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口中的心痛二字，皇甫如烟觉得一切都值了。轻轻反握住他的手，柔声安慰道：“我没事儿，真的没事儿。只是最近老是想前以前的事情，想起雅晴，想起莲儿更想起蓝妃……”
“你累了，快躺着休息会儿吧！”打断她的话，上官乾拿起一旁的风衣重新为她盖上，体贴道。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可以吗？让我见见瑞。我们母子已经很久没见了。我想和他好好聊聊。”
看着她疲惫的面容，上官乾点头道：“好！我这就派人去找瑞儿进宫来陪你。”
听到他答应自己的请求，皇甫如烟满足的闭上双目，靠着靠垫缓缓睡去……
看着她睡着，上官乾起身退出烟思宫。
接到宫内传来的消息，上官瑞顾不得其它急忙起程向宫里赶去。
站在烟思宫门口，看着从里面走出的太医，上官瑞急忙上前问道：“你快说，母后的病究竟怎么样了？”
“六脉俱弦，乃多年来心里交瘁。内外交煎所致。”
屏帐内，躺在床塌上，握住珠儿的双手，皇甫如烟柔声道：“我知道，我能伺候王上的日子不多了。”
“娘娘，不要这么说，谁没个病呀灾的。”
“不是病，也不是灾。我就像秋天的枫红，只灿烂一季。冬天来了，就要落地。”眼泪从她苍白的面容一滴滴落下，落进口里。
“您不要再说这样让人锹心的话了。奴婢不要听。”
望着她，皇甫如烟缓缓垂下双眉，眼里有着深深的无奈……
“你别老跟我讲医理。”不奈的打断太医的话，上官瑞着急道：“老老实实说一句，母后的病究竟怎么样了？”
“这么说吧！王后要是能度过这个冬天。等到春暖花开时，病情便能大有起色。”
他的话让上官瑞心中一沉，伸出手紧紧抓住太医的医领，声音冰冷道：“你的意思是，母后过不了这个冬天？”
“王爷圣明，不用老臣再多言。”
振惊的放开太医的衣领，上官瑞不敢至信的靠向一边的门框。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走出卧房，珠儿轻轻擦试去脸上流下的泪珠。看到站在门外的上官瑞，急忙走上前去行礼。
回过神，看到珠儿，上官瑞忍下心里的痛意。声音略带哽咽道：“母后睡了吗？”
“回王爷，娘娘的身子已经越发的不如从前。吃了那么多的药却依旧不见任何起色。”说着，珠儿原本收回的眼泪再次流了出来，哽咽一会儿后继续道：“娘娘这几日很是惦记王爷，一直在问奴婢王爷怎么不来看她？今日王爷能来真是太好了。”
“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疲惫的听完她的话，上官瑞缓缓开口道。
行过礼，珠儿转身走出门口。
看到她离开，上官瑞走进房内。
印像中，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来这烟思宫了吧？这里还是一如从前，没有任何的变化。
抬起头环视四周，突然一柄雕刻着木纹的木剑出现在他面前。忍下心底的惊讶，上官瑞急步走上前取下将其紧紧握在手里，过往的记忆再次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瑞儿，看，母后给你做了你最喜欢的木剑”弦耀着刚刚做好的木剑，皇甫如烟脸上有着浓浓的幸福。
“母后真好，母后是全世界最伟大的母亲。”握着从她手中拿过的木剑，孩童的上官瑞开心的赞美着。
“那瑞儿最爱的人是谁？”半蹲下身子，扶摸着他的头，皇甫如烟微笑着问。
“是母后！母后！母后！”伸出小手抱住皇甫如烟，小上官瑞开心的大声叫着！
开心，幸福的笑声自烟思宫内阵阵传出，仿佛在告知所有人，此刻的他们有多么的幸福！
“咳……咳……”
内卧里传出的阵阵咳嗽声打断了他的沉思。急忙放下手中的木剑，上官瑞快速跑进内卧……
撑起身子，皇甫如烟表情痛苦的用右手紧紧压着胸口，一声声的咳嗽声正是自她口中而出。
站在床边，心痛的看着她憔悴的面孔，上官瑞心里有着深深的自责。
如果……
如果他细心一些。
如果他再多关怀她一些。
或许现在，她不会病得这么严重……
意识到有人，皇甫如烟抬起头。看到上官瑞，眼里闪烁着浓浓的开心道：“瑞儿？快，快到母后身边来。”
听到她的招呼，上官瑞急步走到床边，伸出双手轻拍她单薄的后背。
“我扶您躺下吧！”看着她的咳嗽已停，上官瑞开口道。
“不要，母后想靠着和你说会儿话。”感受着他的关怀，皇甫如烟开口道。
伸出手有些迟疑，但看着她恳求的目光，上官瑞帮忙扶着靠向身后的枕垫上。
“您最近可觉得好多了吗？”坐在离她不远的床边，上官瑞声音僵硬道。
他没有像以往那样叫她母后，而是疏远的称呼她。一声叹息不自觉从她口中逸出。她不怪他，真的不怪她，这一切都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她还有资格怪他吗？
“您……”
听到她轻声的叹息，上官瑞面容轻缓。
回过神，看着她皇甫如烟扬起嘴角柔声道：“今儿个好多了。明天起，就可以找你父王一起散步了。”
“娘娘，您还瞒着。”原本出去拿药的珠儿，听到皇甫如烟的话急忙插嘴道：“不如告诉王爷，再从外头找个好大夫。”
“怎么了？”听到珠儿的话，上官瑞急忙问道。
“那班太医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吃了这么多药，一点儿效验都没有。”
“珠儿。俗话说药医不死病，我是不行了。”垂下双眸，唇边的笑容消失，皇甫如烟一脸无奈道。
“别说这种丧气话。父王知道您的病情吗？”
“你父王整日那么忙，哪能再让他为我的事悬心呢？”
她的话，顿时令上官瑞语塞。
“等到了那一天，再说吧！也许……不会久了……”
“您别说这样的话。您人这么好，这病一定会好起来的。”
一行眼泪自从皇甫如烟眼里流出，看着一旁的上官瑞无奈道“瑞儿，这世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说不准的。雅晴人那么好不是也走了？莲儿她那么善良不也走了？什么是好，什么是坏……”想起往事，皇甫如烟泪如雨下“富贵荣宠，不见得就好。尘缘将尽，也不见得就是坏。你说是吧？”
“您……”
“瑞儿，今儿我找你进宫其实是想告诉你一些事情。我不想在我走后让你和你王后之间还留有隔核”压下心里的难过，望着他紧皱的双眉，皇甫如烟轻声道。
“事情还是还是等您身体好一些再说吧！”知道她要说什么，上官瑞急忙打断道。
“不，瑞儿。让我说吧！”说完，皇甫如烟看向一旁的珠儿道：“珠儿，你先下去吧！”
答应一声，放下药碗，珠儿退出内室。
“其实你早就知道，你不是母后所生。对不对？”看着珠儿关上房门，皇甫如烟抬起头望着上官瑞声音平静道。
