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樟灵门集合了前来拜师的众人,一如既往地向大家介绍青松山与樟灵门,使众人对之有初步的了解。虽说是初步,但却讲了半天也不见完,在这些个时间里,别的人都想尽办法去记这诸多的事宜,唯独这张墨旭如听故事般轻松地夹在众人当中。
傍晚时分,这诸多事项终于说完了,清林殿大师兄就带着新弟子进清灵殿外的房间,一人一间,以避免有人私下交流影响了测试的结果。安顿好众人之后又吩咐众多弟子在门上下了禁制,张墨旭对此有着万分好奇,于是,就在窗子上捅了一个小洞向外望去。
这弟子在他眼中都好生厉害,用左手两指对着右手两指画圈,随即将右臂伸直,指向房门。只见一个蓝色小点从指尖飞出,直落在门上,接着那弟子又把左右手摆作十字,这小点即向四周化开变作青气。又见这弟子用左手两指指着房门,右手两指从左臂上臂划到指尖,这青气顿时放光。然后这弟子又用双手对着门画了些不知什么样的符咒,这青气就汇聚向那弟子的手指头,只见那弟子一握拳,这青气便化作无形,而门上也留下了一道禁制法阵。
看完了这一幕,张墨旭甚是满足地躺在床上,将白天所听到的有关青松、樟灵的事全梳理了一遍。
照理这些事当是苦涩难记的,可张墨旭却不费吹灰之力地将这些都一一记了下来,就如同一早就知道了这一切一样。与此同时,他又见别的房中灯火通明,自己也不好睡得过早,就把注意力集中向了这门上的禁制。他用手去触碰了一下,与他想象中被弹开的画面截然不同,反而感到一股清流从指尖流向全身,甚是舒服。其次,他又感到脑海中浮现出了些个从未见过的字符,却也同白天的见闻一样感到莫名的熟悉。他口中低声呢喃:“难道是刚才那些弟子所画符咒?”心里也这样想着。忽然间一个异想天开的念头从他心底冒了出来,并且也照做了:他学着刚刚那弟子的模样,又画了脑海中那些奇怪的符咒,想对桌上的盒子下这禁制法术。结果当然是失败了,而这张墨旭不知是不服还是真的闲到了无事可干的地步,对着这盒子依样画葫芦划了许久。结果却不知如何让他歪打正着了,屡次失败之后,他这指尖真就闪动起了一点青光,即便片刻又消失了。
这张墨旭心中一阵狂喜,认为自己定是与这修仙的樟灵门有着不解之缘,这么一来,这今天白天感到的种种异相也就都有了极好的解释。想到了这,他也顾不着再练下去,早早地灭了灯就兀自睡去了。
院内,清灵殿掌教走了出来,见这张墨旭的房间早早灭了灯,颇为奇怪。往年也有人记住或实在记不起白天的事的人,早早灭灯睡了,却没人如今日这人一般的早。这张墨旭的怪异举动,立马引起了掌教的疑惑,只见他挥挥手,从他身后上来了一个人:“梓荆,你过来,你看那。那间房里的人如此早便灭了灯,你替为师好好注意着。还有,明天你去问他今天白天你讲的那些有关我门中之事,记得向为师禀报。”原来这就是清林殿掌教的大弟子闻梓荆,此时只听他应了一声:“是。”随后又退了下去。
夜深了——“好了,他以后就托付给你们了,但记得十年后,务必准时将他送上山来。还有这些年里,绝不能让他踏上山半步!”一副陌生的面孔显现在了眼前,张墨旭十分奇怪,而更让他诧异的,是与他讲话的人,那即是自己的的爹娘。只听那夫妇连声道:“好,一定按真人说的办。”话语刚落,就把那陌生人怀中的孩子接了过来。这墨旭心里有万分的疑惑,却怎么也开不来口。
终于,他算发出了一丝声音,不过,只是呜咽罢了。那真人见了,马上一挥手,作施法状。“这不是那樟灵弟子施的禁制之法吗?莫非…”这孩子只感一阵眩晕,眼前的一切顿时消失,最后只听得一句:“这法术可以平稳人的血脉和心绪,你们切记把这孩子快安顿了,别让他记起什么…”
“啊!”只听张墨旭一叫,从梦中惊醒了过来:原来是梦,等等,我怎么那么怕?我刚梦到了…啊,头好痛。
此刻的张墨旭,已将方才的梦忘却了,只依稀得觉得,这个梦自己先前似是做过。他现在思绪异常烦乱,刹那间,他想起了梦中一个残片,即是那真人布禁制的手法,但样貌已记不得了,还记得的是他最后那句话:“…这禁制能平稳人的血脉和心绪…”他没多想,又出于自己当下的异常,当即就重复了自己昨晚尝试成功的施法步骤。只是,没了目标,他只将这法术施向房门。这法阵刚与门上禁制相遇,张墨旭心中的烦躁立马消退了几分,不过紧接着,他感觉自己精气被那法阵吸去。终于,又是一阵晕眩,张墨旭斜躺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