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晴小姐……雅睛小姐……娘娘已经病得很严重了,她已经受到报应了,只要你能救娘娘一命,我愿意代替娘娘去死,求求你,求求你……”说着,紫茹对着地面一下下扣着头,嘴里喃喃着:“求求你,求求你……”
看着她的举动,再看眼已经昏过去的司徒聆蓝,心里原本的恨意一点点消失。
想起了莲儿,想起了还仍在床塌上无精打彩的皇甫如烟,想起上官乾……
是啊,纵然有再多的错,她也已经得到了相应的报应。是是非非,恩恩怨怨,纠纠结结何时才是个头?
孩子的死已经让莲儿自尽,难道她还希望再让悲剧上演吗?
不,她不可以这么做,如果莲儿在天有灵也不希望她这么做。
看眼跪倒在地的紫茹,以及昏倒在一旁的司徒聆蓝她缓缓道:“去悬太医为娘娘诊治吧!”说完,转身离开永蓝宫。
替司徒聆蓝诊治完毕,御医伸手擦去满脸的汗水,缓步走出内卧。
紧紧跟随在御医身后,紫茹一脸着急。
“怎么样?”看到御医出来,雅晴放下手中的茶杯平静道。
看她一眼,御医更显着急。
看出他的着急,雅晴难得温柔道“说实话吧,我不会怪你。”
听到她的话,御医急忙跪倒在地:“回小姐的话,奴才只有一个法子。尽人事,听天命吧!”
御医一句话,震惊了屋内所有的人。
紫茹一脸不敢相信的连连摇头,口中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
雅晴也慌张站起,脸上写着不敢置信。她只不过是想吓吓她说出事情的真相,却没成想到她的身子竟然这般的经不住恐吓。如今听到太医的话,心里不免有了几分内疚……
听闻消息,送走太医,雅晴快步跑进皇甫如烟的寝宫。
走进寝宫,看着坐在铜镜前精神已经好转的皇甫如烟,压下心里的忐忑,佯装起笑容,她缓缓走向她,透过桐镜看着桐镜中已经略显好看的美丽容颜,她轻声道:“烟儿,身体好些了吗?”
回过头,看到是雅晴,皇甫如烟脸上堆着笑意:“嗯,好多了。”
看着她脸上的笑意,雅晴扶起她一起坐在木桌旁。拿起茶壶为她和自己分别倒了杯清茶,接着端起茶杯放在唇边,像是想了很久。她缓缓道:“如烟,你恨蓝妃吗?”说完,她用目光打量着皇甫如烟的反应。
听到她的问话,握在手中的茶杯明显一晃,将手中的茶杯重新放回桌面,她轻扬笑意:“无所谓什么恨与不恨,其实最近我想通了很多事情。蓝妃和我,无论如何她都是我的亲表姐,所以,我不恨她!”
“即使知道她害死你的孩子,你也不恨她吗?”
脸上的笑容消失,她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雅晴:“你是说,孩子是蓝妃害死的?”
放下茶杯,看着她的样子,雅晴急忙伸出手将她变得冰冷的双手紧紧握在手中:“是,孩子是她害死的。但是……”
听她口中的事实打破了自己一直以来编制的谎言,她忍不住全身颤抖,手脚冰冷,原本略显精神的脸孔渐渐变得苍白透明……
是她!竟然是她!
孩子没了的这段时间里,她一直都在心里说服自己这是孩子的宿命,她不应该怪任何人,不该去怨任何人,她将所有的一切都关闭在自己的幻想中。
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害死她孩子的,竟然会是那个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亲表姐?那个夺走她的丈夫的亲表姐?
心好痛……
为什么老天要让她承受这些事情?为什么要让她知道这些事情?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事情?如果不告诉她,或许她可以不用这么痛苦,这么难过……
双手缓缓扶上胸口,眼泪顺着苍白的脸颊缓缓流下,她声音颤抖:“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为什么……”
如果,如果可以一直骗着她该有多好?该有多好……
看着她心痛的样子,雅晴急忙解释道:“烟儿,不要这样,拜托你不要这样。蓝妃她已经受了该有的报应,而且御医说她的时间已经不久了,就看在你们曾是好姐妹的份上,不要去计较了好吗?不要去恨她,也不要去怨她。这所有的一切早就该结束的,孩子的死,莲儿的死,难道还不能抵销这所有的恨吗?难道还不能消除你心里所有的痛意吗?”
苍白面容缓缓望向她,她似是疑问道:“你不是说莲儿出宫去帮你处理事情吗?为什么说莲儿死了?她怎么可能死,你告诉我,你究竟还瞒着我什么,告诉我……
听着她的话,察觉自己出漏了嘴,雅晴急忙闭嘴,望着她双眉紧皱,神情痛苦。
“告诉我,你告诉我呀,莲儿哪儿去了,她究竟哪里去了……”
强压着心痛,她不敢置信的望着她脸上的痛苦神情,伸出手摇晃着她的身体,大声质问着:“你不是说她出宫去帮你处理事情吗?为什么突然间说莲儿也死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情,你告诉我,告诉我……”
被她摇晃着,看着她脸上的行行泪水,雅晴知道所有的事情都已经瞒不住了。
“你答应我不要激动,我就告诉你实情。”
看着她眼里的悲痛,如烟缓缓点了点头,放开原本扶着她的手,她乖乖的重新座回木椅,伸出衣袖擦去脸上的泪水,看似坚强的目光紧紧望着雅晴。
轻轻叹了口气,雅晴缓缓道:“那个傻丫头,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害死了孩子,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撑着我不在宫里的时候,喝药自尽了……”
床塌上,在紫茹的轻扶下,司徒聆蓝缓缓靠向身后的靠枕,脸色憔悴苍白,长发因为汗水的浸湿显得更加的凌乱。
看着面前坐在木椅上一脸关怀的雅晴,声音虚弱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听到她的话,一旁的紫茹急忙插嘴道:“雅晴小姐看到娘娘昏倒特地去请了御医过来,这碗药也是烟娘娘亲手熬制派雅晴小姐送来的呢。”说着,紫茹拿起一旁的药碗递至司徒聆蓝面前。
看着递过来的药碗,再看眼身侧的雅晴,司徒聆蓝缓缓道:“不要,我怕烫。”
听到她的话,意识到她话里的含意。雅晴微微一笑,接过药碗,望眼司徒聆蓝将手中的药喝入口中。
看着她的举动,司徒聆蓝满脸不敢相信。
看眼司徒聆蓝发呆的样子,紫茹急忙接过雅晴手中的药碗,递在司徒聆蓝嘴边安慰:“娘娘别这样,刚才雅晴小姐不是都已经尝过了吗?这药里啊,没有毒。”
说着拿起勺子舀起一勺药重新递在她的嘴边:“来,别怕。”
望着雅晴,她缓缓开口“我不是怕,我不怕。她是我的妹妹亲手熬的。”
她的话令紫茹和雅晴两人心中开心不已。
药喝完,看着紫茹,司徒聆蓝恳求道:“带我去花园里走走。”
听着她的恳求,紫茹急忙颤扶起她,陪她一起来到曾经和上官乾相识的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