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院子的张圣武,突然回过身来,盯着俩家丁,目光冷森森的。
俩家丁扑通跪在了地上:
“老爷饶命,奴才给您丢脸了。要不,您把勇少爷召回来。少爷出马定然马到功成。”
张祥哆嗦着,说道。
“老爷的脸给你们丢光了,还想让少爷来丢人?想死?”
他一脚踢在了张祥的脸上。
“老、老爷,奴才绝无此意,绝无此意。因为少爷比奴才厉害多了,定能打赢,所以奴才才有此想法的。”
“少爷比你们强,还用你们说吗?老子的儿子是什么种,啊?!不过,那聂政真的天生神力,才八岁多一点,就化力境了,了不得啊。”
“不可能吧,这小子岂不是比少爷妖孽多了。”
地下跪着的张祥和张福听了,大惊失色。他们居然没有看出来聂政已经化力境了。
“妖孽又如何?还不是得握在我张家的手掌心里。”
张圣武冷笑一声。接着又是一脚踢在张祥的脸上:
“狗东西,居然敢说少爷的不是。”
“啊,老爷饶命。”
张圣武突然狞笑一声:
“不知者不怪。张祥,听说你有个姐姐,长得挺水灵,是不是?张福,你娘都生孩子十多年了,还风韵犹存,我没说错吧?”
“老爷,你、你想干什么?”
张福和张祥听了大惊失色。
“想干什么?嘿嘿,当然是想干她们了。下午把她们叫来,老子要泄火。”
张圣武弯下腰,靠近张福和张祥两人,淫笑不已。
“不要啊,老爷。”
俩家丁彻底慌了。
“是么——”
张圣武阴笑一声,嘴唇微动,不知念叨着什么,但见张祥和张福突然表情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随着张圣武念个不停,俩人抱着头,在地上打滚,哀嚎:
“啊!老爷,饶命、饶命啊……老爷莫要再念咒了,莫要再念了……”
很显然,两人的身上被下了奴印,是侍修里比较惨的那种符奴了。符奴,平日里跟正常人一样,但受到主人完全的控制,包括性命在内。一旦主人念起符咒,即使内心如何不愿,最后还是会照主人的命令行事,端的凄惨无比。更悲惨的是,一旦主人有个三长两短,符奴铁定会陪葬。宣羽为什么一听张勇要他做侍修,就坚决拒绝,这就是原因。
张福和张祥惨叫了一会,还是在奴印的控制下屈服了。
“早点答应还用受这苦?真是贱货!都给我站起来。”
张圣武喝道。
俩人站了起来,神色萎靡。
“张老爷,一大早的在这儿干吗哪?”
一个孩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张圣武回头一看:
“啊,是小萧公子啊,我就闲溜达,没事。你怎么也这么早?”
“我来找人的。”
萧乙丁从巷子走过来。
张圣武知道萧乙丁的背景,所以对萧乙丁和颜悦色。他笑道:
“来这儿找谁?怎么没带个下人伺候?要不让我这俩奴才跟着你,给你跑跑腿?”
“不用。我要找的人就在这院子里。”
萧乙丁一指聂家。
“在这里?谁啊?”
张圣武一惊。
“宣羽。”
萧乙丁道。
“小萧公子跟他也有来往?”
张圣武面露疑惑之色。
“他是我救命恩人。我特地来谢救命之恩的。”
“哦,那是得好好感谢。你赶紧进去吧,我有事先走了。”
张圣武面色如常,但心里起了盘算,看来对聂家暂时不能强来了。他厉喝一声:
“走!”
然后又和萧乙丁道别,才一瘸一拐地走了。
萧乙丁看他走远,有些纳闷,不过也没多想,随即进了聂家。
进门时,他看到一群人正三三两两从院子里往外走。这些人脸色不好看,议论纷纷:
“切,好心给他出个主意,你瞧他们一家,牛得跟什么似的。”
“看起来,他们才是老爷,张老爷家倒是无根浮萍。”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三个月后有他们好受的。”
……
一看就是在聂家触了霉头。
萧乙丁看着这群人,又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更纳闷了。他快走几步,到院子里去找宣羽。
院子里此刻就剩两男两女四个小孩,聂氏夫妇和宣老头。
宣老头正在训斥宣羽:
“不让你练拳,不让你练拳,你偏练。看,现在惹出事来了吧。净惹祸,看你怎么办?现在就是想去当乞丐,也跑不了了。”
“我就练,要你管?!”
宣羽气哼哼道。
“好了好了,宣叔,小孩子哪个不喜练拳。羽儿练拳是好事啊,不受欺负。”
桓芸劝解。
“宣羽。”
到了院里,萧乙丁喊了一声。
“你是谁?你来我家干什么?”
聂政不认识萧乙丁,一看是昨天陪张勇找过他的小孩,以为是帮着张家来说话了,是以语气不善。
“我来找宣羽。去年,他在后湖救过我,之后我就被叔叔带回家去了,一直没空谢他。今天终于有空,我特地来谢他的。”
“谢什么啊?举手之劳,我都没放在心上。”
宣羽一摆手,没有在意。
“那可不行。人家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是救命之恩,当舍命以报的。我……”
萧乙丁好似念书一样说着。
“行了行了,别说了。真没什么的。”
宣羽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萧乙丁挨个看了一遍,觉得每个人都面色不豫,他挺纳闷的,就问道:
“怎么啦?我看你们都不高兴,发生什么事啦?”
“还有什么事?就是昨天的事。就在刚才,张勇他爹那个瘸子来到我家,又要我和大哥做侍修。我没答应。”
宣羽没好气道。
“那不做就是了。”
“可瘸子不依不饶。我和大哥说张勇打赢我才可以考虑。瘸子说他儿子去芒砀山通灵蜕凡了,三个月以后再战。之后他的家丁欺人太甚,就打了起来。大哥和我把他们打倒。他们灰溜溜逃走了。”
“这就好了,那还烦什么呢?”
“他们走了,一帮围观的却来叽叽歪歪,好像是我们不对一样。当真烦死了。”
看着宣羽烦恼的样子,萧乙丁道:
“干嘛要在乎旁人怎么说啊。”
“因为他们说的,也是客观事实,需要考虑。张家是大家族,势力太大,我们平头百姓惹不起,这就是罪。而且那张勇去芒砀山通灵蜕凡,变成了修士。修士和凡人那就是天人之别了,到时候打不赢,也难办。”
聂天臣解释道。
萧乙丁听了,道:“哦,我以为什么事呢。这是小事啊。你们搬到我家去,看那张家能怎么样?”
“这是我家的事,哪好意思连累你们呢。”
聂天臣摇了摇头。
“没事的,去了我家,张家不敢炸翅的。”
“不去。我们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去你们家算什么事?以后也要给你当侍修吗?”
聂政道。
“不会的。我怎么会干这事?”
萧乙丁连忙摇头。
“你们大户人家谁说得准?”
聂政的戒备心很重。
毕竟萧乙丁这是第一次来聂家,之前从来没说过话。聂家对他是不放心的,万一他是张家派来的卧底呢?
“我们不会去你家的。况且,只要张家不使坏招儿,我和大哥就不怕张勇。哼。”
宣羽也道。
“哦,我明白了。放心好了,我叔祖是这里的郡守,我跟他说一声,张家就不会使坏招儿的。可是,张勇成了修士之后,修为必然大进。你们打不过的。”
萧乙丁面露担忧。
“怎么可能?他都十六了,才劲力境后期。我现在也劲力境,我哥马上都化力境了。三个月的时间,他才能进步多少?”
宣羽很自信。
“我其实都已经化力境了。”
聂政昂然道。
“啊,哥你好厉害。”
宣羽惊了。
“可是,你们再强也不过百余鼎之力,但张勇不一样。他说他要走武道的。走武道的修士一蜕凡,就少说也有五百余鼎之力。你们不可能打得过的。”
看起来,萧乙丁对修炼很熟悉。他觉得宣羽和聂政不可能赢。
“那我也不会败。”
宣羽想起了和龙舌山的交易。
“要不,你们到我家去吧,肯定安全的。”
萧乙丁又一次建议。
“不去。”
“那——”
萧乙丁看了看他们俩,突然走到宣羽跟前,手一伸,递上一个蓝色布袋。
“这是什么?”
宣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