多,老了。是时候自己出来承担了!因为他是凌氏的后代,凌毅的女儿!
好久没有体会到家的感觉了,熟悉发着铁锈味的高高铁门,朝两边分开,车子缓缓驶进庭院。一切都没有变,只是两旁的野草长高了,妈妈喜欢的那坛百合花好久没人打理似的,长出了许多杂草,花枝也高矮不齐。
凌琪涵有种从冰冷地窖里被人救了出来的感觉,一下子飘进了天堂,是这般的温馨和温暖。
站在大厅外迎接的有妈妈,还有几个月没见的程嫂。是不是她的错觉,怎么所有人一下子都沧老了许多。看着凌琪涵心生疼心。
“程嫂。”凌琪涵飞进了程嫂的怀抱,将她得格外紧。程嫂见雪瑶的脸色有点变了,急忙拉出怀里的凌琪涵,把她推向雪瑶:“小姐,夫人听说你回来了,天天在盼着你回家。今天张罗了一整天,亲自监督下人做了一桌子你最喜欢的菜。”
凌琪涵努力的扬起一抹漂亮的微笑,唤到:“妈妈。”
雪瑶笑了笑,在她额头上吻了下,“回来就好。进去吧,一家人总算团聚了。”
饭桌上,所有人都不再提凌氏了,以前在饭桌上,爸爸和总是不断谈着公事,现在没有了凌氏,气氛出奇的安静,安静的好压抑。每个人端着碗。都是难以下咽似的。
凌毅率先放下碗筷:“我吃饱了,你们慢用,程嫂,小姐的房间收拾好了吗?琪涵好久没回来住了,一定要换床新的床上用品。”
“早就换上了小姐最喜欢的那套绿草床罩,请老爷放心。老爷,再喝些汤吧。”
“不用了,我先回房休息了。释筠,你好好陪陪妹妹。”凌毅交待完毕后落莫的上楼。洒进来的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得好长。
见凌琪涵愣着出神,雪瑶劝到:“琪涵,别自责,多吃点,你都瘦了。来。”
凌琪涵努力笑着,嘴里如同嚼蜡。拼命咽下去雪瑶夹过来菜。在家人面前,她要表现出开心。不能让大家再增一份忧伤。
回到自己的卧室,粉色的公主房。坐在窗前欣赏着程瘦忙碌的身影,替她铺被子。
从小到大,程嫂对她照顾有佳。凌琪涵走了过去,从背后环住了程嫂的腰,将脸贴在了她瘦弱的背上。
“程嫂。”
程嫂直起身,长叹了口气,抚摸着腰间凌琪涵的小手,语重心长的劝到:“乖孩子,程嫂知道你心里难受,想哭就哭出来吧。程嫂还和以前一样,为你保密,不说出去。”
这句话凌琪涵从小时候一直听到现在,每当受了雪瑶和凌毅的冷眼后,都会跑到程嫂房里哭一通。今天所得到的他们的嘘寒问暖,关怀体贴,是凌琪涵以前从来没有得到过的,令她很不适应,心里很自责的难受。
“程嫂,到今天我才知道自己是幸福的,爸爸妈妈是爱我的。”
“这是他们应该做的。”程嫂的语气里有些冷淡。
“是我连累了他们。”
“不是,你也是受害者。小姐,千万别这么想,记住程嫂的话,无论对谁都记得要留个心眼。听到了吗?”
程嫂扳过凌琪涵的身子,重重的提醒到。
凌琪涵哭着直点头。突然哇哇大哭:“程嫂,我恋爱了!”
程嫂又惊又喜,抱着她:“我的小琪涵长大了,恋爱了,快告诉程嫂是哪个男生这么幸运。”
凌琪涵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诉着:“他已经死了!我好想他,每天想他想得快疯了。程嫂,我该怎么忘记他?”
程嫂心痛的抱紧她:“别哭,小姐,一切都会过去的。老天,对你真不公平。会好起来的。时间久了就能忘记。”
这一夜,凌琪涵窝在程嫂的怀里,闭着又眼一点一滴讲述她与金蛇的故事。直到最后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这是她回到中国以来睡得最香的一觉。
晨曦洒在屋顶,花园的花草上,将枝叶上的露珠照得晶莹发亮。满院芬芳的玫瑰园内,一个女孩身穿碎花长裙,长发像美丽的瀑布一样披洒在肩头。素净的小脸扬溢着舒心的微笑,那笑容轻松得令人神采扬溢,仿佛一杯琼粮玉液一样将楚容默的心田灌得清甜。
神姿卓越的朝他的美丽女孩走去。
正在花园采花的凌琪涵着实吓了一跳,手里的玫瑰差点掉落,盯着眼前凭空出现的一堵肉墙。
“楚容……”
话还未完,就被楚容默强行抱住,深情而又疯狂的亲吻,吻得她几乎要晕眩,阳光洒在他的俊脸上,半眯着双眼的凌琪涵又产生错觉了,眼前的男人变成金蛇了,情不自禁的拥住他,轻轻的回吻,变得逐渐火热。
直到一阵晨风吹来,有些微浓烈的古龙香水味扑鼻,凌琪涵才猛然惊醒,一把推开身边的男人,红透了双脸头也不回的朝大厅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